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屿收起眼里复杂的情绪,她慢步走过去,在秦妤墨病床前坐下。
“是吗?能让你记得是我的荣幸?”
秦妤墨笑着开口。
“没有想到我们还会见面,你怎么会在这里,身体不舒服吗?”
“我身体一向都好,倒是你,路过见到,是生了什么重病吗?”洛森屿明知故问道。
“我啊,的确是重病。”秦妤墨稍显失落的说。
洛森屿看着这张跟自己十分相似的脸,唇边带起一抹笑来。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
秦妤墨视线落在她身上。
洛森屿接着往下说。
“对了,我之前从这里过,看到病房里有人,是你的丈夫吗?”
丈夫两个字,让秦妤墨红了脸。
“暂时不是,他是我爱的人。”
洛森屿注意到秦妤墨说的是暂时不是。
到这里,洛森屿明白,秦妤墨也不知道,顾叙白结婚了。
暂时?
呵呵。
洛森屿内心讽刺万分,面上却还是那么平静。
“是吗?看来你很爱他,能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秦妤墨狐疑的看着她。
“你想要听我们之间的故事?”
“嗯,怎么,不方便吗?要实在不方便,也可以不说的。”
她表现的那么淡然,似乎真的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秦妤墨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
于是,洛森屿终于从秦妤墨口中,细细的了解到了顾叙白跟秦妤墨的爱情。
秦妤墨跟顾叙白小时候就认识,顾家跟秦家,在早些时候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顾叙白对秦妤墨一开始只是照顾,后来两人越走越近,于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后来,秦妤墨被查出白血病,顾叙白也依旧对她不离不弃,他照顾她,陪着她治疗,帮她寻找合适的骨髓配型。
再到后来,秦妤墨被转移到京都治疗,顾叙白也依旧对她很好,找人照顾她,时不时的来看她。
“我自小身体就不好,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除却我的父母之外,还有人能对我这么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我一直觉得我是他的拖累,可他却对我说,不管付出多少,他都会治好我的,本来,我因为生病很难过,每天情绪都很低落,但是想到他的话,我突然又觉得,有了他,我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我只要安心的治疗就好了,我总会好起来,到时候,我也一定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我们一定会苦尽甘来,迎来我们美好生活的。”
在秦妤墨说这些话的时候,洛森屿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她说的动情,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模样。
苦尽甘来?
秦妤墨用了这样的一个词语来形容她跟顾叙白的感情历程。
洛森屿心里有种情绪飘散开来。
她试图让自己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秦妤墨顾叙白的关系。
他们深爱着彼此,一个即使病重如此,也还是那么乐观积极。
另外一个,为了帮心爱的人治病,不惜拿自己的婚姻来作为代价,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去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装深情。
从这一方面来说,秦妤墨跟顾叙白的确是曲折。
而她呢,她算什么?
破坏了他们感情的第三者吗?
她的目光落在秦妤墨身上,暗自变化着。
秦妤墨也看着他:“你怎么会突然好奇这些事情啊?”
“没什么。”洛森屿漫不经心的说。
说完,她又盯着秦妤墨看。
她跟秦妤墨虽然像,但眼睛却有很大的不同。
她的眼睛遗传了母亲,不说话的时候,目光中会有凉意,那是与生俱来的疏离淡漠。
但秦妤墨则是像她的母亲,眸光浅而柔,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人心生怜惜。
这天,洛森屿在秦妤墨房间坐了很久,她观察秦妤墨的性格,观察秦妤墨说话做事的风格。
直到夜幕降临她才起身。
半天时间,她了解了顾叙白跟秦妤墨的爱情,也了解了她这所谓的所谓。
像吗?
洛森屿是否认的。
她不觉得她跟秦妤墨像,从前不自觉中,或许会有一些重叠的地方。
但往后,她想,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她与秦妤墨也好,与顾叙白也好,与秦家也好。
都只是人生行错时,不小心有了交叉。
既是不小心,那当发现错误时候,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让一切复位。
……
离开医院,回到酒店。
洛森屿去了浴室。
她放满水在浴缸里,整个人躺进去。
闭上眼,脑海里是秦妤墨说过的话。
她眉心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