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屿震惊的看着外婆:“外婆,您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让你去养老院呢。”
“哎,我早就想好了,以后就去养老院,养老院多好啊,我还能交到新的朋友。”
洛森屿怎么会不知道,外婆这些话,都是为了安抚她。
她盯着外婆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其实啊,她除却外婆之后,没有什么亲人了。
至于外婆想象里的,关于顾叙白的那些。
都不会存在了。
洛森屿在医院里待了很久,从早上到晚上。
她跟外婆说了很多话,大多是在怀念过去。
说到母亲,外婆又忍不住的落泪。
“你母亲走了,剩下我跟你,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要不我也跟着你母亲去了算了,可是这个想法落地,又被我连忙否定,我怎么能走呢,我走了,那我们阿屿岂不是只剩下一个人了,我怎么的,也要陪着我们阿屿,这样,我们阿屿受了委屈的时候,才有地方说。”
洛森屿抱着外婆。
“外婆,会好起来的。”
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洛森屿在医院陪着外婆吃了饭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那场大雪过后,天气慢慢的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冷,但至少,路上行人慢慢多了起来。
洛森屿看着外面发呆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机响起。
她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接起。
“有什么事吗?”
“回去了吗?”电话里,男人声音低沉。
“在路上了。”
“晚上我有事情,可能回去的比较晚,你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洛森屿笑。
觉得顾叙白这一番操作有些莫名其妙。
他忙工作也好,忙着应付别的女人也好,没有必要跟她说。
“嗯。”
她淡淡的应了声,心思早就不在跟他的交谈上。
那边,顾叙白感受着他的沉默,想要说点什么,可到底,是以沉默应对。
……
次日一早,洛森屿起床,收到了小七发来的短信。
“我忙完了,阿屿,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洛森屿拿着手机站在洗手台。
想了想:“下午吧。”
——好,那下午餐厅见。
洛森屿跟小七聊完,刚准备洗漱,身后来了人。
顾叙白将她一把搂在怀里,然后开始吻她的脖子。
洛森屿一顿,下意识推开他。
他察觉到,不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
然后,逐渐加深这个吻。
洛森屿看透了,她发现,在顾叙白这里,只要是他想要,她就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可能。
洛森屿开始回忆,她跟顾叙白的这一路。
最开始,她跟顾叙白的感情,其实没有多爱恨。
简单来说就是顾叙白觉得她合适,选择了她,而她也感谢顾叙白,顺理成章,她们结了婚。
可现在……
一切的一切浮出水面,在之前她会问顾叙白,有没有爱过她。
可是现在,她只字不提爱与不爱的事情,她深知,没有那样的必要。
事后。
洛森屿躺在床上,很累很累,但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顾叙白躺在她身边,手落在她腰间。
在洛森屿失神的时候,她听到顾叙白吻。
“我听周圆说,你最近在联系学校?”
洛森屿皱起眉头来。
没有想到他竟然让周圆来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嗯。”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没有必要接着否认。
“我准备接着读书。”
“读书?”
“嗯,当初因为很多现实因素,本科毕业后我就没继续,但是现在觉得,好像当初的决定,很不对。”
现实因素?
不对?
顾叙白盯着她的眼睛。
“什么现实因素,是什么让你觉得,没必要?”
洛森屿笑:“没什么。”
她不想说,顾叙白没有办法。
于是他将话题回到她想读书上面来。
“想去哪个学校?”
“北大。”宋老师在学校,已经帮她解决了很多事情,只需要,她准时入学就好。
“联系好了吗?”
“嗯。”
他不说话,落在她腰间的手却暗自收紧。
“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又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洛森屿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他似乎在不高兴。
她回视他,声音很淡。
“这种事情,不冲突我们之间的利益,我去上学,也照样随时可以给秦妤墨移植骨髓,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告诉你呢。”
“洛森屿,我是你丈夫,你要去读书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还多此一举?”
他的声音带了怒火,洛森屿听了,却很平静。
“丈夫?顾叙白,我跟你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算计,从前你说这话,我可能会觉得感动,但是往后,不要再说了,因为这两个字让我觉得恶心。”
洛森屿说完,掀开被子下床,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之后离开卧室。
以前,她喜欢做梦,觉得她跟顾叙白可以有很美好的未来,无数次,她设想,往后她跟顾叙白的婚姻会是什么样的。
后来,很多血淋淋的事实将她击的溃不成军。
她也告诉自己,梦醒了,就走向现实,此后,不要再做梦。
……
下午,洛森屿见到了小七,俩人约在餐厅,洛森屿跟小七讲了她要去北大读书的事情。
小七先是震惊,随后就是无比支持她这个决定。
“接着读书好啊,我当时就觉得,你放弃学业嫁给顾叙白太可惜了,你明明,可以更加厉害的。”
洛森屿静默。
小七接着说:“你接着读书,提升自己在法律上面的专业性,以后,肯定能有个抢手的市场,到时候,你就是北城最受欢迎的金牌律师了。”
洛森屿看着小七,许久,她说。
“小七,我接着读书,选择的是经济学。”
她这话一出,小七愣住了。
“什么,你选择的是经济学?”
洛森屿点点头:“从前觉得,律师是我一一辈子的热爱,大学的时候,即使母亲不怎么同意,我还是选了律师辅修经济学,可是后来我发现,热爱,并不是那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