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栀没有回答。
她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安德烈。
“帮我找找安德烈，我有话要问他！”
霍言钦命令江若栩等人换下礼服，然后扶着江栀栀离开了这个角落。
与此同时，保安经理已经警告了那些记者和附近偷拍的人，让他们删除拍摄的所有视频照片。
在宴会厅中央，安德烈正和导演、制片人，女明星隋悦以及她经纪公司的太子爷郑凌灿在一起，有说有笑。
江栀栀和霍言钦快步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就听见隋悦崇拜地说。
“安德烈先生不愧是最年轻有为的天才设计师！”
“您为我量身定制的这件晚礼服，电影还没结束，已经在网上火出天际了！”
安德烈谦虚地低笑了笑，“隋小姐太过奖了，我哪是什么天才，不过是一针一线都用了心而已。”
“这晚礼服虽好，也要有隋小姐这样倾国倾城、全球瞩目的国际影后来穿，才能完全展示出它的美啊。”
听见这话，江栀栀只觉得，安德烈好陌生，声音好遥远。
她没想到，安德烈会如此心安理得地承认，晚礼服是他一针一线用心所制。
没有半点心虚和犹豫，只有自负和骄傲。
就像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虽然她一直主动对替安德烈做设计这件事守口如瓶，也让自己的团队守口如瓶。
但是亲耳听见别人否定她的存在和付出，却有一点点心酸。
而且这番话完全说明，隋悦之所以穿上这套晚礼服，安德烈是知道的。
原来，安德烈让江栀栀熬了几个通宵赶工，只是为了隋悦能穿上这件晚礼服走红毯。
而不是为了一场完美的告别秀……
郑凌灿笑着说，“安德烈先生，我也是您的粉丝。”
“以前听说您很少接受男装定制，只给朋友做。”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拥有一套您设计的定制西装？”
“价格随便开，我一定比霍言钦更大方。”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安德烈早年就跟霍言钦认识。
他不轻易做男装，却常年包了霍言钦穿的衣服，直到这两年才没有做。
郑凌灿吃过闭门羹，自然不爽。
安德烈犹豫了一下，尴尬地道，“郑公子别这么说，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两年来已经半退隐，男装也很少做了。”
郑凌灿却痞痞地笑了笑。
“这么说，我不配跟安德烈先生做朋友咯？”
安德烈知道这家伙是个小人，而且和江若栩走得很近。
江若栩手里有安德烈的把柄，郑凌灿自然不能得罪。
安德烈只好低头一笑，“既然郑公子不嫌弃，我当然乐意效劳。”
他虽然不能亲手做，但至少还有江栀栀。
一套男装，做起来也快得很。
站在不远处，霍言钦已经听不下去。
“江栀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替安德烈捉刀？”
“他明明很优秀，为什么要让你替他做设计？是有什么苦衷吗？”
江栀栀握着拳头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安德烈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他。
他一回头，赫然看见了霍言钦和江栀栀站在不远处。
这距离，足以听见他们聊天内容。
安德烈的脸色忽然剧变，血色褪尽，苍白如纸。
他急忙跟隋悦、郑凌灿说了一声，就朝江栀栀和霍言钦走来。
“栀栀，我……”
江栀栀打断了他，“安德烈，我问你，你让我赶工，就是为了隋悦今天能穿上晚礼服参加首映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