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眼睛有点湿。最近好像总是这样。”月理理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司辰,你说司生是被父亲要求去到西里香的。那父亲现在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吗?他是不是会有救你的办法?”
“我没对他说。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他都帮不了我。月清梅谁都不会相信。除了她自己恐怕谁都不会知道活基的秘密。”
“司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我认为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只是我不明白只是一次感情的背叛怎么就能让恨得如此入骨?”
“如果不只一次呢?”卫司辰道。
“不止一次?什么意思?你是说曲英杰也负了她?可曲英杰为她付出了所有,甚至不惜赔上曲家的一切!”
“照你这么说,她的心就是因为被深深的仇恨和无法平复的愧疚所撕扯蹂躏,才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吧?”
“司辰,你的意思是曲英杰也负了她?”
“不是曲英杰,而是我们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
“这虽然是司生的猜测,但是我认为八九不离十。昨晚司生就是去找父亲求证的。但是父亲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司生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他可是最敬佩父亲的。”
“所以我才认为司生绝对不会胡乱猜测。我相信这件事的确另有隐情。”
“那你问过父亲没有?”
“这件事司生才是最直接的当事人。父亲就连他都不肯说,应该也不会告诉我。”
“你的意思是父亲也负了月清梅,那么曲风母亲的死会不会——”
卫司辰点点头,证实了月理理的想法。”
“司生,如果是这样的话,司生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理理,每个人都有不得不自己去面对的事。这件事只能司生自己去面对,别人帮不了他。”
卫司辰的话令月理理顿时沉默。
“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得不自己面对的事。所以,我相信我们都不会放弃。我们一定都可以翻越眼前的峭壁。”
“我对司生一直都有信心。”
晚上,月理理洗完澡,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海浪声。半梦半醒间,卫司辰也洗完澡躺了上来,吻住了月理理的唇。
月理理没有睁眼,只是任由卫司辰“为所欲为”。卫司辰尽量克制着内心的汹涌澎湃,让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两人在精疲力尽后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的太阳从海天一线处升起。
月理理醒来时,发现卫司辰还睡着,便轻轻地起床,离开了房间。
兴许是银丝入体让卫司辰变得虚弱,最晚体力透支后,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月理理已经不知所踪。
“少爷,夫人一早说要出海。我们不敢违抗夫人的命令啊!”酒店总经理年过50,却几乎把头磕到了膝盖上,恨不得直接给他跪了。
“赶紧备船,安排船夫去悬浮岛。”卫司辰厉声道。
“少爷,科耶夫是唯一去过悬浮岛的酒店船夫。”
“那就去找当地的船夫。马上!”
“是。”
月理理和科耶夫的游艇应该已经到达了悬浮岛,所以酒店始终找不到游艇上通讯设备的讯号。
卫司辰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地愿意去悬浮岛的船夫,但船夫看了看天色,说是海上会有风暴,这个时候出海去悬浮岛会特别危险。
“我出十倍的价格。”
卫司辰直接拿出了一叠美金。
船夫看了美金片刻,伸手接过。
“上船。我们最多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
船夫把游艇开得很快。天色果然开始渐渐变暗。
“理理。你一定要等我。千万不要出事。”
卫司辰的手紧紧握着游艇边的栏杆,眺望着远处的海面。
“我们已经接近悬浮岛了。”
“理理。”
卫司辰对着海面大喊,一直传向了远方。
“夫人,变天了。我们先回去吧。风暴前,海豚都会潜入深海。今天我们不可能再找到海豚了。”科耶夫道。
“不行。明天就要回去了。如果我今天找不到粉色海豚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月理理看着平静地海面:难道我真的找不到粉色海豚吗?难道我和司辰真得不能永远在一起吗?
“夫人,快看,那边好像有海豚!”科耶夫突然指着东面道。
月理理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群海豚向东面跳跃而去。
“快,我们追。”
“是,夫人。”
科耶夫陪着月理理找了大半天的海豚,在看到海豚也顿时兴奋了起来。
两人一直追逐着海豚群,也没有再去注意天色。
天色却在一瞬间变黑,紧接着海面因为大风而翻涌起了巨浪。
月理理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出了游艇。
“夫人,拉住栏杆。一定要紧紧拉住栏杆。”科耶夫在风浪中大喊。
“好。我没事。”
月理理眼前海豚群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顿时泄气。
“先生,风浪太大。我们必须返航。”卫司辰雇用的当地船夫边说边调转了船头。
“不可以。我还没有找到我夫人。我们不可以回去。”
“先生,我不能为了钱不要命。钱我退给你。我必须返航。”
卫司辰和船夫抢夺着方向盘。
正在这时,卫司辰终于看到了月理理和科耶夫的游艇。
月理理也看到了卫司辰的游艇。
是司辰吗?
月理理揉了揉眼睛,在确定不远处的游艇上正是卫司辰后,激动地站了起来。
“夫人,扶紧栏杆。不可以站起来!”
科耶夫眼看月理理居然站了起来,顿时“疯”了。
一个巨浪打来。月理理没有站稳,摔进了大海里。
“理理!”
卫司辰套上救生圈跟着跳入了海中。
海中风浪太大了,无论卫司辰如何努力,始终接近不了月理理。
正在月理理筋疲力尽之际,她仿佛突然听到了海豚的鸣叫,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托起。
是你吗?粉色海豚?月理理好想睁开眼睛,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尽全力,都再也睁不开自己的眼睛,所有的声音和痛楚仿佛也在离她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