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栀心里更加惊疑。
“学长，你连厉沫骞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他明明知道他是“厉学长”啊。
难道他记得的仅仅是她对他的一个称呼而已？
厉沫骞扭头看着江栀栀，再看看四周，接着目光回到胸牌上。
他身子微微摇晃了几下，仿佛要晕倒的样子。
江栀栀伸着手在他身后，以防止他摔倒再伤到了头。
厉沫骞忽然显出痛苦的表情，一下抱住了头。
他浑身颤抖，像是很痛。
江栀栀惊呆了。
她以为刚才厉沫骞在实验室都没事，到了办公室应该不至于发生什么。
没想到一个胸牌，一个身份，就让他开始头痛。
她也顾不得试探不试探的，扶着厉沫骞就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然后倒了一杯水给他。
“厉学长，你不要去想了，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
“是我太急躁，不该这时候带你来这里……”
她说这些话，是想分散厉沫骞的注意力，这果然是有效的。
厉沫骞渐渐没有那么激动，抱着头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江栀栀，神情从惊恐慢慢变得悲伤。
但是那种悲伤却有种平静，就像他出事之前的眼神一样。
江栀栀有些意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厉学长，你好点了吗？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厉沫骞突然泪眼朦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栀栀……”
江栀栀一愣，竟忘了抽挥手。
这一声栀栀是那么清晰，跟他浑浑噩噩时叫的一点都不同。
她不禁微微一笑，“厉学长，你……恢复了？！”
看见她这一笑，厉沫骞的双眼都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一样亮。
他又惊又喜，“栀栀！你终于对我笑了！”
他口齿清晰，毫无阻滞。
“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泪水潸然而下，懊悔万分。
“我是坏人，我不应该丧心病狂研制什么药物算计你，我不应该用那么多小白鼠做这个试验。”
“连累了大家，也连累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保证我会弥补的，我会做一个好人！”
听了这话，江栀栀心里有点不大舒服。
“厉学长，你都记起什么了？”她猛地把手抽出来问，“难道你最后的记忆，是在这里吗？”
“你还记不记得，别的事？”
厉沫骞一脸茫然。
“我不知道，我应该记得什么？”
“刚才看到胸牌的一瞬间，我才想起厉沫骞就是我。”
“看着那白大褂，就像是突然雪盲了一样，头痛欲裂，眼前一黑。”
“接着很多场景从我的脑海里闪过，我就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我们在实验室里大闹一场，小白鼠四散逃出，研究员们都被咬伤，互相撕咬追逐。”
“我被咬伤，好在你在我发作之前喂我吃下了解药。”
“栀栀，我真的错的太厉害了……”
江栀栀心里一梗。
“你真的不记得别的？”
“比如……在楼梯间里，言钦受伤的事？”
“还有在守护岛，我和言钦结婚那天的事……”
听着她的话，厉沫骞惊疑不定。
“言钦受伤了？怎么回事？”
“守护岛结婚……你是说这段时间，你跟言钦结婚了？”
他眼神一黯，“那……那就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