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医生医生。”沈逸风大步的走上去,脸上带着紧张和心疼,轻柔的把韩彩漪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看着韩彩漪那因为疼痛而变的有些苍白的脸,紧张又心疼。
韩彩漪此刻却感觉不到那些疼,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福伯给自己打电话说她父亲去世的事情。
韩彩漪睁着猩红雾气的双眸看着沈逸风,双手死死的抓着沈逸风,“我爸呢?”语气中带着紧张的惶恐。
沈逸风看着她,抿着唇没开口,双眸中尽是心疼。
“我爸呢,我爸怎么样了?”韩彩漪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他,语气中带着祈求,“我要见我爸,我要见我爸。”说着韩彩漪就要翻身下床,身体带着轻微的颤抖,语气中带着紧张和慌乱。
“彩漪,彩漪。”沈逸风看着挣扎着要下床的韩彩漪,急忙拦着了她的身体,“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见你爸。”沈逸风拦着她,幽深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韩彩漪的眼睛,带着满满的疼惜。
韩彩漪看着他的双眸,那双眼眸似是有魔力一般,把韩彩漪的紧张急切又难过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韩彩漪呆呆的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着沈逸风的胳膊,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带着惶恐和不安。
“你刚醒来,休息一下我去问问医生看看能不能带你出去,好不好?”沈逸风动作轻柔的摸着韩彩漪的头发,柔声的道,带着一丝的诱哄。
韩彩漪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先好好休息,我去让厨师给你做点好吃的。”沈逸风把韩彩漪的身子放平躺在床上,细心的盖上了被子,这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韩彩漪静静的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福伯给她打电话的声音,那个声音像是着了魔一样,一直在她的耳边盘旋。
韩彩漪睁着双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泪水从眼角处滑落,打湿了枕在头下的枕头。
她的父亲没了…
她的父亲彻底的离开了她…
她没有家了…
她没有亲人了…
沈逸风领着郝医生来到房间,给韩彩漪检查了一下身体。
沈逸风心疼的站在一边,看着韩彩漪那双哭的通红的双眼,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抓着。
“怎么样了?”沈逸风看着郝医生,紧张的问道。
郝医生正收着仪器,听到沈逸风的话恭敬的开口道:“少奶奶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修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可以现在去看看我爸吗?”韩彩漪看着郝医生,吸了吸哭的通红的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问道。
听到韩彩漪的话,郝医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逸风,这才开口道:“可以,但是时间不能太久,你刚醒来身体很差,所以不要在外面耽搁太久,回来的时候我会再给检查一下。”
沈逸风沉默的点了点头,韩彩漪面上扯着一丝微笑。
郝医生退出了房间,沈逸风来到床前坐下,看着韩彩漪眼神中带着温柔,“等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你的父亲,好不好?”
韩彩漪点了点头,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沈逸风最见不得韩彩漪哭,一看到韩彩漪哭!,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别哭了,等会我带你去见你的父亲。”沈逸风摸着韩彩漪的头,俯身低头在韩彩漪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带着安慰意味。
韩彩漪就红着眼眶静静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沈逸风没回头,理了理韩彩漪身上的被子开口道。
厨师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餐盘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沈逸风从厨师手中接过粥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来,先把粥喝了。”沈逸风语气轻柔的说道。
韩彩漪点了点头,沈逸风抱着韩彩漪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让她坐了在床上,身后又拿了几个枕头垫在背后。
收拾完一切,沈逸风端着粥拿着汤匙在粥里搅拌了几下,薄薄的烟气飘散在了空中。
沈逸风舀了一勺,吹了吹热气往韩彩漪的嘴边送去。
韩彩漪定定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慢慢的张开了嘴巴。
韩彩漪一口一口的吃着,沈逸风一勺一勺的喂着。
韩彩漪看着沈逸风,嚼着嘴里的粥,突然感觉自己嘴里的粥有些噎人,嗓子被噎的生疼。
心脏抽搐的疼,眼睛也带着酸涩,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感觉自己眼睛热热的,脸颊也热热的,眼前的人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不舒服?”沈逸风看着泪流下来的韩彩漪,急忙把手中粥放到了一边,面上带着焦急和心疼的开口问道。
语气中带着温柔,指腹轻轻的擦拭着韩彩漪脸颊上的泪水。
韩彩漪眨了眨水汪汪的眼,晶莹的泪滴挂在眼睫毛上,看着沈逸风那清晰面容,摇了摇头。
“我没事。”韩彩漪吸了一下鼻子,带着鼻音,声音中带着一丝的哽咽。
沈逸风看着韩彩漪故作坚强的样子,真是心疼到不行。
“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逸风温柔的摸着韩彩漪的脸颊说道。
看着沈逸风,韩彩漪开了口,“我没有家了。”
说完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没有家了。
她成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孤儿。
从此无人问她温饱,无人盼她归期。
没有家了…
没有家了!
这句话在沈逸风的脑海中盘旋了好久。
家,这个字他多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
从自己母亲去世之后,还是从自己的父亲有了外遇之后…
他记不清了,这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他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但是自从自己和韩彩漪结婚之后,他感觉自己好像把这个渐渐失去的家一点一点的给找了回来。
好像只要她在,自己能看到她,不论她做什么,哪怕只是和自己吵架,他都感觉自己以前空出的那块心脏瞬间被塞的满满的。
这是一种让他感到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到自己都不讨厌,而是十分的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