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并没能关上。
“嘭”一声闷响。
霍言钦的脚踝卡在门缝里，疼得他忍不住紧皱眉头。
江栀栀吓一跳，急忙打开了门。
霍言钦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挤开门走了进来，把早餐往斗柜上一放，转身就把她抱起来。
“乔瑟安没告诉我你病得这么严重，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江栀栀在他怀里，被抱进卧室，莫名一阵委屈心酸。
可想起放在床头柜里面的离婚协议书，她的心瞬间冷硬了几分。
“着凉而已，已经退烧，不用去医院。”
“乔瑟安干嘛告诉你？”
霍言钦回头拿了早餐进来，放在床头柜上，一一打开餐盒。
“打你的电话没人接，所以我就打给了她。”
他脸色沉沉，也没有直视江栀栀，仿佛在故意回避着什么。
江栀栀看了一眼那些饭菜，都是霍氏庄园大厨做的，她平时喜欢吃、且又开胃滋养的。
在霍氏庄园的日子虽然很短，可是却是她从未有过的幸福安宁时光。
看着那些眼熟的饭菜，她不禁眼圈一红，鼻子酸得发疼。
她扭过去，不看霍言钦。
“我没胃口，这些东西你拿走吧！”
霍言钦的手停顿了片刻，却没听她的，自顾盛了一小碗蜜枣银耳粥。
“生病更需要营养，多吃点就能早点好，别逞强。”
说着，用汤匙盛起一勺，送到她嘴边。
江栀栀眼睛更红，只觉得视线有点模糊。
为什么心里这么委屈？
他越是对她无微不至，她越想哭，是怎么回事？
“你放着就行了，我会吃的……”
“我又没断胳膊断腿，用不着这么照顾我！”
霍言钦看着她，紧紧咬了咬牙，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么着急赶我走，难道离婚协议书不需要我签字吗？”
“……”
江栀栀惊愕地回头看着他，心跳得飞快。
“你、你……怎么知道……”
霍言钦慢慢放下了碗，攥着拳头。
此刻他的脸色就像是海啸台风来临前的海面，被浓浓的黑云笼罩着。
“你以为昨晚爷爷为什么要问你最后两个问题？”
“徐立年戴着针孔摄像机录了像，一出这个门就发给了我！”
江栀栀惊得一下坐了起来。
“录、录像？发给你……”
“霍老爷子问我那两个问题，是为了……让你看？”
霍言钦抬头看着她，这时她才发现他眼睛布满红血丝，眼底也是一片黑眼圈。
看起来就像是一夜没合眼。
“没错，就是为了让我亲耳听到你说，你不爱我。”
尽管说的时候，江栀栀一点也不心虚。
可是为什么看到霍言钦这个样子，她竟然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她低着头，不知道该对霍言钦说什么。
霍言钦再次拿起了碗，“如果你最终选择离婚，那就好好吃饭。等你恢复力气……”
说到这里，他的手微微一顿。
“等你恢复力气，我们把字签了，你也就……解脱了。”
莲子银耳粥送到嘴边，江栀栀慢吞吞张开嘴，吃了下去。
这顿饭，霍言钦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让江栀栀自己动手。
他坚持一勺一筷，把饭喂完。
等他把饭盒拿进厨房的时候，江栀栀把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
霍言钦走进来，就看见江栀栀正看着协议书，握着签字笔发呆。
他一步步走进去，每一步都像陷在沙子里一样沉重艰难。
江栀栀见他进来，翻开协议书，看着需要签名的地方，看了半天，慢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她要签第二份时，霍言钦忽然握住了她拿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