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钦说完，不理会老爷子脸色憋的铁青，大步走出书房。
身后，白管家惊慌地叫着，“老爷子！”
“钦少，不好了，老爷子犯病了！”
霍言钦顿了一下脚步，却忍住没有回头。
“给大哥打电话！”
现在他所说的大哥当然是厉沫骞了。
白管家惊呆。
霍言钦一向孝顺，哪怕再跟爷爷置气，在爷爷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不会不管。
他这次是真的不肯回头了。
霍老爷子吞下白管家塞进他嘴里的药，喘着大气回头；
看着霍言钦离去的背影，他苍老的面容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悲凉。
“这个小兔崽子，真是翅膀长硬了。”
白管家叹了口气。
“老爷子，在这霍家，和您最亲的也就只有钦少了呀。”
“为什么江若栩的事……”
霍老爷子抬手打断了他，目光依旧没有从书房门口收回。
门外的地板上，似乎有个淡淡的影子一闪而逝。
……
霍言钦回到霍氏庄园，江栀栀已经把孩子哄睡，坐在客厅里追剧等他。
听见开门声，江栀栀就立刻放下平板电脑，迎到了门口。
她一晚上都在猜测他今天到底在忙些什么，很是担心。
见到他回来，一颗心才放下了。
她没问什么，只是帮他脱下外套，握住了他微凉的手。
霍言钦看着她，心里无比压抑。
说不清是因为霍老爷子的所作所为而对她倍感内疚；
还是心疼她经历的那些本可以避免的苦难。
他紧紧抱住了她纤瘦的身子，忍不住吻着她的脸颊。
江栀栀耳根子有点痒，笑着避开。
“干什么啊，在客厅里就这么腻歪，不害臊。”
身后，苏潇和宁玦笑着转身朝外，装成两根人形立柱。
“老婆教训的是。”
霍言钦微微一笑，和她携手上楼。
这一夜，霍言钦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江栀栀睡着之后，他就悄悄来到书房的露台上。
倒上一杯红酒，加上几块冰块。
看着月亮在云层里走走停停。
大约一点钟，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一下屏幕，是江若栩的号码。
他接起，声音低沉，“喂，我是霍言钦。”
话音没落，江若栩上气不接下气的尖锐叫声就穿透了他的耳膜。
“言钦哥！”
“救我！快救我！！”
背景音哗啦啦地，嘈杂至极，像是好几个人穿梭在树林灌木丛里。
霍言钦一下站了起来。
“江若栩！你在哪儿？有人在追你吗？”
他提高音调问。
江若栩带着哭腔说，“是BOSS！BOSS派人来杀我……”
“救救我，我不想死！言钦哥！啊——”
她的声音越发凄厉，接着手机里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一声男人的叫骂之后，电话就断了。
霍言钦紧紧握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缓缓坐下，端起了酒杯。
红酒在暗夜里红的像血，冰冷地灌入他的咽喉。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十几分钟像是过了十几年一样漫长。
下一个电话是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的。
“霍先生，有个坏消息要告诉您……”
“我们跟踪江若栩，半路被一辆罐车截住，人跟丢了……”
“只有在嘉南高速通郑县路口的树林里，找到了她开进沟里的车和她的尸体。”
“虽然她被伪装成交通意外身亡，但法医确认她颈椎被外力挫断，是他杀。”
霍言钦咬着牙，手心里的高脚杯“咔嚓”一下折断了。
“抓到凶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