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祀子快步的走了进来:“我二叔的事情是你所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赫连衍把玩着匕首,悠然自得:“说了是送给你的礼物,怎么?你不喜欢吗?”
司祀子看着他把玩的那把匕首,就是自己放在枕头下的:“赫连大公子如此有闲心,不知道钱银准备好了没有?”
赫连衍把匕首一收,啪一下放在桌子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更何况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能让你为钱银发愁,这是五十万两银票。”
司祀子视线落在了桌子上,他刚刚放下匕首的地方,压着厚厚的一沓银票。
司祀子狐疑的向前,拿过匕首,把那厚厚一沓子银票拿在手上,翻看,点数,五十万两。
司北木欠四十万两,赫连衍拿过来五十万两,昨天晚上又拿来了百万两的东西,他从出生开始攒银子,也攒不了这么多。
这些银子是哪来的?
他为什么有这么多银子,不愿意给赫连家,拿来给她?
真的把她当成妻子了,让她管理自己的财务?
司祀子在心中嗤之以鼻的笑了,温水煮青蛙,开始加大火候,害怕青蛙往外跳了。
“这些都是赠予我的?”司祀子举起手中的银票,目光望着赫连衍,赠予她的就是她的,就再也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赫连衍望着她清澈的目光,黝黑的眼眸笑若星辰:“男主外女主内,我所赚的银子,都是给你的。”
既然他愿意给,她就敢收:“如此多谢了,怎么来就怎么走,否则还有很多事情没解决。”
赫连衍突然打了个哈欠,身体一软。
司祀子见状,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扶。
扶了一半,猛然惊醒要缩回手,可来不及了,赫连衍身体已经倒向了她,她牙齿一咬,还是接住了他。
手触碰到他的手上,他的手冰凉,司祀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撑着他倒在自己的床上,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摸了摸他的手。
他浑身冰凉,唇瓣发白,司祀子用手使劲的拍在他的脸上:“赫连衍,赫连衍,你醒醒啊,赫连衍……”
啪啪啪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赫连衍就是没醒来。
司祀子眉头紧皱,故意的又拍了他十几个巴掌,虽然不让他的脸红肿,但是绝对起羞辱作用。
可是就算这样,赫连衍还没有醒来。
司祀子心中谨慎,拉过被子把他裹起来,并没有傻乎乎的去给他号脉,对他,她保持着十二分警惕,总觉得他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为了旁人口中的那一块肉,他伪装的潜藏。
上辈子,她就没发现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得到这么多的银子。
不过,现在越发的让她肯定了,赫连衍无论重生与否,都是和上辈子不同的。
上辈子那样的他是为他伪装的,这一辈子才是他最真实的。
她把床幔放下,拿着银票和匕首出了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赫连衍双眼骤然睁开,用手抹了一下脸,无声的笑了,打人可真疼啊。
笑完之后,翻了一个身,像一个痴汉,深深的嗅了一下被褥,闻着带有司祀子气息的被子,苍白的唇仿佛也有了颜色。
何姨娘把账本找出来,司老夫人和慕莲带过来的嫁妆和私产,一目了然的记录在册。
司祀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她们的东西摘了出来。
顺便也把李氏的东西摘了出来,放在一旁,想着等着哪天父亲真正的写了休书,李氏可以拿了她的东西就滚了。
司老夫人和慕莲虽然是家中的嫡系,但是出身都不高,嫁进来的时候,陪嫁并不多,收拾收拾,也就几个箱子全部搞完了。
再加上他们平时用的东西,也就多了两箱。
司祀子把这些东西全部收好,拿去给他们。
司老夫人哭着喊着要闹,司祀子晃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她就闭了嘴,慕莲哭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司北木带着他的大肚子女人,去了院子里的偏房里面不出来了,对于慕莲的哭泣,他视而不见。
上辈子他们家过得逍遥自在,这辈子司祀子要让他们家破人亡,走到床边,把属于慕莲的账本放在她的手里:“二娘,我提醒过你,你不相信。”
“没关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每个人都相信,每个人自己看见的,而不去相信别人说的。”
“今日我再跟二娘说一下,二叔就算把银子还了,你是他的正妻,往后他的心也不在你身上,好自为之吧。”
慕莲见她要走,从床上翻起来,一双红肿的眼像水泡过一样:“都是你,这些都是你把我们撵出司家的把戏。”
司祀子笑了笑:“二娘,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活该二叔留恋青楼,都不上你的床。”
慕莲脸色瞬间能看到到极点:“司祀子……”
“我要是你有时间不是在这里找茬,而是出去找宅子,或者拿一封修书走人。”
“你……”
司祀子说完扬长而去,不管她有没有任何话讲。
出去之后就召集了家中强壮的仆人,让他们盯着二房,除了他们自己现在的院子以及出门哪里都不准去。
府中的风向变了,丫鬟仆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再也没有先前的嚣张跋扈以及看人下菜。
夜晚擦黑的时候,司祀子端了吃食和何姨娘一起进了书房。
她告诉了司北堂现在的状况,并保证在明天下午之前,司北木带着他的娘亲他的儿子媳妇…滚。
司北堂重重的叹了一气,饭也没吃,就让她看着办。
司祀子和何姨娘出来。
何姨娘望着书房,担忧道:“老爷今日滴水未沾,一直在书房里。”
司祀子点了一下头:“早晚如此,不如早如此,娘亲晚上多看着父亲一下,女儿回去睡了。”
何姨娘看着这个叫她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子,想不起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仿佛突然间强大起来。
周围的一切事物,随着她的强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做了她的一辈子都是不该想的事情。
“去吧,好好睡。”
司祀子回到院子里,忍冬和夏无端着吃食迎了上来。
司祀子拿了一半,剩下的让她们两个分。
她不知道赫连衍走了没有,小心的推开门,床幔依旧遮住了床。
司祀子把托盘放在床上,伸手撩起床幔,不料手腕一重,被赫连衍拽进了床上,反身压住,就在他要进一步时,陡然间举起了双手。
司祀子嘴角露出嘲弄:“赫连大公子既然醒了,还不回家,在我这里要做什么啊?”
赫连衍垂眸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匕首:“刀子如此危险,就不要玩了吧?”
刀子已经刺破了他的衣服,割伤了他的肌肤,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尖往下滴。
“赫连大公子这就没意思了,只准你玩,不准我玩?”司祀子媚眼如丝,嘲弄变成了浅笑:“谁跟你玩了,赫连大公子,您的脸皮子我感觉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赫连衍望着她的笑,“对自己的媳妇脸皮厚,当然得感觉好。”
司祀子被噎了一声,手撑着身体起来,匕首尖钻进了他的身体:“再说一遍?”
赫连衍脸色微变:“有话好说,见血可以,见多了就不好了。”
司祀子可不管他的求饶,随着身体越发的直,匕首钻入他身体就越深,而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仿佛就算刺穿了他的身体,也不会让她动容半分。
赫连衍甚至不能把人惹毛了,身体一番离开了床,欢呼:“我正好饿了,咱们快吃饭啊。”
司祀子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边,把窗户一推:“现在滚。”
赫连衍不气也不恼,端起碗:“过门就是客,哪有不管饭的。”
司祀子都快被他气笑了,他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飞速地夹菜吃饭,一盏茶的功夫,把一顿饭吃了,然后来到窗户边,恋恋不舍的跳窗而走。
司祀子把窗子一关。走到桌边一看,托盘里的饭菜,还留了一半,赫连衍只吃了一半。
司祀子望着这一半的饭菜,端起了托盘,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子,连托盘带碗筷什么都一起扔出去了。
而在外面捂着伤口没有走的赫连衍,见到此情此景无声无息的笑了,望着漆黑夜的眼睛没有任何恼怒带着眷恋。
第二日清晨,司季华过来砸门。
忍冬夏无都被他伤着了。
他拿着木棍,像一头疯狗,闯进来就砸,把忍冬和夏无头都打破了,流着血。
司祀子被他吵醒,忍冬在外面呐喊:“小姐,四公子发疯了,您千万不要开门啊。”
司祀子不开门是不可能的,她抄起了花瓶,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房门,手中的瓶子直接砸向门口砸向棍子司季华。
司季华脑袋被砸中猩红的鲜血刹那间流满了脸,眼前更是一阵目眩,脑子发晕。
司祀子劈手夺掉他手中的棍子,不留情的捶打在他的身上:“都要滚出司家的人了,谁给你的胆量,在我这里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