“你我兄妹之间还有什么是愧疚不愧疚的?有话但说无妨。”谢玦说道。
“其实,话说起来这也是因我而起。是关于哥哥要纳妾的。”谢璇有些为难的说道。“哥哥之前和嫂嫂在江南的事情,小妹也听说了。哥哥和嫂嫂的关系一直很好,之所以让事情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全都是因为谢璇的缘故。”
“阿璇,你不要多想。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谢绝说道。
以前在江南的时候谢绝也觉得自己的妻子哪哪都好,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两个人的关系也是非常的融洽。
可是自从来到京城之后谢绝,这才发现了水溶身上致命的缺点。
好像自己的妻子并没有,去做好一个高门大户宗妇的能力,做出来的事情往往有些不尽人意,再加上他的性格里面的娇纵跋扈,很多时候也是让谢绝,有些无可奈何。
那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不得已而为之的纳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是要给水榕一点教训,让她知道作为高门宗妇的责任和义务。
可是让谢玦没有想到的是,之前一直和水榕有过节的谢璇,竟然会郑重其事的和自己说起这件事。
在他看来,虽然之前水榕的算计没有伤害到谢璇分毫,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冲着谢璇来的,就算是不迁怒,也已经是谢璇极大的宽容,没想到谢璇竟然还会“以德报怨”。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哥哥和嫂子把事情拿到这个程度,这件事情总是因我而起,不管怎么说,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也不希望哥哥嫂子因为这件事情一直过不去。”尽管听到谢玦这样的答复,但是谢璇写着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
“兄长可否卖给小妹一个面子,和嫂子重归于好?”谢璇十分诚恳的说道。
“你又何苦如此?”谢玦闻言,并没有立即答应,反倒是非常的疑惑不解。
如果刚刚谢璇所说的话,是为了让心里稍微舒坦些,那么既然话已经说完了,那么一切也就结束,又何苦再多说?
他不理解。
“大概是,小妹也是女人吧。”谢璇笑道,“女子活在这世上本就不容易,男子一时的失意还能东山再起,女子只要有半步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兄长和嫂子多年夫妻,嫂子是什么脾气秉性,想来兄长是最为熟悉不过……”
之前的那些事,虽然是水榕一手造成的不假,但京城之中那么多双眼睛全都盯着谢家,出了这样的差错,也不能说只怪水榕一人。
“可是,当初的事情……阿璇,你真能做到全然没有芥蒂?”谢玦问道。
事实上,这件事并不是谢璇全然的没有芥蒂,实在是谢玦每每想到自己病弱的孩儿,就会打心底里有些没有办法原谅水榕,这才让夫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若真是说纳妾,谢玦倒是完全没有那样的心思。
毕竟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
“若是小妹有芥蒂,兄长可会为了阿璇,休了嫂子,再重新迎娶一门高门贵女为妻?”谢璇反问道,“毕竟兄长当年成亲之时,谢家只是刚刚发迹的商户,现如今谢家已经是国公府,若是兄长想要换一换嫂子,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休妻”,谢玦立即翻脸,“休妻万不可能!”
且不说此时休妻,会落人口实。
单单说他和水榕成婚多年,两人之间并非全无感情,三个孩子,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怎么可能说割舍就能够轻易割舍的?
至于说什么功名富贵,或是联姻带来的实惠。
只能说,他谢玦从来都不屑这些,更加不会因为表面的的蝇头小利,就去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既兄长不愿休妻,又为何要和嫂嫂闹那么僵?”谢璇反问。
靖国公府世子和世子夫人不和睦,岂不是白白给外人可乘之机?
若是谢玦有心纳妾,那也就算了,毕竟左拥右抱,也算是精神和身体上的享受,为此多付出一些,也不算亏。
可偏偏,谢玦没有这个意思,纳妾只是为了和水榕较劲儿!
那么和水榕较劲又为了什么?
谢璇话说道这里,身为谢家家主的谢玦,也立即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阿璇,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谢玦忍不住感慨道。
他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行差踏错,给外人留了可乘之机。
“所谓关心则乱,华姐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兄长一时悲痛也属正常。”
见谢玦能自己想明白,谢璇也笑着说道。
“仔细想来,当初进京城时候,也是为兄没有说清楚,才让你嫂子想岔了,让外面的人有了可乘之机。”谢玦思衬着说道,“若是能多解释两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说来惭愧,当初哥哥和嫂子回京城的时候,我也该说清楚的。若是能让嫂子早早知道搬离国公府的事情,事情说不准也就能避免了。”谢璇也紧跟着说道。
“哎?这件事,怎么能和你有关系呢?”谢玦连忙道。“回京之后,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在谢玦看来,这件事或许自己是有错的,但是谢璇绝对是没错!
自家小妹鞍前马后的忙着,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连这种无妄之灾都要安在自己小妹的身上,那他这个当兄长的,未免也有些过于不讲道理了。
谢玦说着,目光不自觉的往外面看。
正堂外面。
水榕悄悄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从刚刚水榕靠近,谢玦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之所以没有揭穿,便是想让水榕听一听两人的对话。
毕竟,在此之前,水榕对于谢璇就一直有很深的误解。现如今,谢璇既然有心为水榕说好话,他倒不如顺水推舟,也让水榕承谢璇一份情。
“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还不进来?”谢玦道。
水榕闻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暴露,吓得身上打了个大大的哆嗦,然后才不情不愿的推门进来。
“夫君?”
水榕怯生生的开口,有些心虚的看向正堂中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