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一点一点消散,洛遥咬破了下唇,丝丝疼痛让她有了片刻清醒。
她只有一个信念,打死都不能让他拍下视频。
要是传到网上,就彻底完蛋了!
她的路还长,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滚——”
她攒了攒力气,趁着男人起身脱裤子的空档,屈起膝盖,猛地向他两/腿/之间顶去。
男人惨叫着滚到一边的地板上,洛遥爬起来,拿起桌上的一壶水,掀开盖子,直接浇到自己头上。
水不凉,可足够让她清醒片刻。
这是一个包间,有独立的卫生间。
男人再次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从里面反锁了门。
好在手机还在口袋里,她再一次咬破嘴唇,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
屏幕刚刚亮起,就自动关机了。
妈的,关键时候没电了!
外面的男人在用力地拧着门把,时不时还会踢一脚。
他也怕闹出太大的动静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敢太用力。
洛遥摘下花洒,把水开到最大,冲着脸上身上拉命地冲洗。
五脏六腑都要烧着了,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周周到底给她下了多大的药量,妈的,死女人!
心里默默地把周周的祖宗十八代都狠狠骂了一遍之后,她有点儿脱力,整个人顺着墙壁滑下来,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怎么办?过不去了!
和此时此刻的窘境相比,从小到大经历的所有不幸,包括继父的暴打,同学的孤立都变微不足道了。
这一关,能熬过去吗?她开始怀疑了。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可怕。
那个男人放弃了,走了?
没过几分钟,门外突然传来景晏的声音:“小遥,快开门,是我!”
洛遥的眼神亮了亮,她压下再次席卷而来的药力,跌跌撞撞地打开门。
竟然,还是那个男人!
可是,他的声音为什么和景晏的一样呢?
脑子迟钝到极点,想要再次关上门时,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甩到卫生间的地板上。
疼!
从来没有觉得疼会是这么舒服的感觉!
总好过身上百爪挠心的煎熬!
男人依旧坏笑着,把手机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踩着一地的水朝洛遥走过来。
完了!
洛遥脸白如纸,绝望地湿了眼眶。
半个小时以后,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地方。
这个房间的布局和刚刚的那间差不多,只是小了一些。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外面裹着一块桌布。
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也就是说,刚刚那个男人没有得逞。
轻舒了一口气之后,她又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是谁救了她?又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她注意到身边的墙上有一扇很小的门,隔着门板能清楚地听到隔壁的说话声。
好像是景宴和周周!
她没动,竖起耳朵听。
景晏说:“你是我什么人?我睡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阵哭声之后,周周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我是你什么人?我追了你十年,这还不够吗?”
顿了一下,她又说:“男人没有几个不偷/腥的,我知道!可是,你竟然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
洛遥听不明白了,四五十岁的女人?
景晏睡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
口味这么重?
“周周,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没有资格管我!你要是想继续和我做朋友,可以,如果你有别的想法,那以后离我远一点儿!”
又是一阵哭声。
周周哽咽着说:“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
景宴冷笑一声说:“那天我没有喝醉,我有没有碰你,你心里清楚,我也一样!”
摔门声响起,隔壁再次安静下来。
紧接着,那扇小门颤了一下,景晏弯腰钻了进来。
看到洛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他抿了下唇,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
“我给你打了一针,药效早已经散了!那个欺负你的男人,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了,你现在很安全!”
房间里的灯并不亮,可洛遥却觉得景晏像是自带光芒的天使,即使不笑,她都觉得他又温柔又慈悲。
洛遥垂下头,努力平复着自己乱了的心跳,裹紧了身上的桌布,小声说:“你和周小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景晏似是累了,也不管地板脏不脏,直接席地而坐。
“我拉了一个保洁阿姨进了隔壁的包间,把那个欺负你的人赶出去以后反锁了房门。周周带着人砸开了门,到处找不到你,气急败坏。这扇门是我偶然发现的,她不知道。”
景晏不希望周周和带来的人看到洛遥衣衫不整的样子,所以塞给保洁阿姨一点钱,让她做了垫背的。
连周周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地点,不然怎么连洛遥的影子都没见到?
景晏反锁了门,确实可疑,可有那个保洁阿姨在,一切又变得合理。
洛遥好奇:“你的针从哪儿来的?”
“下药这种事在酒吧这种地方容易出现,你也知道,我一向洁身自好,不想被人算计。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要是放在以前,洛遥听到“洁身自好”这个词从景晏嘴里说出来,一定会嘲笑他往自己脸上贴金。
可这次,她突然愿意相信了!
欺负她那个男人竟然能模仿景晏的声音骗她开门,那为什么不能和周周配合,模仿景晏的声音和她一起打微信电话给她,让她误以为他们在滚床单呢?
刚才她就是意识不清醒,那人喊她“小遥”的时候,她就该猜出他不是景晏的。
景晏叫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
好在,都过去了!
原来,景晏没有碰过周周!
知道这个事实之后,洛遥觉得心情起了些微妙的变化,说不上高兴,只能说明朗了一些。
经历了这件事,洛遥突然动了辞职的念头。
这才来酒吧几天,惊心动魄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她怕了。
她非常缺钱,可在这里工作,风险实在太大。她还年轻,不想把做人的底线甚至命都折在这里。
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跟林姐讲了之后,洛遥正犹豫着要不要立刻提辞职,林姐先开口了:“洛遥,等过一阵子,我教你经营酒吧!不要推辞哦,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洛遥惊愕:“林姐,你是要走?和那个……男人?”
那晚的血腥,洛遥印象深刻,她直觉林姐突然说这番话和那个男人有关。
林姐目光躲闪,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以前我不是建议你和景总玩玩暧昧什么的吗?我收回那句话,以后,你还是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吧!”
看她面有难色,洛遥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