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了,这下可气坏了。
他们一群人过来,已经在偏帮着老薛家了。不然怎么也不可能答应什么一半嫁妆给老薛家的事情。
包括这明面上拿出来的嫁妆是不是真的就剩下这么点了,他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得就是不想这事儿闹得太难看。
可现在不光是占嫁妆了,连秦婆子留给秦枝的遗物都不放过,这还是人吗?
“这老薛家的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当初小王氏难产还是秦婆子帮忙接生的呢。”
“可不止,就连薛家大郎小时候差点给烧死了,都是秦婆子治好的,那点看诊钱到现在都没给呢!”
“哟!三文钱到现在都不给?人秦婆子都死了,应该给秦枝吧?”
“给什么给,没看人家连秦婆子的玉镯子都要拿去嘛!”
院子外面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谁也没想到,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老薛家竟然都是些这样的东西。
三个铜板的看诊钱,愣是拖欠了十几年。
还有小王氏,居然连遗物都不放过,戴在身上也不怕秦婆子半夜来找她!
村长听着那些话,脸色愈发铁青,最后抬手就在旁边的桌上拍了一下,怒喝道:“小王氏,你给我把镯子拿出来!”
小王氏被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
她也没想到这镯子是遗物啊……
朝着薛王氏投去求救的眼神,谁知道薛王氏却满眼心疼的看着少了五十两的匣子,根本不搭理她。
“你听到了没有!”
别说村长,就连几个族老都觉得丢人。
小王氏毕竟是嫁进了薛家,那就是薛家的人。
现在还做出了强占遗物的事情,说出去整个薛家的脸都丢光了。
小王氏颤巍巍的伸出手,泛黄手腕上套着一只油亮的碧玉镯子。
都不等村长说话,外面看热闹的人里不知道是谁喊道:“这可不就是秦婆子的镯子吗?我可是记得牢牢的。”
“对啊,我也记得。这就是秦婆子的镯子。”
“丧良心哦!人家的遗物都要抢!”
“薛家谁不丧良心?四郎一个都能赚上百两了,你看看四郎身上的衣裳,再看看其他三个的衣裳,更不要说在书院里的小五了!”
薛家在村子里并不算穷的,甚至还算过得不错的人家。
可薛慎常年只有两套衣裳换来换去的穿。那还是薛家大郎不穿,给了二郎,二郎穿了一年两年,给了三郎。最后三郎不穿了,再给薛慎的。
至于薛家的小五,那过的比村子里的谁都光鲜亮丽,姑娘家都没有他衣裳多。
“还不摘下来!”
村长是气坏了。
他管村子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要占儿媳妇嫁妆的婆婆。
可占了人家遗物的,这还是头一遭!
就连来的几个薛家族老都跟着脸红,忿忿的瞪着小王氏。
哪怕小王氏再怎么舌灿莲花,她刚才否认的态度就已经是自打嘴巴了。
不情愿的将镯子摘下来,递给薛慎的时候还故意的提前松开手。
薛慎冷笑,眼疾手快的将镯子接住,凤眸幽深的看着小王氏:“可惜秦婆婆不在了,不然还能给大嫂看看手,一个镯子都能拿不稳。”
“老四,你这说的什么话?长嫂如母知不知道!没教养的东西!”
旁边的薛家大郎薛懂不乐意了,插着腰上前就要教训薛慎。
“给我滚一边去!”
薛伯气得用烟袋锅子敲桌,指着薛懂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带你那个眼皮子浅的婆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