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子里,妇胡氏正在骂连二,“你个倒大霉的,走哪都要带着你大哥一家子,我真的是过的够够的了,你大嫂叫个人吗,她赌输了钱不敢跟你大哥说,从我这拿了二百两银子,一直都不还我,还挤兑我。”
连二没吱声,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就是莫名的害怕。
那胡氏一直在叫骂着。
连二左右琢磨着,万一他那姑姑发了火,找了人来收拾他……就站了起来,“媳妇,咱们逃吧!”
胡氏愣了一下,“你干了什么事?”
“外面已经在传咱们不养姑母的事情了!”
胡氏怔愣,随后哼了一声,“她又不是你爹娘,咱不养着也不犯法!”
“可是,咱们吃的花的都是她的……”
胡氏上前站到连二身旁,伸手掸了掸他的衣服,“你傻吗?这钱是你姑母自愿给的,又不是咱拿刀逼着她往外掏的,所以,咱不养她也说不出别的来!”
连二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心一下落了底,笑了,“还得是我的好媳妇,这事想的通透。”
胡氏剜了他一眼,“样吧,这时候知道我好了,你出去瓢的时候怎不知道你媳妇通透你媳妇好?!”
“说哪的话呢,外面的都是下贱货,怎么能跟我媳妇比……夜深了,咱们睡吧……”
只是这觉才开始睡,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尖叫,吓的连二一哆嗦完事了。
胡氏气的直骂娘,“倒血霉的,大半夜嚎个鬼啊!”
连二披上了衣服,“我去看看,今晚大哥让人揍了,别是那人又追到了家里。”
可连二哪想到,会看到他大哥大嫂全被杀了,他尖叫着,跑去了府衙。
对于连家的事,知府乔成还算是上心,加上连二说了连大在飘花楼挨揍的事后,乔知府一边吩咐人去连家查现场,一边带人直接去了飘花楼。
午夜的飘花楼热闹非凡,乔知府带人来的时候,楼里的笑声正一浪高过一浪,只是在看到乔知府的那一瞬,大家都停了下来。
姑娘们也不跳舞了,都站到了一边。
无欢扭着腰枝迎了过来,福身打了一礼,“不知乔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乔知府看着满室狼藉,问了一句,“打架了?”
无欢笑道,“打架倒谈不上,是连大爷单方面砸了我的楼,怎么,我这受害者没有报官,他行凶的倒是先叫上了?”
乔大人冷哼一声,下令,“把人全部带走。”随后看向无欢,“听说今晚有位公子,打了连大爷,把他叫出来,本官要带走问话!”
无欢轻轻动了下眉,他家未来的阁主夫人,岂是你这个小鳖三说带走就带走的?
刚想说点什么,结果唐一宁已经说话了。
她一直站在二楼,扶着栏杆笑道,“本公子就在这里,大人您问吧!”
乔知府眯了眯眼睛,看着那瘦瘦小小的公子,那还真是打从心底厌恶,三白眼一翻,对一旁铺快道,“还不将嫌犯拿下。”
有四个捕快往楼上跑去。
而唐一宁已一跃到了一楼,看着那乔知府,“何时本公子还成嫌犯了?”
“今夜只有你与连大爷发生了口角,定是你上门报复,杀了连大爷夫妻,在本官面前,你休要狡辩!”
唐一宁心底十分诧异,连大两口子竟然被杀了,只是面上并未表露出来,却背着手对暗四打了手势,面上轻笑一声,“本公子今夜并没有离开飘花楼,大人莫要将罪名按到我的头上!”
乔大人发现这个小子过于牙尖嘴俐,他说一嘴,他有十句,令他越发厌恶,三白眼一翻,大手一挥,“全部带走!”
姑娘们顿时哭哭涕涕起来,客人们直喊怨。
整个飘花楼的人全都被带回了知府衙门。
乔成觉得,只要办好这个案子,今年年底官员审核的时候,他定能高升!
毕竟在这,他都坐了九年了!
他睨了眼唐一宁,说,“把这小子带到刑房,本官亲自审!”
一看就是个刺头,非要让他服服贴贴的不可!
无欢看了过去。
唐一宁轻轻摇了下头,就被带去了刑房,跟着被绑到了架子上。
乔知府将烙铁放到了炉中。
唐一宁就势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间刑房的四周是用帘子围起来了的,外面根本看不到它里面的内容!
嗯,倒方便一会行事!
这时候那烙铁也烧红了,乔知府拿了出来,就盯住了唐一宁,“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不老实交待,这烙铁烙上去,可就揭不下来了!说吧,人是不……”
“是我杀的!”
乔知府气势非常足,可这话还没问完唐一宁就抢答的,而这答案简直出乎他的意料,那手就是一抖,那通红的烙铁“咣当”一声掉地上了,要不是他跳的快,一准砸他脚面上!
此时那烙铁碰到了地上的水,正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
一旁两个捕快赶紧上前,“大人,您有没有事!”
“滚开!”乔知府非常的生气,他的颜面刚刚被一句话扫到了地上。
气的将他两个捕快赶了出去,“滚,没有本官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回手将门栓上。
唐一宁:哎呀,还真是配合!
乔成绷着一张脸,拿起了一根鞭子,咬牙砌齿地说,“臭小子敢耍本官,本官就让你尝尝什么叫鞭刑!?”
随着话落,他狠狠地将鞭子甩了出去。
刑房的鞭子都是带着倒刺的,一鞭子下去,能钩掉你几两肉!
乔成是卯足了劲,要教训唐一宁!
可他就觉得眼前一花,耳边就伟来“咔嚓”一声,他那用足力气的一鞭甩在了架子上,将刑架给打断了,可偏偏不见唐一宁的身影!
他一惊。
就觉得脖颈一凉,跟着,他又觉得裤子一热……
身后,唐一宁是一脸的嫌弃,“本公子还没怎么着呢,大人就吓尿了,嗯?”
乔成哪还有刚刚的气势,他一双眼睛就盯着脖下的匕首呢!
“公子饶命,饶命!”
唐一宁轻笑一声,“乔大人称连大为连大爷,那叫的可真是一个亲啊!你可知,为何你在凉州一坐就是九年,而你的前任却只做了三年便进了京,如今已以做到了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