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的手机充电器白家没有。
白林澈也不着急,看这丫头还能再说些什么。
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南秋硬着头皮嘴硬,“没关系,打车走也可以。”
“好,我陪你等着。”
白大少说完,还真坐在吕一搬来的椅子上,从邮箱里抽出一本杂志看起来。
嘴硬到这个地步,某南的倔脾气上来,真就站在路边,看着庄园门口来往的方向,等待出租车的出现。
“不用说现在是高峰期,就是平时,这里也很少会有出租车的。”
“你也说了是很少,不是没有。”
一句过后,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白林澈一本杂志看完,又从邮箱里拿出另一本翻开。
倔强的小丫头脸都黑了,径自走到车前,拉开车门上车。
白大少勾唇一笑,也不说话,走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不是南秋意志不够坚定,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要是真就这么拖下去到晚上,是不是又会被各种理由再留上一夜?
车子快要接近学校时,她才打破车内一路的宁静,“路边停就行,我走过去。”
白司机根本不理她,直接将车开到学校停车场。
学校已经开始上课了,外面没什么人,倒是让南秋感到一丝慰藉。当然,这份慰藉也仅仅维持到白林澈下了车,锁上车门。
“你每天这么闲吗?体验校园生活,公司不管了?”
白林澈当先一步往教学楼走去,“该处理的都完成了,还是上课比较重要。”
南秋撇撇嘴,故意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她原本的计划是,男人先进去,自己等到第一节课下课再进教室。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二人一进主楼,迎面碰上了拿着一摞资料的付杰。
“二位同学可迟到了,下次记得早一点。”
白林澈直接无视对方,大步前进,某南也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谁知道,付杰就这么跟了上来,和她并肩走着,“南同学,昨天你火急火燎的离开,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人说话,南秋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无关对方脸上温和的笑容,“私事。”
前面,白大少听见二人对话,故意放慢脚步,十分“自然”的走在他们中间,“付先生好好的理事不做,有兴趣亲力亲为的管理学生?”
付杰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复过来,“学校优秀的师资力量紧缺,再招人培养是需要时间的,我也是受了赵校长所托,临时带火箭班而已。”
“嗯,果然付家在教育方面很重视,大公子亲自当班主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咱们班的学生有心思呢。”
阴阳怪气的话,让南秋理清了四大家族的关系。
白家和付家不对付,和秦家态度暧昧,和南家……说不上亲近。
付杰也不生气,淡然的接招。
“不论什么年代,教育都是重中之重,我做出些牺牲也在所不辞,更何况白总现在是火箭班的学生,我当然要尽心尽责。”
南秋趁着他们针锋相对,快走两步拉开距离,先一步进了教室。
任课老师刚想说两句,紧接着,看到随后而来的白林澈,斥责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林筱萌注意到进来的人,双手紧紧的捏住。
她昨天就联系不上雇佣的混混,今早只看到脸色不好看的方苏苏,她还以为事成了,没想到白大少会突然插上一手。
看来,那些混混是凶多吉少了,好在她做的隐蔽,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下课铃一响,南若宸就坐不住了,提着某南衣领将人拉起来,冷冷的留下一句,“和我出来。”
知道这关逃不掉,南秋只能跟到外面,对上面前阴沉的臭脸,“有事?”
这副无事发生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南二少,推着她的肩膀,将人抵在墙上。
“南秋,我警告你,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南家的事,南家能成就你,也能将你打回原形。”
莫名奇妙被威胁,换了谁都不能含糊过去。
“大清早的吃错药了?我做什么对不起南家的事了?”
南若宸险些将昨晚和大哥的对话涌出来,好在被质问顶了回去,“受了伤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和家里说,而是去求助白林澈?”
“我没有……”南秋反应过来,“你知道昨天的事?”
“呵,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们吗?”说着,南若宸拉开她的校服袖子,露出她手上的夹板。
南秋真觉得好笑,说出的话没过脑子,“我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就和他白林澈有关系?”
听出这话里有迁怒的意思,她不能坐视不管,“和他也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
然而听到南若宸的耳朵里,就变成了维护。
“好好好!”他后退两步,“既然是你自己的事,那就自己去处理吧,但你要记住,要是牵连南家,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南秋更是觉得这人不可理喻。
刚有所缓解的关系,就这么再次冻上坚冰。
下节是付杰的课,一看到这人,她就想到昨天的事,更加心烦,索性去操场晒太阳去了。
夏末的阳光依旧热烈,南秋躺在树下,看着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长叹一口气。
她自己都没发觉,对这份亲情的在意。
和上次一样,一个人来到她身边,坐在树下,一声不吭。
南秋也不睁眼,开口说道:“你也是来教育我的话,没必要。”
南萧瑟靠在树干上,远远看着球场上奔跑的身影,淡淡开口,“二哥其实是关心你的。”
“呵,关心?他关心的只有南家的声誉罢了,没有我的出现,他会轻松很多。”
“上次你被欺负,就是二哥将大姐叫来的,只是他不承认而已。”
南秋这才睁开眼,回想起刚穿书来时,那个远远冷眼旁观的身影。
“不说他了,倒是你,都不用上课的吗?总是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冰山一般的少年轻声一笑,仿若雪山上盛开的雪莲:“我这副样子,还有必要上课吗?活不了多久,何必在意。”
这样丧气的话,南秋不知道听过多少,也从不会安慰,因为她知道,这种不明情况的安慰,说不定会起到反作用。
“白化病而已,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
少年没有接她的话,二人就这么享受着安静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