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西月的帐子里出来,凤兮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对走在她身旁的夙华熙道:“我方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南西月的脸臭得吓人,那眼神恨不得杀了我似的。”
夙华熙嗤笑了一声,淡淡道:“你可知东方芜是何人所杀?”
凤兮:“不会是······南西月吧?”
夙华熙转过头盯着凤兮一笑,又转过头,提步走到了凤兮前面。
凤兮被夙华熙那一笑弄懵了,美色当前,凤兮大脑空白了一瞬,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夙华熙已经走远了,她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跟南西月打过了招呼,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凤兮要跟夙华熙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等他追上夙华熙的时候,夙华熙已经牵着阿花在等她了。
凤兮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在阿花背上坐好,凤兮四下望了望,问道:“洛皈尘呢,他不跟咱们走吗?”
夙华熙眸子暗了暗,道:“怎么?”
凤兮噘着嘴,不满道:“还说什么要守着我、护着我的,几日都没见着他的影子了,咱们都要走了,也不来跟咱们打个招呼。满嘴跑火车,就会胡说八道!”
听着凤兮的抱怨,夙华熙俊颜染了层霜色,“舍不得了?”
凤兮:“才没有,我有你就够啦,你可比那个光头有意思多了,长得好看不说,就是状况再糟,也不会让我挨饿。”
说起夙华熙,凤兮的心情就好转起来。
闻言,夙华熙面上的冰寒退去,一手执剑,拉过凤兮手中的缰绳,道:“走吧!”
“嗯”凤兮脸上笑开了花。
刚走出大营,春娘追了出来,拦停凤兮二人,将背上的一个大大的包袱递给凤兮,她道:“凤兮姑娘,听说您要走了,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奴婢给您带了些吃食,这些都是您喜欢的,您拿着路上吃。”
“这怎么好意思呢?”接过包袱,凤兮有些疑惑。
她跟这个春娘素无交情,可这个婢子,好像对她特别敬重,有点可疑。
见凤兮接了包袱,春娘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她道:“凤兮姑娘······若主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还望姑娘多多海涵,莫要记恨我家主子。”
“春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家主子留我们在营中休息,整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们感激还来不及,何来记恨一说?”凤兮觉得,春娘这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
春娘微笑着,看着她,给她一种很慈和的感觉,“此去山高水长,姑娘您要多多保重己身,若遇难事,万不要莽撞,莫要太露锋芒,免得遭人记恨。”
凤兮挠了挠头,听春娘跟她说这样的话,她觉得有点儿别扭。
春娘跟她说这些时,像一个慈祥的老母亲,在跟临别的儿子絮叨似的,感觉特别奇怪。
反正,从前凤兮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就是蛮尴尬的!
不过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她也不好怼人家,况且,人家还给她准备了吃食,她就更没有理由不受着了。
“谢谢啊春娘,你也多保重!”凤兮扯出一抹笑容来,“那······我们走了。”
夙华熙冲春娘抱了抱拳,赶着阿花往前走了几步,春娘突然情绪激动地唤了一声:“姑娘······”
凤兮转过头去看她,却看到春娘欲言又止,眼中隐隐涌动的泪光。
见她回过头来瞧她,春娘举起手朝她挥了挥。
凤兮转回头,看着春娘流泪,她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心里有些怪怪的。
她不知春娘为何眼含泪光。
待两人走出了军营,凤兮便问身旁的夙华熙,“方才她为何要流泪?”
夙华熙面色肃然,道:“许是那妇人将你当做了旁人吧!”
“不会又是东方芜吧?”凤兮想不到,除了东方芜,别人还能将她当做谁。
夙华熙用沉默回答了她,凤兮觉得心里很烦。
她是不是中了一种叫东方芜的咒术,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上跟东方芜有关系的人?
遇上了也就遇上了,还总跟她说她们很像,还将各自的情绪寄托在她的身上。
洛皈尘是如此,这个春娘也是如此。
凤兮瘪了瘪嘴,将目光落在夙华熙身上,“喂,夙华熙,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也将我当做东方芜了?”
她可是记得的,夙华熙深入北极之地,就是为了去找东方芜的尸身。那一夜,在山洞里,他就跟她说过,她的眼睛很像他一个朋友。
说实话,她挺在意夙华熙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夙华熙顿住脚步,侧首望了她一眼,随即垂下眸子,道:“在我心中,你只是凤兮!”
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她只是凤兮。
“夙华熙,你脸上好像有脏东西。”凤兮突然弯下身来,盯着夙华熙的脸道。
夙华熙转过头来,扬起脸,问道:“有吗,在哪儿?”
就在他扬起头的一瞬间,凤兮弯身下来,她的唇瓣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地在夙华熙侧脸上一啄,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
“你······”夙华熙哑然,面色突然涨得绯红,瞪大了眸子,盯着凤兮,一双褐色的瞳孔,缩成了一点状。
看着凤兮坐在阿花背上乐呵,夙华熙羞愤不已,“你怎么能这样······轻薄与我?”
夙华熙别过脸去,一张俊颜,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让凤兮很想咬上一口。
凤兮伸出一指,戳了戳夙华熙的手臂,眨了眨眼睛,“你若觉得吃亏,要不你亲回去?”
说着,凤兮扬起脸来,“只要你下得去口,你想要两倍赔偿也行,或者两倍不够。三倍、十倍也成,我绝无二话,来吧!”
话落,凤兮便扯着夙华熙的衣袖,将他往自己脑袋这边扯。夙华熙被她逼急了,伸手抵住凤兮的脸,急道:“行了行了,我不要赔偿就是了,你快松开。”
凤兮却不肯松手了,将夙华熙使劲儿往她怀里扯,夙华熙害羞的样子,太惹人馋了。
她还想再来一口。
“夙华熙,你要对她做什么?”
眼看就要得手了,这时,两人前方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正在路中央闹腾的两人闻言,纷纷扭头看向来人,一身常服的洛皈尘,气势汹汹地朝她们走来。
见洛皈尘突然出现,夙华熙暗暗松了口气,两人这才分开。
好事被人打搅,凤兮心里老不痛快了,瞥了一眼洛皈尘,抄起手,道:“我跟夙华熙要走了,你是来给我们送行的吗?”
洛皈尘面色铁青,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前几日才与你说过的话?若你忘了,我便再说一遍,你听好了凤兮,你活着,我洛皈尘一辈子守着你,护着你。你若死了,我就剃度出家,为你日夜诵经!”
凤兮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听到了听到了,你高兴就好,成了吧?”
谁信你呀?
遇到个疯子,她有什么办法,他非要把她当成东方芜,她也没辙。
洛皈尘看夙华熙的眼神,那是分外眼红。
他走到夙华熙身前,一把夺过夙华熙手中的缰绳,冷声道:“还是我来牵着阿花吧,就不劳烦夙公子了!”
凤兮:“······”
夙华熙面色肃然,与洛皈尘对视了片刻,将手一松,提步走在了两人前面。
洛皈尘一出现,便将凤兮营造的美好气氛打散了,他守在凤兮身侧,像一只护食的恶狼,但凡夙华熙靠近凤兮一步,他便龇着牙,凶恶地盯着他。
大有夙华熙胆敢靠近她一步,他便要爬上去将夙华熙撕碎的感觉。
凤兮都被这厮给整郁闷了!
这几日不管是行路、吃饭、睡觉,凤兮都兴致缺缺,她又不是洛皈尘的私人物品,他做什么要把她看这么紧,真是难以忍受。
洛皈尘也见凤兮无精打采,主动找话题与她闲聊,“你那一掌是怎么回事?”
“什么那一掌?”凤兮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这里。
听洛皈尘问起此事,夙华熙突然也来了兴致,他替洛皈尘解释道:“他说的是你轰开城墙的那一掌。”
凤兮这才发觉,他们两人好像都对那一掌很好奇,她是绝对信任夙华熙的,而她相信洛皈尘也不会害她,便道:“是借用了宝石的力量。”
“宝石?”洛皈尘不解。
夙华熙的眸子里,也蒙上了一层疑惑。
“哎呀!你们见过的。”凤兮从怀里摸出那块紫色的宝石来,对两人道:“就是它。”
“这······”夙华熙和洛皈尘都懵逼了。
凤兮道:“乍看上去它是一块宝石,事实上,这块宝石里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一般人是无法使用它的。”
洛皈尘:“噢?这么奇特吗,我怎么看,它就是一块宝石而已。”
什么强大的能量,这丫头不会是在逗他吧?
夙华熙思索了一瞬,试探地问道:“你知道这块宝石的来历吗?”
凤兮望了夙华熙一眼,将宝石收回怀中,淡淡道:“这宝石其实是······当初给我夫君的聘礼。”
“你成亲了?”闻言,洛皈尘跟夙华熙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