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春盯着眼前微红的纤颈,她个子娇小,可是脖子小巧柔嫩,感觉一只手就可以掐断,可偏偏她竟然身负武功,这点奇怪却又让人惊喜。
此时看着眼前微红的颈项,他灵光一闪,突然低下头,在她侧颈的红痕上吻了一下。
瞬间,贺寻枫像受了惊的兔子跳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燕北春无辜地耸耸肩:“我小时候看到其他皇子如果受了伤就去跑到母亲那里哭,然后只要他们的母亲亲他们一下,他们立马就不哭了,这样应该是可以止疼吧?”
贺寻枫看着他认真又无辜的神情,虽然这表情很不反派,但她还是被从哑伯那里知道的回忆而影响了想法。
“那……那个是母亲哄孩子的手段,假……假的。”她一只手捂着脖子,只感觉脸到耳朵根都热了,向来灵牙利齿的她舌头有些打结。
燕北春鲜红的嘴角勾起,瞬间抹去了他全身的锐气,如宝剑收入了华丽的剑鞘:“我也见过先帝对撒娇的妃嫔如此做。”
贺寻枫:“……”反派撩人太致命,怎么办?跑?
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燕北春突然长臂一伸,把人揽到了怀中:“哑伯从小就时常带些平地我吃不到的东西,可是他不会说话,婉婆总是说他把外面掉地上的东西带回来给我吃,长大一些,我能分辨了,问他为什么不解释,他就摇头,我以为他是因为不能说话,又不识字,所以怕解释不明白呢。”
贺寻枫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没成功,索性放弃:“哑伯他心里什么都知道,云娘当晚曾经出入书房就是他看到的,他曾经试图告诉你,但被婉婆有意无意地阻止了,而且识字啊,只是好像是被你接到王府后自学的,你若是平时多去看看他,就会知道的。”
说到这,她突然头向上一顶,脚用力往下一踩,燕北春上下同时被袭,措手不及,还不等反应就被她一把推开,连退了几步。
一抬头,就看到甜软的小脸露出张扬的笑容:“千万别喜欢姐,没结果的。”
贺寻枫没开玩笑,在这里,她不敢动心,更不想让别人对她有所依恋,都是情债。
燕北春看着她一阵风地跑出了书房,嘴角的笑还未退去,声音却冷了下来,对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江丙说道:“眼上婉婆的马车,她知道太多本王的事了,记着,做的干净点。”
江丙点对退去,没有半分犹豫,这时的王爷,是他所熟悉的王爷。
书房的门关上,剑再出鞘,冰冷华霜,燕北春轻轻微喃:“你错了,本王就是个杀人吮血的魔鬼,知恩图报,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啊。”
他抬起手,拇指与食指轻磨,慢慢地笑了起来——
不止杀人吮血,忘恩负义,还贪心妄图,不择手段,想要的哪怕双手鲜血也要紧紧地握在手中。
…………
去追云娘的两个侍卫回来,有一个甚至还受了伤,两人齐齐跪在燕北春的面前,身体微颤,看来是吓得不轻。
燕北春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突然视线扫向一边,贺寻枫此时已经困得发懵,像是小猫似地趴在桌子上,但眼睛还睁着,只是眼皮一直打架,迷迷蒙蒙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燕北春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他对受伤的侍卫说:“齐山下去休息吧,卢岳留下来交待情况。”
两人惊愕地抬头,眼神中不是惊喜,而是有些惊恐:“王爷……属下虽然没有抓到人,但已经在她的身上洒上了明香,很快就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可以知道是什么人派她来的,求王爷给属下二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贺寻枫终于打着哈欠坐直了身体:“你家王爷是看你受伤了,让你赶快回去治伤,流那么多血,再不止血,你就死定了。”
她站起来,晃了晃,走到齐山面前,把人给扶了起来:“听话,快去治伤。”
齐山不知所措地看向燕北春,后者摆摆手,并无生气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由江丙扶着去治伤了。
留下来的卢岳把追人的事跟燕北春说了遍,原来是中间有人来救云娘,那人武功高强,两人不是对手,最后败下阵来。
但卢岳最后说了一句:“王爷,属下觉得那人的武功路数和江湖上的门派有所出入,倒像是沙场上练就出来的。”
燕北春听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挥手让人退下了。
贺寻枫此时已经趴在桌上睡觉,燕北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弯下腰,把人轻轻抱了起来。
…………
贺寻枫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小梦,于是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周身有什么异常,伸着懒腰坐起来,问了声早。
可小梦不像平时那样自然而然地上前来叠她的被子,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眼睛一盯着床里面,像是在害怕什么。
贺寻枫莫名地跟着她的目光往后一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的房间里,她的床上为什么躺着燕北春?她昨天没喝酒吧?
突然就想到了上个世界她喝醉了和夏哲归床上睡一宿的事,于是,接下来的反应就是先看自己衣服,然后掀被子看燕北春衣服,再扭扭腰,感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
于是,放心了。
在这种假床戏里,她向来是渣渣,只睡不负责,要负责,也是给床负责。
她掉地上的声音太大,燕北春醒过来,看着坐在地上,手里还捏着他盖着的被角的人,唇角勾起:“怎么?吓坏了?”
贺寻枫:“……”这一笑,真特么好看!
她别过脸,拒绝被美色迷惑:“王爷,你眼屎糊一脸了。”
燕北春:“……”这和想象的不一样,难道不应该娇羞地通红了满脸,然后哭着嚷着让他负责吗?
贺寻枫:“还有……这样的情况等于什么都没发生。我不负责的。”
燕北春无语地慢慢坐起,把开的头发一点点拨到背后,然后伸手,抓住床沿的手腕,用力一提,把人提到床上,纵身一压,便自上而下,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盯着身下的人。
“已经既定的事实,你必须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