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沫骞惭愧地低着头,听着江栀栀的连声质问。
听完,他已经满头冷汗。
“栀栀,我也是被闵萱拖下水的。”
“言钦到了同德医院,她才通知我去看一个病人。”
“我到了同德医院一看,病人就是言钦。”
“而当时,言钦昏迷不醒,脑电波极其微弱,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我说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我没有权力隐瞒,就要打电话告诉你。”
“但闵萱说,你要是知道言钦成了植物人,一定会受不了打击,孩子们也会伤心的。”
“况且情况未必就有那么糟糕。”
“我也想,我一定要尽全力去医治言钦,只要两天之后言钦苏醒,就没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了。”
“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和孩子,省得你们白白伤心难过好几天。”
江栀栀静静听着厉沫骞解释。
听到这里,她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冷笑和讥讽。
“原来厉学长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孩子。”
“看来是我不识好歹了。”
厉沫骞内疚地道,“栀栀,你这样说不是扎我的心吗?”
“从回国至今,我时时刻刻把你和孩子的幸福放在第一。”
“哪怕我不认同你回到言钦身边,我也是无条件的支持你……”
这些自我感动、自以为深情的话,江栀栀如今听来,再也没有丝毫感动,只有不信。
学长,你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傻瓜了吗?
你以前对我好,是纯粹的,无条件的。
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铭记于心,感动于心。
可现在这些事,明明牵扯到无数私心和利益,阴谋和算计,你却还要说都是为我好?
她自嘲一笑,“是吗。”
“不早了,学长回灵堂去吧。”
她冷冷下了逐客令。
信与不信,她的态度和表情已经给了厉沫骞答案。
厉沫骞心里纠结极了,他忍不住问出了这几天以来令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疑问。
“栀栀,我还有句话想问你。”
“什么话?”江栀栀问。
厉沫骞道,“我没有想到言钦会突然醒来,并离奇地从医院里失踪。”
“我知道,能救走他的人不多。”
“为了安心,我才打电话给你,向你确认。”
“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真的没有接走言钦吗?”
那时候江栀栀已经在守护岛了。
接到厉沫骞的电话,她一肚子不解和怨怼,说话也没有好气。
厉沫骞现在还纠结这个问题,还有必要吗?
江栀栀淡淡扫了厉沫骞一眼,依然不松口。
“没有。当时我就说的很清楚。”
“这件事是苏潇做的,他是言钦的特助,没有义务事事向我禀报。”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苏潇救出了言钦,发现言钦失忆。”
“他自己不敢做主,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才联络我的。”
“我得知言钦的病情,就跟苏潇说,暂时不要刺激他,以免他接受不了,勉强去回忆,只会损害大脑,损伤精神。”
“我用医生身份去见言钦,替他治伤。”
“过段时间,再让文映轩替他做催眠治疗。”
“这就是我和苏潇的计划。”
“学长要是还不相信,就去问苏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