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衍微眯着眼,垂眸看着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嘴角露出一抹玩味:“葵娘子,你要帮忙解释什么,咱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吧?”
不需要她解释?
葵娘子心中狂喜,忙不跌的说道,“是,奴家来的十六巷,多亏公子照顾,才幸的保住清白之身。”
“奴家可以为公子,做任何事情,来报答公子的恩情。”
赫连衍嘴角的晚会越来越深,算着具体的时间:“算下来有两年了,时间是挺久的,你都十八了。”
他的意思要给她赎身吗?
葵娘子微微张嘴,激动的拉住赫连衍手臂的手紧了又紧,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做一个妾,她都心甘情愿:“是,公子,没有公子,就没有奴家的今天。”
“断手的美人会是什么样子呢?”赫连衍轻声问道。
“什么?”
“啊。”
葵娘子发出一声惨叫,拉住赫连衍手臂的手腕被削断了,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裳。
赫连衍嫌弃的弹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撇了她一眼:“美人嘛,手断了不要紧,反正是靠脸。”
葵娘子浑身抑制不住的打颤,他的话语,就像风里的刀,冰冷的冰,在警告她,杀死她,不过手起刀落,倾刻之间的事儿。
“公子。”葵娘子冷汗滴落下来,不甘的叫唤着。
赫连衍拂袖而去,对于她的叫唤充耳未闻。
“姑娘你怎么啦?”
葵娘子身边伺候的丫头青儿,端着点心进来,看见了血,手中的点心往地上一扔,奔了过来。
葵娘子摇了摇头,忍着撕裂的疼:“去给我叫个大夫过来,顺便再去打听打听,刚刚提着灯笼的良家女,是谁?”
“姑娘你等着。”青儿拿手帕系在她的手腕,慌忙奔着离开。
司祀子按照原路返回,扯掉随身携带的那块黑色木牌,往地上一扔,脚一踩,径自过去。
“元宝你输了,今年的例钱,没有了。”北渊彻扬起嘴角对着元宝道。
元宝不明所以:“奴才没有跟您赌例钱啊?”
北渊彻嘴角一些耍着无赖道:“爷说了算,愿赌服输,爷去安抚美人了。”
张牙舞爪的猫,到底还没有被养到家,看到主人和别的猫调情,无动于衷。
赫连衍真心错付,还是她是铁石心肠,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司祀子走到小楼门口,脚刚要跨出去时,北渊彻拦住了她,手中拿着她扔掉的那块黑色的木牌,“怎么刚来就要走?”
司祀子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北王爷这是在报复谁?若是不愿意娶白苏,又何必答应?”
“既然答应了,那就是自己的选择,反过来再怨别人,不觉得小鸡肚肠吗?”
九皇子给她令牌,让她过来找人,就说明她要找的人九皇子已经打过招呼,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明显现在不是,弄了这么一出给她看,到底是想让她发火呢,还是让她怨恨上赫连衍呢?
北渊彻摇晃着黑色木牌的动作微微停滞:“你总是让人生气,恨不得掐你的脖子,把你给掐死。”
“生气吗?”司祀子随手一把扯过黑色的木牌,用力的摔在了地上,脚踩在上面用力的碾压:“身为男子,你们太不干脆利落了,该生气的是我,不是吗?”
“你哪来的底气?”北渊彻浑身冰冷的气息溢出,眼神锋利的看着她,闪烁着浓郁的杀意:“敢摔本王的东西?”
司祀子上前走了两步,提高了手中的灯笼, “谁知道我哪来的底气,也许是我知道岭南地区发生鼠疫。”
“也许我知道白苏被人拐了,幕后的人跟你有关,也许我知道,今年大年会有一场盛大的死人。”
“我知道太多太多,不知道北王爷,觉得哪个是我的底气,哦,也许是赫连衍,毕竟北王也和他熟。”
北渊彻锋利的眼神深了起来,犹如深渊一般:“你真是不知量力,净是胡说八道。”
她不可能知道白苏失踪,被拐进暗楼,暗楼和他有关,有关暗楼的一切,他早已处理的干干净净。
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所以她在炸他,故意扔下木牌,在探听他的底线。
“不管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杀不了我就不要试探我。”司祀子鄙夷的说道:“想跟我合作,不要耍那么多花花肠子,干脆利落一些,我还觉得您是一个人物。”
“有的时候你以为你稳操胜券,你就没想过,奇货可居,货物,也会选主人。”
北渊彻心中震荡,她真的在试探他有多少筹码:“奇货可居,是谁告诉你的?”
司祀子哼笑了一声:“我有脑子,不需要人告诉我,只需要看,就能揣测王爷的事情。”
“是吗?”北渊彻突然快如闪电的出手,拉住了她,把她拉向暗处,捂住了她的嘴。
司祀子心头一慌,正准备还击之时,不远处,赫连衍匆匆而来,来到门口看见地上燃烧的灯笼,眉头微微皱起,停顿了片刻,抬脚跨出了小楼。
“你说,本王要把你留在这里,他能不能找到你?”北渊彻反手抓住司祀子挣扎的手,如钳子一般,紧紧的扣住,让她挣脱不了半分。
司祀子挣扎不了,也就不动了,昂起头,漆黑清澈的眼睛,倒映着北渊彻:“王爷可以试试,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去。”
“你不怕本王把你改头换面,让你一辈子待在这小楼里,千人骑万人压吗?”北渊彻出口威胁地问道。
司祀子眼眸平静,不带任何惊慌:“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八大胡同十六巷,你觉得,我应该在哪个巷,能帮你赚银子?”
北渊彻手像被火烫了一下,瞬间收回来了。
她不怕,他反而怕了。
这种害怕,还是第一次涌现在他的心头。
令他有些惊慌失措,有些不解。
司祀子得到了自由,揉了揉手腕,手腕被他勒得可真疼:“我觉得我长得还可以,应该有单独的楼吧,在哪里,我现在就可以去。”
司祀子说完,不知哪一句引得北渊彻脸色一寒,突然发起狠来,扼住她的脖子:“既然你想,本王成全你。”
司祀子脸上的面纱被他刮掉,露出漂亮艳丽的面容,清澈的眼睛,像一汪清泉:“北王爷说话,真是好笑,是你把我堵在这里,又威胁我。”
“我顺着你的意,你居然说我想,还有没有道理可言了?”
“你真的不怕死。”北渊彻心不自觉的砰砰直跳,他见过了那么多女子,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像眼前这个女子一样,让他棘手。
再烈的女子,来到八大胡同十六巷调教调教,都听话的不行,让做什么做什么。
而眼前的女子,她像一团雾,虚无缥缈的看似能抓到,却又抓不到。
而且她可以单枪匹马的过来,只凭一个令牌。
这个令牌,说白了也没有那么重要。
被他压中的筹码,每个人都有一块,只不过,别人隐藏的很好,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拿出来。
她倒好,老九前面给她,她后脚就出来了,不怕死的可以。
“我怕有用吗?没有用。”司祀子勾勒出一抹浅笑道:“所以我不怕,王爷到底是什么目的,不如直接说来,还简单一些。”
北渊彻觉得拳头打在软棉花上,没有痛到任何人,缓缓的把手松开:“阿衍,有喜欢的人。”
司祀子咳完之后,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北渊彻烦躁划过心头:“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啊,你明天就知道了,我先告辞。”
司祀子说完伸手推了他一把,离开了第六巷的小楼,手中没了灯笼,也没了面纱,在巷子里行走,巷子里来来往往的男子,以为她是巷子里的姑娘。
浪声浪语的叫唤了起来:“小娘子,今日没有客,陪陪我如何,只要把我伺候好了,银两不成问题。”
“是我先看到的小娘子,凡事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你靠边去。”
“小娘子如此美貌,当然得自己选,也不看看你长得那猪头样,小娘子怎么能看上你?”
司祀子被几个男人围了起来,没办法走了,而且围着她的男人,说着上手去摸她的脸。
“ 爷,不去帮么?”
元宝跟在自家王爷身侧,十分不解的望着自家王爷问道,那女子离开,他家的王爷就跟着,保持着距离,眼睛眨都不眨,他以为那女子被调戏,王爷会出手。
没想到王爷,站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除了望着纹丝不动。
“你觉得需要帮吗?”北渊彻双手环抱于胸,目光锁住的前方就要摸到司祀子脸的男人身上。
“需要……”
“啊。”
元宝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啊了一声惨叫。
他随即望去,只见摸司祀子脸的男人,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捂着下/身,脸颊扭曲,露出痛苦之色。
司祀子站在那里没动,双眼环顾四周,四周的男人非但没有被吓跑,反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光芒,把她当成一匹烈马,想把她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