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钦脸色一白。
厉沫骞在实验室出事？！
为什么助理不是给江栀栀打电话，而是通知霍言钦的下属？
看来情况应该很严重，怕江栀栀知道了难以镇定。
霍言钦回过头来，就吩咐苏潇送江栀栀回霍氏庄园。
江栀栀讶异地问，“你急着干什么去？是纵横的事吗？”
霍言钦敷衍地点点头，“小事。”
“我去一趟就马上回家。”
“你先回去吧，孩子们又是一天没见你了。”
时间也不早，江栀栀为了不让霍言钦起疑，就跟苏潇回家了。
霍言钦匆忙赶到研究所。
此时厉沫骞正躺在实验室的病房内，旁边放着运行中的透析机。
鲜血源源不断顺着透析管流淌而过。
霍言钦惊愕地走过去，厉沫骞听见脚步声才睁开眼睛。
他微微吃了一惊。
“言钦？”
“你怎么来了……”
厉沫骞明显很惊慌，想要起身用被子盖住手臂上的管子。
霍言钦坐下来，“什么情况？”
厉沫骞的助手怕他没力气说，忙道：
“厉博士自己给自己注射了他新研制的药剂……”
“董宇。”厉沫骞不悦地打断。
助手这才知道他不想让人知道，只好闭嘴离开了病房。
霍言钦皱了皱眉。
联想到昨天在医院过门不入，而是匆忙回实验室的事；
他不禁猜测道，“难道你说的‘志愿者’，是你自己？！”
厉沫骞知道，肯定瞒不住霍言钦。
支吾了一会儿，他只好承认。
“你说的对，慕容家血脉诅咒这样的情况，全国也不见得别的病例。”
“没有志愿者，那就由我来做这个志愿者吧。”
“我就想，用陨石植物成分里提取的基因来改变自己的基因，帮栀栀试药。”
“没想到把培养皿里的细胞注射之后，我出现了排异反应。”
说到这里，他显得很是沮丧。
霍言钦这才知道厉沫骞居然用这种听起来就不靠谱的方法亲自试药。
他不免也有些震惊。
虽然知道厉沫骞对江栀栀很好；
可是没想到能好到以身试药的地步。
他莫名有些生气。
“怪不得你的助手只敢通知我，不敢告诉栀栀。”
“如果栀栀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会拒绝再让你帮她研究这个病！”
厉沫骞慌乱极了。
“言钦，你不要告诉栀栀。”
“我不怕她责怪我，只是不想让她觉得内疚。”
“你这是掩耳盗铃！”霍言钦怒道，“她明天来抽血的时候，会看不出你虚弱？”
厉沫骞忙道，“我不会让她看出来，你放心。”
“只要你不说就行了。”
霍言钦气闷至极。
他真想把厉沫骞这蠢货行为告诉江栀栀。
但是，那无疑是帮厉沫骞在江栀栀面前刷好感了。
他冷哼一声。
“你想做好事不留名，我当然犯不着替你表功。”
厉沫骞见他这么说，不由笑了。
“那就好。”
“我做完血液透析，就没事了。”
“你尽早回去陪栀栀和孩子们吧。”
霍言钦又坐了一会儿，见厉沫骞没有什么大碍，才离开。
路上，他脑海里还一遍遍回想厉沫骞的话。
“尽管流程和实验条件都差不多，但药物试验结果每一次都不太一样。”
“我现在只能挑选最有效的药物进行临床试验；”
“把药效发挥稳定、副作用小的拿给栀栀用。”
霍言钦感觉到，这个试验似乎少了一点什么关键的东西。
陨石里的植物基因有了；
江栀栀基因突变的血液有了；
成熟的实验步骤有了。
到底缺少什么呢？
数百年前，导致慕容家基因突变的因素，除了陨石，还有别的辅助条件或催化剂吗？
这一切，似乎只有从江栀栀的《玉韶经》，以及慕容家的一些医疗实例记载里找了……
夜里，他陪江栀栀睡下。
等她睡着之后，就悄悄起身，打开了她的专属保险柜。
直到关上柜门，江栀栀都没有被惊醒。
霍言钦拿着那本《玉韶经》和江栀栀的翻译手稿，蹑手蹑脚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