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栀拉着霍言钦，就走出了ICU。
到了外面，她怔怔地想着刚才霍老爷子的表情。
“栀栀，我想，你说得对。”
霍言钦道。
“你但你为什么肯定爷爷不知道江若栩的下落？”
江栀栀回过神。
“直觉。”
“霍老爷子听说江若栩死而复生以及替身带着面具的时候，本不应该有一丝一毫震惊的。”
“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哪怕只是一瞬间。”
“所以我决定诈他一次，就故意说，他根本不知道江若栩的下落。”
“他那一刻的表情，你也看到了。”
霍言钦点头。
“嗯，当时他很吃惊。”
江栀栀道，“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
“可能连江若栩没死这件事，他都是刚听我说的。”
霍言钦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栀栀也心乱如麻。
她定了定神，好让自己冷静地分析。
“如果霍老爷子为了杀人灭口，派杀手追杀江若栩；”
“那么，杀手在抓到江若栩后，制造车祸，让江若栩死于意外，这件事就一了百了。”
“就算霍老爷子出于什么原因，暂时不能让江若栩死；”
“那么别人易容替死，他绝对会知道。”
“绝不该惊讶于死者戴着面具这件事，更不可能不知道江若栩的下落。”
霍言钦点了点头。
“没错。”
“反过来，爷爷既然不知道江若栩在哪儿，就说明，不是他帮助江若栩逃跑的。”
“也就是说，那场车祸是江若栩自导自演。”
江栀栀简直一头雾水，怎么也捋不清霍老爷子的行为逻辑。
“可是面对我们一前一后的质问，他毫不犹豫承认他是江若栩的幕后金主，承认他派人安排车祸、带走江若栩。”
“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个？尤其是明知这是犯法的行为。”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霍老爷子自己知道了。
霍言钦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想，我可能明白了。”
“假设爷爷没有杀人灭口，那么他就可能不是开泰的大股东、江若栩的幕后金主！”
“对！”江栀栀也想到了这一点。
霍言钦接着道：
“他承认是江若栩的幕后金主；”
“只怕是为了让你和我因为他而产生隔阂！”
说到这里，江栀栀心里那一团乱麻，就像是找到了线头，豁然明朗。
“他想让我们因为两家恩怨分手，可没能如愿。”
“所以他就承认扶持江秦害我妈、操纵江若栩对付我，让我们之间新仇旧怨不消停。”
说到这个，霍言钦就无比庆幸，江栀栀没有以前那么冲动了。
她对他的信任，比以前多了很多；
才能在霍老爷子用这样的方式挑拨离间时，坚定地不放开他的手。
他不禁握住江栀栀的手道，“栀栀，你等我，我回病房问个清楚。”
没想到江栀栀却紧紧拉住他。
她微微一笑，“要问也不急，霍老爷子现在毕竟是病患，咱们和他说了那么久，他也累了。”
“身为主治医生，我还是有劝阻家属探视的责任的。”
霍言钦听了，也不由摇头直笑。
“你在医生和家属两个角色之间，切换得倒自如得很。”
江栀栀一翻白眼，“我才不是他的家属呢。”
“就算他不是江若栩幕后金主，可是慕容家的炉鼎是他骗走的，他和我慕容家的衰败也脱不了干系。”
霍言钦点了点头，“我知道……”
想起霍老爷子害得慕容泽沅和子孙后代都无法治愈，霍言钦也替爷爷愧疚不已。
所以他现在更要好好帮厉沫骞试药，好让江栀栀和孩子们早日痊愈。
探视之后，霍言钦就谎称去纵横科技，却开车去了致骞研究所。
他昨天就跟厉沫骞约好，今天上午抽空去研究所做一系列检查的。
殊不知江栀栀悬心着试验进度，安排好霍老爷子这边的事，也开车去往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