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霍言钦快步走出来。
就看见江栀栀一脸怒气，逼得闵萱步步后退。
“栀栀？！”
江栀栀不是去餐厅了吗？怎么会回头？
她去而复返，难道在门外待了许久了？
没等霍言钦开口，江栀栀就站在了闵萱面前。
满地花盆碎片和花土，闵萱无法再退。
“是你……”江栀栀咬牙道。
“原来给我发短信、引我救学长的人是你！”
“闵萱，之前你逼我保证，不会跟霍言钦和好；”
“我还以为你有多少能耐，能拿下霍言钦呢。”
“原来不过是仗着霍老爷子的势，用阴谋诡计，挑拨离间！”
闵萱被江栀栀吓得脸都青了。
“我……我没有！”
“我不过是听从霍爷爷的吩咐……”
江栀栀气极反笑。
“你自己没有脑子、没有是非观吗？！”
“还是说，霍老爷子胁迫你了？”
“还不是你自己想走捷径，得到霍言钦；”
“才放弃自尊，干出这种自贬身份的卑劣之事！”
闵萱气得眼睛都红了。
“江栀栀！”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就凭你唾手可得言钦的偏爱？而且不珍惜？”
江栀栀眉头微蹙，咬牙不语。
霍言钦的爱，真的是她唾手可得的吗？
他们六年前产生的羁绊，曾折磨过她无数个夜晚；
无数个噩梦，无数次从梦中惊醒。
如今霍言钦不过是对她宠爱有加。
在别人看来，却成了她唾手可得的幸福？
可是她没有必要跟闵萱解释任何。
闵萱以为江栀栀理亏，继续道：
“我给你发短信，也是好心帮厉沫骞！”
“如果你不因为私情，跑到酒店去阻止厉沫骞和霍妍霏；”
“那你和言钦也不会产生误会。”
“说到底，是你无法给言钦安全感，他才会轻易怀疑你！”
“而且，你身患绝症，根本就不是适合言钦的人！”
这话，像是一柄利剑，冰冷地穿透了江栀栀胸腔。
她的眼睛突然红了。
闵萱怎么人身攻击都不要紧；
偏偏要拿江栀栀最痛的事来说，在她伤口撒盐。
霍言钦再也听不下去。
“住口！”
他一步迈过花盆，跨到江栀栀身边。
“栀栀，她的话你不需要听……”
江栀栀扭头看着霍言钦，眼睫微微润湿。
“她说的没错，我身患绝症。”
“以你的性子，你刚才听到这个消息，不可能不问问她，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难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霍言钦心痛如绞，紧抿双唇，没有回答。
可这在江栀栀看来，已经是默认。
她极力掩盖的秘密，终究还是被他察觉了。
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身子微微一晃。
霍言钦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栀栀……”
江栀栀狠狠咬了咬唇，用意志力让自己站稳。
“我……我没事，你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儿行吗？”
霍言钦点点头，把她横抱起来，转身回总裁办公室。
闵萱呆呆看着两人，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踩在地上摩擦一样。
霍言钦这时想起门外的闵萱，站住脚步。
声音寒意彻骨。
“你走吧，不必麻烦保安。”
这话已经给闵萱留了面子。
不然他可以叫她滚，或者叫保安把她轰出去。
闵萱一愣，品味出霍言钦言辞里隐藏的恨意，她犹如坠落万丈深渊一样。
恐惧，绝望，后悔，无地自容。
可是再后悔，也为时已晚。
霍言钦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她最终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麻木地走进了电梯。
江栀栀躺在沙发上，缓了半天，四肢才恢复了知觉。
霍言钦扶着她，喂她喝下一口水。
江栀栀润了润喉，嘴里才没有那么干。
她抬起头看着他，虚弱地问，“你都知道了什么？”
“或者说，你悄悄调查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