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
江栀栀一愣。
她没料到霍言钦会这样说。
尽管和霍言钦在一起，时常有种超出契约关系的感觉，她也偶尔会对他心动。
但是她生病或是康复，又能对霍言钦有什么影响呢？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问。
霍言钦这时也察觉，刚才这句话，他似乎没有立场说。
虽是夫妻，却都是表面上。
江栀栀私底下和他保持着鸿沟一般的距离，哪怕他稍微靠近一些，她都深深的抵触。
他唯有结结巴巴解释，“你知道三个小家伙的洞察力有多敏锐。”
“我怕他们问起你的情况，我演不下去，所以你当然得尽快好起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栀栀心里莫名有一点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
还好，是她多想了。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霍言钦说道。
江栀栀忙说，“让我再晒会儿太阳，床上冷。”
其实她不是怕床上冷，只是阳光晒在皮肤上的温暖感觉，能照亮她眼前一片黑暗的世界。
她才能不那么害怕。
霍言钦立刻让人把贵妃椅抬到落地窗前，铺得软软的，扶她躺下。
她静静躺着，扬起脸，目光涣散地迎着阳光。
但是午后的日光下降很快。
没过多久，她就觉得阴凉攀爬到她的腿、她的胳膊，她的肩膀上。
“下午五点了吧？”
她问。
霍言钦看了一眼腕表，“四点五十七分。”
江栀栀慢慢从躺椅上坐起，清秀的眉轻轻蹙着。
“钦少，你能不能带我去告别秀？”
“安德烈不到场，大家已经很失望；”
“如果我也缺席，他们就更没有目标和动力了。”
霍言钦一听就急了。
“你脑内有淤血，轻微脑震荡，现在必须静养。”
江栀栀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她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花了几十秒才摸到他的手。
“只要你让我去，我可以全程安安静静坐在台下，我一定不乱动，好吗……”
霍言钦咬着牙不说话。
“钦少……”江栀栀的声音更柔弱，“你有天使一样的美貌，自然也有一颗天使般的心；”
“你不忍心让那么多努力的人功亏一篑、演出失败的，是不是？”
“咳……”霍言钦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
这丫头为了哄他同意，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三小只简直是完全继承了她这个甜死人不偿命的撒娇基因。
那么强势的江栀栀，突然示弱撒娇拍马屁，霍言钦怎么可能顶得住？
他还想接着强硬，“不行……”
可下一秒，江栀栀嘴角一压，扁着嘴就要哭了。
那双没有焦点却依旧澄澈的双眸，像被蒙上了一层水波，让人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钦少，如果我能自己走出去，我一定不会麻烦你。”
“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做我眼睛的人就只有你了……”
“钦少……求你了……”
彩虹屁已经让霍言钦晕头转向，她的示弱更让他意志动摇。
何况她还“求”他。
美丽的脸，小鹿般纯净无辜的眸，这让人恨不能为她舍命的破碎感；
能扛住的，那都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