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因为去了恶疾苍穹帝高兴,于三月十六在皇宫里摆了庆功宴。
当时,唐一宁与青阳闹的很不愉快,要不是因为赵王妃那事,还不定得闹成什么样的,结果就是这一年多近两年的时间,青阳见她是能避就避。
但是今天,青阳郡主不但没有避开,还挑衅地横了她一眼,而后挽着一妇人进了店里,喊着,“春娘,本郡主定的衣服,可做好了?”
莫名地被横了一眼,放谁身上能开心?
更不要说唐一宁还不是软杮子。
所以,她就开了口,“眼珠子碍事可以喂狗,放你那框子里真是糟蹋了!”
青阳就看了过来。
唐一宁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向外走去。
青阳身旁那位妇人却站到了唐一宁身前,“你就是无忧那个二嫁妇?难怪老六要休了你,当真是没有家教!”
唐一宁轻轻蹙眉。
太后大丧,举国都在孝期,这个女人,明着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衣裙,可是内里却穿了件红!
忽而又觉得这妇人有点眼熟!
心底的一根弦震了一下,这是夜无忧的亲娘——秦清!
真是要感谢夜无忧寻来的画像,更要感谢那画师,画的很传神!
两年了,倾尽凌音阁之力,都没有找出她来,此时却突然出现!
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一宁轻轻地笑了一下,打了一礼,说,“忘尘师太!”
秦清满眼错愕,显然是没有想到,唐一宁不但识得她,还叫出了她的法号,而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几个字!
当下就冷了脸,“谁给你的脸?跪下!”
青阳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唐一宁非但没有跪,还向前了一步,倾身,轻轻说,“你红色肚兜的带子露出来了!”
这个女人是个不安分的。
秦清下意识地伸手往颈肩捂了一下。
唐一宁扬着讽刺的笑容直接越过了她,“这时候突然蹦出来,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秦清望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青阳说,“太妃……”
“走了!”秦清拉着她直接出了门。
——
唐一宁回了王府后直接去了书房。
夜无忧双眼通红,正在卷起桌上的画像。
想来,他又在思念太后了!
唐一宁走到他的身边,压住了他的手,“有人要闹幺蛾子了!”
正说着就听到了敲门声,柳项走了进来。
对两人打了礼后,他说,“主子,忘尘师太出现在了庄王府!”
庄王夫妻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只是这位郡主与郡马为了大周战死在了边关,苍穹帝怜惜老王爷夫妻,就将郡主位给了青阳。
这就是青阳自持的资本,可在唐一宁看来,她最不该的就是持之而自傲,博人眼球与同情!
所以,当日在御花园中,唐一宁才一点情面没有留!
当然了,她们背后损得夜无忧也不行!
唐一宁接过了话,“刚才我碰到她了。”
夜无忧一怔。
唐一宁耸了耸肩,“她直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骂我没家教还让我下跪!”
夜无忧收起画像,“来者不善!”
早前对秦清的怕,也在太后将事情和盘托出后释然不惧了!
对他来说,他的母亲只有太后,他不过就是借秦清的肚皮出生罢了!
唐一宁问,“她为何会去庄王府?”
夜无忧淡淡地说,“她与青阳郡主的母亲很好,不过,她最终的目地,该是——我!”
最后这个字,他说的极冷。
太后离世她就出现了,不管她是谁的棋,他都会让她成为一颗死棋!
唐一宁道,“首要的,还是要查一查,这些年她身在何处?”
夜无忧点头。
柳项道,“属下这就去办!”
书房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唐一宁捧起夜无忧那削瘦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瞅瞅你这脸,瘦的只剩一层皮了,若母后知道,你猜她会不会打你屁股!?”
夜无忧眼里有伤,伸手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胸口,“宁儿,我心疼!”
唐一宁,“谁不疼呢?可我却知道,日子还得过,人还要往前看!”
夫妻两个正说着呢,赵士匆匆地走了过来,“王爷王妃,清太妃来了!”
清太妃?
真不要脸!
唐一宁并没有让夜无忧出现,她带着香凌香草去了前厅。
果然是秦清,只是她换了衣裙,浅蓝变成了湖蓝。
虽然两个颜色相近,可还是不一样的,却能说明,这个女人是个好美的!
若非在大丧期间,她怕不得穿的跟只孔雀似的?
看到唐一宁,她狠狠地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
“师太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本王妃要是不出来,师太可就吃了闭门羹了!”
秦清脸色非常不愉,“你住口!”而后看向唐一宁身后香凌香草,“去把王爷请出来!”
两个小丫头一动没动。
秦清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真的是奴随了主,都没个家教!”
唐一宁起身,“赵总管送客!以后,莫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请,耳根子这么软,怎么掌管王府?”
赵士点头应着。
把个秦清气个倒仰,指着唐一宁,“你这个二嫁的贱人……啊……”
唐一宁素手翻飞,茶杯盖子直接拍在了她的嘴上,嗑破了嘴角,流下了血。
秦清看着手上的血,“你……”
唐一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不过是被太后送出宫去庵堂修行的人,莫要随便将太妃的身份往自己身上套。还有,叫你一声师太是对你的尊重,且莫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秦清使劲地喘着,“大周尚孝,我是无忧的亲娘,你敢如此对我,信不信我去御前告你?”
唐一宁冷笑,“无忧的亲娘?这话你敢与圣上说吗?”
秦清被她噎了一下。
唐一宁凝眸,“你说自己是无忧的亲娘,几年前无忧亲娘就剃度了,再瞅瞅你的头发?想欺君吗?”
没容她再开口,唐一宁又说,“清太妃在被太后送出宫的时候就已经被除名了,还清太妃,你怎敢舔脸自处?”
“放肆!”秦清一把将身旁的桌子推翻,指着赵士,大声喊着,“还不把这个口无遮拦的贱人押下去,杖责三十!”
赵总管缩了缩手,退了两步!
夜无忧一身黑衣走了进来,“是谁在本王府邸大放厥词?来人,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