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上城第一公子了。”
卫司辰感觉自己的气息终于渐渐调顺,再看曲壮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不禁暗自感慨他的身手了得,只怕山鬼也未必能和他在片刻间分出高下,没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隐藏着如此这般的世外高人,果然还是人外有、山外有山。
“卫司辰。你别以为自己是上城第一公子就很了不起。怎么?你不承认,是怕我们缠上你?”曲晓晓一脸不爽道。
“我卫司辰从来就不怕事。说话都是实事求是。”
“那你是不是因为大婚之日就死了老婆,所以悲伤过度,原本想在这里了结此生,可是临死前又后悔了,放不下这人世间的身外之物,所以打算让你家里人来接你回去?”曲晓晓脑洞大开地说道。
“什么丫头!这男人刚死了老婆!?”曲壮顿时大喜道。
“是啊!千真万确!这新闻这么大、这么轰动!就算是卫家,也不是想压就能压的。”曲晓晓点点头肯定道。
“那好。小子。你不如给我们丫头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如何?”曲壮这话,实在是让曲晓晓听不下去了。
“爸,你脑子是坏了吗?我又不喜欢他。”
“为什么不喜欢他?他长得很丑吗?”曲壮问。
“不,他长得超级帅!”曲晓晓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你嫌他穷?”曲壮又问。
“不,他很有钱。”曲晓晓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曲壮一脸写着“不解”地问。
“爸。你根本就不懂得爱。”曲晓晓说罢,便要回房。
“你去哪里?”曲壮问。
“不能离家出走,当然是回房间睡觉。”曲晓晓给了曲壮一个很“鄙视”的白眼。
曲晓晓走上二楼,用力关上了房门。
曲壮看了看卫司辰。
“我可以走了吗?”卫司辰不得不问这个问题。
“那个丫头喜欢你。你不能走。”曲壮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曲叔,我可以理解你想给你女儿找一个好归宿的心情。但是刚才他很明确说她不喜欢我。刚好,我也在唱,亲耳听到了。”卫司辰知道和曲壮动武根本就行不通,他只能晓之以理了。
“不,不,司辰,你不了解我女儿。我可以读懂她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她喜欢你。真的!她嘴上越是说不,其实她心里约肯定。”曲壮刚巧打算和卫司辰采取同样的策略。
“可是曲叔,她说你不懂得爱。”卫司辰开始担心曲壮的精神问题,如果他继续胡搅蛮缠,那就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
“所以我才告诉你。这孩子其实是一个口非心是的孩子。”
“曲叔,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我不可能和你女儿在一起。”卫司辰只好选择直接了当。
“我知道你有心爱的女人。可是她已经死了。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否则也不会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呢?”
“不,她没有死。”
“司辰,你的心情我真的可以理解。”
卫司辰觉得这样的对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因为就算他告诉曲壮真相,他也只会觉得这是一个由他精心编造或是幻想出来的故事。所以,他果断地做了一个决定。
“曲叔。我现在很困。可否在这里借宿一宿?”
“当然可以。客房就在我女儿房间的隔壁。”曲壮很欣然地接受了卫司辰的请求。
“谢谢。”
曲壮带着卫司辰去到了客房。
“司辰,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起床,一切都会是全新的开始。”
“好。”
卫司辰觉得什么都不要多说比说什么都要好。
曲壮关门离去。卫司辰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客房,自然没有浴室。于是,他轻轻地打开门。
“司辰。”曲壮居然就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料事如神”的得意笑容。
“虽然我很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但是晓晓还小。我希望你们之间的爱情必须要发展得纯洁一点。”
“曲叔,我只是想找个浴室洗个澡。”
“随便你怎么说?”曲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浴室就在那边。”
“谢谢。”
卫司辰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他打开淋浴器用水将自己淋湿,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他用手抹去了镜子上的雾气,看到镜子中自己湿漉漉的脸,突然思考:如果卫家再也不会派人来找他?如果他可以一辈子都隐匿在这里?会不会对于他来说,真正是一次获得重生的机会?
“啊—”卫司辰的思绪突然被一声尖声惊叫所打断,猛然回头,看见曲晓晓正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并用双手捂着双眼。
曲壮立刻赶到了门口。
“我有锁门。”卫司辰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说明这一点的。
“浴室的锁坏了。”曲壮对于自己刚才没有说明这一点而感到自责,现在三个人看起来都很尴尬。
“晓晓,你还不回房?”曲壮道。
“我是来上厕所的。”曲晓晓捂着眼睛道。
“我洗好了。先回房休息了。”
卫司辰裹着浴巾,拿着衣服赶紧跑出了浴室,回到了客房。这是他出生以来最狼狈的一天,没有之一,并且他坚信以后也不会有比今天更狼狈的时刻。
关上客房门,卫司辰吃一堑长一智地试了试门锁。门锁是好的。他这才放心地躺到床上。
虽然房间里很安静,但是窗外的风一直呼啸着,还夹带着不同类型的虫鸣。卫司辰本来以为,即便自己再疲惫,今晚也很有可能是个不眠之夜,但是他居然睡着了,还睡得很沉,一直到他听到了敲门声,便睁开眼睛,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他起身去开门,发现门口站着正捂着眼睛的曲晓晓。
“你不用捂眼睛。我穿衣服了。”卫司辰道。
曲晓晓这才放下了手。
“我只是以防万一。”
“我又不是暴露狂。”
“那昨晚你在浴室干嘛不穿衣服?”
“我只是没穿衣服又不是没裹浴巾?”卫司辰觉得自己再不离开这里,还真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