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共才三个房间。柯言世和金小米住曲晓晓的房间,山鬼住客房,在二楼。卫司生和曲司生住曲壮的房间在三楼。从三楼可以去到顶楼的露台。卫司辰和曲司生坐在露台的椅子上喝着冰啤酒,和柯言世还有金小米一样在看星空。
“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感觉了!“曲司生喝了一口啤酒道。
“要是没有发生这么多事,也许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喝啤酒,看星空。”
“要是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我就不会是曲司生。你也就不会是现在的卫司辰。”
“现在的卫司辰?怎么听着像是你觉得我变了?”
“哥没变吗?连我都变了?哥怎么会没变?一切不是都变了吗?”
“也许吧!可或许并不是一切都变了!像是这山里的星空,是不是会永远这般纯净闪耀?”
“现在我突然觉得,就算不是为了实验室,似乎在这里建造酒店也是有意义的。”
“对你来说,这里总是特别有意义的。”卫司辰别有深意道。
曲司生自然明白卫司辰的意思。
“哥,其实我现在特别害怕!”
“怕西里香月会死?你不会是真爱上她了吧?”
“说来惭愧!我似乎一直都不明白什么才是爱!如果说喜欢一个人就是爱的话,那我岂不是爱过很多人!”
“我们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爱只能是唯一的。如果不是唯一,那便不是爱!”
“唯一的爱!?就像是我母亲对父亲的吗?只是单方面唯一的爱有意义吗?”
“对你母亲来说,自然是有意义的!没有父亲,至少就不会有你!”
“这么说来,我倒是成了她爱的意义了?”曲司生苦笑道,“哥,我怕西里香月死,怕你死,也怕父亲死。我害怕你们都会离开我,就像我母亲离开我一样。这种感觉其实特别可怕!”
“傻瓜!那我尽量不离开你。至于西里香月,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两人正说着,耳边忽地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声音,随即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后,瞬间同时消失在了露台。
是山鬼!他果然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行动了。
卫司生和曲司辰背着早已准备好的背包,悄悄地跟在山鬼身后。他们不敢跟太近,生怕被山鬼发现。
山鬼果然潜回了密林中,他在白日里用荧光剂留下了线索,所以只要一到夜晚跟着荧光剂显现的方向走,便能找到带有记号的树。
这样一来,卫司辰和曲司生也不需要跟得太近,只需要跟着荧光剂显现的方向走便好。
山鬼走到了带有镇龙会记号的树下,放下底下扫描仪探测起来。
卫司辰和曲司生跟到附近的距离,停了下来。
“不能再靠近了。山叔很警觉。我们在这里也可以探测。这样双方加起来的搜索范围更广。”卫司辰轻声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卫司辰和曲司生仔细查看着仪器上的数据和图像,不时看向山鬼那边的动静。
”从影像上显示,这个入口就在树下才对。”卫司辰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挖树!”曲司生一时着急道。
“山叔那边也发现了。这很容易发现。但是曲英杰实验室的入口难道是挖一棵树就可以进入的吗?你睁大眼睛自己看。”卫司辰指着山鬼的方向道。
只见山鬼一铲子下去,顿时地动山摇。
”这是怎么回事?”
卫司辰与曲司生急忙扶住身边的树。
山鬼突然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整个身体,低头一看,竟然是藤蔓。
这该死的老树难不成还真成精了吗?显然不是!山鬼用力想要扯断藤蔓,却是怎么都扯不断!这怎么可能?我还没有老到连藤蔓扯不断的地步吧。山鬼再次用力想要扯断藤蔓。藤蔓却突然像是“活”过来的似的,就直往他的身体里钻。
“不行。我们要救山叔。”
卫司辰和曲司生匆忙向被藤蔓缠住的山鬼跑去,可是当他们跑到山鬼面前的时候,他却已经被藤蔓紧紧包围,与树融为了一体。
“山叔。”
曲司生要去用手扒拉藤蔓,立刻就被卫司辰给抓住了手。
“不可以。这藤蔓不对劲。”
“那山叔怎么办?”曲司生不想再有人离去道。
卫司辰起身,用探灯照亮了树干上的镇龙会记号。
”曲英杰留下记号,就说明他并不想实验室被时间的洪流所淹没。所以,一定会有进入的办法。我们好好想想!”
曲司生看着记号,时隔百年,镇龙会的记号在树干上依然清晰可辨。
这是曲英杰留下的记号吗?仿佛是血液中曲家基因的作用,曲司生像是着了魔一般伸手想要去触碰树干上的记号。
“司生,你小心点。”卫司辰在旁看着曲司生的手慢慢触碰到了记号。
曲司生的手在记号上来回搓动了几下,想抹去蒙在它上面的灰尘,地面却又突然摇晃了起来。
“小心!快走!”
有了山鬼的前车之鉴,卫司辰立刻拉着曲司生发了疯地往回跑。
可是这一次却似乎并没有缠人的藤蔓。卫司辰和曲司生猛然回头一看,居然发现在树干的地上却裂开了一道可有一人通过的口子。
“司生,我们去看看。”卫司辰立刻毫无犹豫地重新向树干跑去。
曲司生紧随其后。
两人跑至裂缝处向下看,只见里面居然是一条幽深的隧道,并且还有打磨好的石阶。
“看来这就是曲英杰实验室的入口。”卫司辰肯定道。
“终于被我们找到了。”曲司生心里的希望之光顿时变得光芒万丈。
“下去看看!”
卫司辰带头走下了石阶。不等卫司辰和曲司生走远,裂缝顿时合上了。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卫司辰虽然心里没底,但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曲司生自然也绝对不会。
“人生本来就没有回头路。”
卫司辰和曲司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直到有些累得不行的时候,似乎终于走到了石阶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