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陈泽这一句话直接楞在了原地。
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时之间我做不出任何的判断。
我确定我在门外听见医生的说句:检查结果是阳性。没有错。
可是现在陈泽跟我说唐瑶的孩子不是他的,难不成还能是我爸的,我还得多个弟弟妹妹啥的。
“孩子是她在外面别的男人的,昨晚上的时候她跟那个男人见面被我发现了,孩子不是你叔叔的,你放心好了。”
陈泽耐心的跟我解释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出叔叔那两个字时候,我心里面总有一点恶心的感觉。
“你说有事跟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快说吧,天快黑了,我得回去了。”
尽管我根本不知道天到底黑了没有,我只知道我现在肚子特别的饿,应该是晚上了吧。
在陈泽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我有些慌张的叫着陈泽的名字,却突然感觉到右手被人强行的抓在手里,无名指上面有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上面。
我摸着那个东西的轮廓在心里面细细的想了起来,这是枚戒指,是我跟陈泽结婚的婚戒,我在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把戒指留在了我的房间里面,没想到他还留着。
因为在这个戒指的内圈里面刻着我跟他的拼字的缩写。
心中一阵的悸动,攥着手指上面的戒指,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将那枚戒指重新交还在了陈泽的手上。
“陈泽,我们明天还是去民政局离婚吧,也算是你我之间的解脱,我跟你真的不可能了,你还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诶,囡囡啊,千万莫走啊,上次嘛是我这个老婆子不对,我给你认错嘛,我儿现在想跟你重新合,你就合了嘛!”
这口熟悉的浓重的四川口音,证实了我刚才进到这个屋子里面的猜测,我就知道在这个屋子里面还有别的人在,而陈泽是出了名的妈宝男。
秦芳似乎走到我的身边,用力使劲的拽着我的手跟他儿子握在一起,完全是一副老了就倚老卖老的样子,脸都开始不要了。
“囡囡啊,你就原谅我儿这一次,他下次再也不敢这嫩哎了!”
秦芳说话总是夹杂着一口浓重的土家话,有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秦芳的意思是什么。
可能是陈泽看出来我脸上的表情不对劲,将秦芳的手从我的手上给拉开:“妈,这是我跟淼淼之间两个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在这里参和了!”
说实话,我被陈泽这一声给吓着了,这大概是我印象当中,他第一次凶她妈。
可是秦芳是谁,是一个最不识时务为俊杰的老婆子!
安静的客厅当中,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声响,我以为发生了什么,结果当我的小腿被秦芳带有厚厚茧子的手抓住的时候,我才知道,秦芳是在为他的儿子赎罪,她给我跪下了。
说话的声音当中还带有哭腔。
“妈,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说了,这是我跟淼淼之间的事情。”
“对啊,阿姨,你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大家坐下来好好说,你这样怎么说啊!”
可是秦芳根本不听我跟陈泽的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抓着我裸露在外的小腿,使劲用力的掐着:“囡囡啊,求求你勒,你帮帮我的儿啊,他快要被高利贷的人砍死了,而唐瑶那个死丫头怀的也不是我们陈家的种,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秦芳这话一出,我算是知道了。
难怪啊,难怪。
难怪在医院里面的时候,唐瑶跟我说的那一句话:你当真以为你把银行的那些窟窿填上了吗?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蹲下身去,将唐瑶她妈的手从我的腿上掰开,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陈泽,你欠了多少,我来还,就当是谢谢你这两年照顾我!”
“五千万!”
“好,我这里有三千万先给你,剩下的两千万我给你一张借条,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真的吗?”
或许是我对陈泽的警惕心放下了戒备,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听清楚陈泽话里面的兴奋。
陈泽抢过我手里面给他的银行卡,秦芳拿着一张笔放在我手里面,快速的让我写下一张欠条给她,这一切完成的时间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
而就在我最后一次信任陈泽的时候,老天爷似乎又给我开了另外一个玩笑。
陈泽拿着那张我给他的银行卡,语气里面的兴奋超过了我的想象问着我:“密码是多少,我现在转给那些人,不然他们会将我砍成渣渣!”
“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现在就可以去银行转账!”
“好的,淼淼,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了!”
陈泽抱着我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我总觉得是偷来的,就像是之前陈泽对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现在我跟陈泽还是那对恩爱的夫妻,只不过我跟他这顿时间里面发生的事情就只是一个噩梦里面,这个噩梦醒了,我也就醒了。
坐在沙发上面等着陈泽从银行里面回来的时候,秦芳一直在我的耳边叽叽喳喳说着,就跟农村里面的老太婆闲聊那家的媳妇又怀上孩子了,那家的媳妇结婚好几年肚子都没有个动静,或者是谁谁谁种田的时候多挖了一锄头她家的地之类。
我现在心里面关心的只有陈泽,我还是像以前等着陈泽回家的小媳妇一样,眼巴巴的等着。
等到我都快要说着,肚子都要饿扁咕咕叫的时候,连秦芳都不在身边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漆漆的。
我大手胡乱的挥在半空中,叫着陈泽的名字:“陈泽,陈泽,你在吗?”
我想要找到我的包,给他打一个电话,但是这里我根本就不熟悉,往前没走一步都让我心慌。
“啊!”
我一个脚下没有站稳,整个人一下子跌在地上,地上不是安好的地板砖的光滑,而是没有装修的毛胚房一样的水泥地。
我的胳膊手肘擦伤了好大的一块,我蹙眉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
在这个安静的晚上,耳边依然清楚的传来一声:“就是她,把她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