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珠不急着看账目。
认真的看着几人道:“你们做的都很好,以后我不在这边的话,你们也不要太急于求成,就按照这个节奏,甚至稍慢一些,稳固住基础就行。暂时的话,不要再往外扩充了。
若是遇上麻烦,尽管寻求余知州帮助,走正常程序。在庄城之内,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就不必怕什么。万一真遇到硬茬,而我又不在……你们当以自己的性命为主,要能屈能伸,一切等我回来处理。”
“主子,您这就要走了吗?这是准备去哪里呀?准备带谁去呀?”飞莹忐忑的问。
心想自己跟主子朝夕相处,负责主子饮食起居,都没听主子就这事情提多少,白日里还吩咐她去买秘方材料,这是对自己的信任。
也是透露着另一层讯息,那就是主子委以的重任和跟随主子相悖,主子大概率不会带着她了。
想想自己也跟着学了一段时间防身术,可惜学艺不精,恐怕跟着也是累赘,心情就有些低落。
“是呀,主子,需要小的先带人过去打点吗?”春亮也忙问。
虽说主子在的时候他干劲十足。
但主子如今的样子,像是让他挑大梁?
他,他哪里挑的起呀!
“你们都是差不多时间来的,平时合作也习惯了,都留下互相照应着,我才更放心。”夏南珠说。
说罢,便吹起一声口哨,便有一只八哥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夏南珠的手上。
夏南珠道:“小八留给你们,若有要事,告诉它即可,它会找到我。”
“你们好!以后请多指教!”黑色的八哥鸟立即热情的朝一众人问好。
“它它它它会说话!?”飞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春亮却道:“八哥会说话不稀奇,稀奇的是,它会主动问候人呢。主子,您何时养的八哥呀?小的们怎么从未见过?”
“这几日才认识的,觉得这小家伙挺懂事,就同意它留下来了。”夏南珠言简意赅的说。
至于怎么认识的?
就是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不仅对人的情绪感知特别敏锐,就连一些小动物的,凑近了也能感受到它们传递过来的一些情绪。
这只八哥是之前受伤落在她院子里的,这几日屋里的人都被支出去做事,其他人自然没机会注意到它。
等医治好,它便不愿意离开了。
一番沟通下来,夏南珠发现没有障碍,想着自己就要离开,此去路途遥远,留它在这儿放哨,来回传递消息,不比写信来的快?
众人:……
惊讶的张着嘴,惊奇钦佩写满脸上。
“那这只八哥可真是聪明,也忒会挑主子了。”春亮感慨,毕竟他们是自己幸运,被动让主子挑中。
“谁说不是呢?春总管好眼力——谢主子赏识!”小八一开口,就恭维了两个人。
“它还认人呢?”一向话少的临涯也忍不住道。
“那可不,临涯,临涯!”小八说着飞到了临涯的肩膀上。
“哇,那我呢?”飞莹拍着手,羡慕不已。
小八立即飞向她:“飞莹姐姐,飞莹姐姐!”
“啊啊,你怎么会认识我的呀,你好聪明呀!”飞莹惊呼连连。
“不告诉你,不告诉你,嘿嘿嘿!”小八说着飞了一圈,又落到了长云的肩膀。
长云这时道:“我最近倒是经常看见他在院子里飞,估计观察多了就认得了吧!”
没有多说的是,有见它飞进主子屋里,远远见主子对它招手,它也配合的落下了。
这段时间临涯负责作坊那边,他除了春亮出茶楼办事的时候会跟着,大部分时间主要还是负责宅子内部安全。
但凡宅子里发生的事情,他多少有点数。
夏南珠赞许的颔首,随后嘱咐:“这件事,你们心里有个底,不要再随意对外人透露。”
众人立即谨慎的应下,知道小八的重要性。
也知道了自己几个核心人物,至少彼此之间是可以放心信任的。
小八的安排,让气氛活跃了一些。
可是,该吩咐明确的,夏南珠依旧要说来打断。
“临涯与六福以后主要就负责作坊那边的生产,小碗茶楼对外合作这方面的洽谈,长云的重心就放在护卫培训上。你们的一切事务会由春亮统管,飞莹监督。至少一个月,我会给你们传讯一次!你们在这期间,不要吝啬提拔新人……待我安顿好了,还有其他比较重的任务等着你们来帮我办!届时你们若是腾不开手,放开这里的活,我可能还得另外培养信任又得力的帮手,那样会很麻烦!”
本来还因为夏南珠要走而有些失落的众人,闻言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飞莹第一个道:“主子,奴婢一定好好督促大家,绝对不让您失望!”
其他人也都一一积极表态。
离别的忐忑伤感顿时又有部分化作了动力!
也没别的吩咐了,夏南珠便让大家都继续下去忙碌。
六福留到最后,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其他人很有眼力劲儿的都退了出去,夏南珠便看着六福:“有事?”
六福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小心翼翼的看着夏南珠的脸道:“禀主子,是是夏大怪,他之前问主子,您如今过得可好。小的说,您的医术得东家赏识,过的挺好的。不知,不知这样说,可有错处?”
夏南珠愣了下,随后颔首:“他可还有别的话?”
六福摇头,想了下当时情况道:“就是听小的这样说,他好像如释重负,别的没有再问。干活的话,也比以前更卖力了。”
“嗯。”夏南珠轻应,顿了下又说:“只要是咱们的人,雇佣期间,在他们没有做错的情况下,咱们自当护他们周全!”
六福立即心领神会:“小的谨记,绝不会让一心一意跟着咱们干的伙计们寒心!”
该交代的交代完,夏南珠还有一件事不放心,便决定离开之前亲自处理一下,以防后患!
几日后——
已近黄昏,押送犯人的囚车在狭窄的山路间摇摇晃晃,走的很是艰难。
本来受过刑的一众犯人状态本就不好,如今好些人趴在囚车上吐的七荤八素。
还有的直喊肚子疼。
“哎呦,军爷,我快不行了,行行好,能否走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