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通了。
“当然是好事啊。”
“你不是嫌霍妍霏和霍衍卓游手好闲、脑子又笨，跟你谈不来吗。”
“厉学长可是能力卓越、见识渊博，有艺术修养，吃苦勤奋。”
“你们要是一起长大，肯定更亲厚。”
霍言钦斜眼睨了她一眼，靠近道：
“我说的好事不是这个。”
“我是说，以后你要改口叫他大哥了。”
“？？？”江栀栀一听这话，惊得倒退两步。
什么鬼？！
她叫厉沫骞“大哥”？？
“我又不是霍家人，凭什么叫他‘大哥’？”
“我偏偏就喜欢叫‘学长’！你管不着！”
霍言钦冷冷勾了勾唇角。
“如果你肯叫他‘大哥’，我就勉为其难，妇唱夫随的跟着你叫。”
“如果你不认这个大哥，那我自然唯你马首是瞻。”
江栀栀无语地张大了嘴，都不知道说霍言钦什么好。
她微微点着头，“哦，我明白了。”
“你一向把学长当成假想敌，哦不，情敌。”
“你让我叫他大哥，我就成了他弟妹。”
“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是吧？”
霍言钦笑而不语。
江栀栀翻了个白眼。
“小人之心。”
“霍言钦你是不是忘了？”
“你第一次见到学长的时候，就让我答应，永远不能叫他‘哥哥’？”
“以前我没改口，是不习惯。”
“后来我没改口，就是因为你这句话……”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糟了，她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
霍言钦听了，微微一愣，迈了一步，贴近她面前。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江栀栀懊恼得脸都憋红了，转身就要走。
霍言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栀栀，我当初在伦敦的一句话，你一直记到现在？”
“因为我，没有叫过他一句‘哥哥’？”
江栀栀有尴尬有后悔，硬着头皮否认。
“不是因为你，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
霍言钦眼神炙热，笃定地道。
“栀栀，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
江栀栀咬了咬嘴唇，用力推开了他。
“没有！你别心存幻想了！”
“好了！你要陪我迁坟也迁了、要我陪你扫墓我也扫了。”
“现在我要带孩子们回致骞研究所，过一个安安静静的周末！”
“麻烦你这个霍氏总裁找点事情做，别跟着！”
霍言钦看着她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笑了。
“栀栀。”
江栀栀听见，回头冷着脸问，“还有什么话，快说。”
霍言钦走过去，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认真地道：
“谢谢你，有你和孩子们，我也不再半生孤苦飘零了。”
这词，是刚才江栀栀形容厉沫骞的。
霍言钦现在却用来形容他自己。
这莫名让江栀栀心里轻轻一揪。
厉沫骞命运多舛，谁对他的遭遇都会很容易共情。
但霍言钦，自幼被严格培养。
亲情疏远、快乐被剥夺；
他所努力学习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豪门家主。
他就像一柄被磨得异常锋利的剑，从未为自己真正活过一天。
他的孤苦飘零，被重重财富和权力包裹，被高高在上的地位隐没，没人看得见。
也没人能和他共情。
江栀栀此刻无法再对他恶语相向。
她缓缓低头，有些怨气地道：
“你以为，你一句谢谢，就抵得过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数年哺育了？”
霍言钦笑看着她，眼神里尽是甜蜜的宠溺。
“当然不能，远远不够。”
“所以你不能轻易放过我，你说对吗？”
江栀栀“噗嗤”一笑，“还有人提这种建议。”
“怎么个‘不放过’？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