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所有林启淑都忍住了，可在听到云柚骄傲地说祁森送了她一辆价值上亿的别墅的时候，林启淑再也绷不住了。
林启淑气的扶在了桌面上。
“你说什么？祁森送了你一套上亿的别墅？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林启淑的语气都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这个信息气的她站不稳，勉强扶着桌面才站稳，没让自己倒下去。
云柚淡淡地瞥了一眼，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祁森的妈妈身体不好，外加心里有点问题，云柚内心还是有点顾虑。
谁先出事谁有理，这是祁森的妈妈，还是算了。
云柚努力让自己内心保持平静。
她目光一抬，看着林启淑冷静说道：“您放心，那栋房子我一次都没有住过，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给你。”
反正那也是她不会去的地方。
可林启淑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祁森送了她上亿的房子。
她没有那么大方，祁家还没有起来的时候，一个亿那就是天文数字。
好不容易起来了，林启淑照样给外珍惜每一分每一厘。
“你到底在祁森那里捞了多少好处？”林启淑手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质问。
云柚咽了咽口水，默默低下了头。
“您放心，他给我的，我都给他了，包括那枚戒指。”
话毕，云柚转过身去。
算了，如果林启淑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她赔不起。
紧接着，云柚竟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林启淑的哭腔，以及抽泣的抱怨。
“一个亿啊，一个亿换在之前的祁家，那就是救命的钱，祁森什么也不跟我说，就那么把上亿的别墅给你，他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
林启淑哀嚎连天，一点也不服气。
云柚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呼吸越发急促。
渐渐地，云柚红了眼眶，语气带着满满的哀求。
“您放过我吧，我不想跟你发生争执，您要拿回去的一切，我都给你，我什么也不要。”
说完，云柚转过身去。
到现在，她理解了祁森夹在中间的难受了。
或许是云柚的妥协，林启淑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连带着抽泣声也停止了。
她就是在等，等云柚说这番话。
程曦想上去说点什么，却被云柚给阻止了。
她不想欠任何人，这件事情里面，程曦本来就是一个外人。
程曦被迫站在原地，目光担忧地看向了窗外。
天色已经黑了，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
程曦脸色沉重，祁森啊祁森，你再不来，云柚得多委屈啊。
云柚看着林启淑蓦地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就有了热泪。
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这一次的对线下，她再一次输给了林启淑。
不是她说不过，是因为自己对祁森的那点爱恋，她不想让祁森为难，祁森夹在她跟林启淑中间，肯定是最难受。
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祝他以后都好好的。
“我是一个有病的人，你会委屈，我也会，你会发疯，我也会，一味的克制让您变得变本加厉，您可以不接受我，但是请您给我一点尊重。”
这大概是云柚最后的请求了吧。
林启淑什么也没说，云柚看着她逐渐变得空洞了起来。
氛围变得格外的寂静，直到相框摔在地面上的声响把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程曦吓得直接后退了一步。
林启淑在发疯，她靠在桌面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桌面上云柚的照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林启淑把怒火全部发泄在了那张相片上。
这么一摔，相框支离破碎，只有里面的照片是完整的。
云柚没说一句话，呆滞的目光就那么看着那张照片。
上面的女孩子笑的特别灿烂，那是祁森第一次跟云柚约会的时候拍的照片，当时的云柚真的特别开心。
她无忧无虑，总觉得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的。
隐藏自己的爱意，一步一步靠近祁森的内心，试探，坦白，这一步一步，本来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明明一切都那么的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变了味道。
云柚没有发火，也没有生气，愣了一两秒后，她悲哀笑着蹲了下去。
算了吧，碎了就碎了。
云柚缓缓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照片，以及那已经散架的相框。
林启淑没有想到云柚竟然会表现的那么的平静。
“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觉得自己多委屈，也别想用自己的凄惨去获得什么同情，要是想好好的生活下去，那就不要再来了，更不要去找祁森。”
林启淑用着挑衅地眼神看她，嘴角又满是不屑。
云柚看着那张自己的照片，一字一句地回应她。
“您该说的，该做的，您都已经做过了，我连蹲下捡一张我自己的照片，难道都不允许了吗？”
话毕，云柚把散架的相框放到一边，“您不要忘记了，我就是一个疯子，万一在这里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您也不要怪我。”
她的情况，行为失控是很正常的，只是她一直都在压着，一直都在压着。
她喜欢卫生间，因为在那里，她才能释放自己压抑的情绪，在狭小的位置里放肆喊出来，最后的回音又传入她的脑海，最后无限循环。
林启淑咽了咽唾沫，她有点被云柚的这话给吓到。
现在的云柚老实的不像话，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云柚都不生气。
云柚捡好自己的照片准备站起来，就那一瞬间，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动静很大，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祁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这里，脸上怒气冲冲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他大步走近，直接走到了云柚的面前，把她扶了起来。
从头至尾，祁森没有看过林启淑一眼。
云柚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嘴唇轻碰，“祁森？”
她不明白，祁森怎么来了。
见到祁森的人影，程曦沉重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连带着那颗悬着的心也瞬间收回了肚子里。
还好还好，终于算是等到了。
林启淑在这里看到了祁森，瞬间开始慌张了起来，语气满满的不知所措：“祁，祁森，你怎么会？”
祁森看着云柚红了的眼眶跟红肿的脸颊，以及那碎了一地的相框碎片。
他眉头紧皱，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突然转身对着林启淑怒吼，“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动她吗？！”
这是第一次，祁森对着林启淑发这么大的火，眼睛变得猩红。
程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完蛋了完蛋了，这是出事了。
林启淑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心跳加速。
云柚原本是没有什么的，可看到祁森过来的那一刻，她还是委屈上了头，没忍住掉了眼泪。
“祁森，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林启淑哭着质问他。
刚刚的那一嗓子，把林启淑吓得不行。
那个失去理智的祁森，还是出现了。
他还是无条件偏心云柚的那边，林启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事吧。”祁森一脸着急地查看云柚的情况，害怕她的手被相框的碎片割破。
云柚看着他，她能感受到祁森握住她肩膀的时候手抖在发抖。
应该是担心坏了吧。
可云柚这一次再也不说自己没有事了。
云柚嘟着嘴巴，眼角带泪看着他，一脸委屈地抽泣着说：“有事儿，很有事儿。”
祁森看着她满脸心疼，右脸颊的红肿还没有完全消散，祁森怕她疼，都不敢去触碰。
而后，祁森紧紧抱住了她，耐心地安慰她，“没事没事，我来了。”
在知道云柚被为难的时候，祁森发疯似的赶了过来，要是来的早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