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宋大人啊,一个头八个大!
原本以为一个小小的猥亵案,结果扯出来这么一大堆。
回了府衙,摸了摸快秃了的脑袋,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梁捕头急匆匆走了进来。
宋大人忙问,“怎么样,那女人招了吗?”
梁捕头摇了摇头。
“没招你来做甚?”
梁捕头苦笑,“她咬舌自尽,好在发现的及时。”
宋辉:“……自尽?”
梁捕头点头。
宋大人拍了拍脑瓜子,“本官倒是忘了,要不是端王妃在她撞墙就直接死了……她是个突破口,自然就不能让她死了……她还玩自尽……你去,找大夫给她弄点药,什么软筋散的,留口气能说话就行!”
梁捕头一拍大腿,“对啊,属下怎么没想到呢!”
转身跑了!
宋辉在这努力地想突破慧娘,那边凌音阁就将夜六老爷家的庶三公子夜琴提走了!
被圈的府里,六老爷背着走,来回踱着步子,只是他双眉拧的死死的!
这时,二公子夜舟走了过来,“爹,您叫孩儿……”
“砰!”
竟是六老爷一掌将他打飞出去。
夜舟撞倒了桌椅撞到了墙上,未等他起来,六老爷已经栖身而至,掐住了他的脖子,阴森地说道,“舟儿,你好样的啊!”
二公子夜舟脸色涨红,“爹,爹,你你这是做,做什么?”
“做什么?”六老爷夜文翰将他提了起来,“本王还道,老三的胆子真的是不小啊,敢背着本王与夜珩背地里勾搭,上一次本王差点将他打死,却原来背后搞鬼的竟是你这小子!”
他那个庶子就是个脑子简单的货,还能玩花样,那简直是做梦。
只是这话才落,他的胸前就被夜舟狠狠的拍了一掌!
直接将他拍的后退了几步坐到了地上!
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涌,他一时竟没有压住,一口血吐了出来,再抬头,面前哪里还是那个整日里嬉笑的二子?
就见夜舟坐在了椅子里,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似笑非笑,更是满眼的不屑。
夜文翰捂着胸口,“孽子!”
原是不太确定的,倒是没有想到,他直接暴露了!
夜舟哼笑一声,“自来,成也好败也好都没有我任何好处……”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掸了掸衣襟,而后蹲到了夜文翰的身前,歪着头,“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就怎么想的……与其我等着你成事后再来杀大哥,不如我成事的好!”
左不过老子成事了,这皇位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他还管那些?
反正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你以为你是谁!”胸间血气翻涌的越发严重。
向来不太重视的儿子,突然来这么一出,搁谁谁都得懵!
也只能说,夜六老爷过于自负,一心只想培养长子!
“呵呵!”夜舟笑了一声,伸手拍在了他爹的肩膀上,“爹,您刚还自称‘本王’呢,我就知道,这院里的奴才早被你收买了,不然咱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咋就没个人前来?”
说着,他还往外看了一眼,院中就站了那么两三个下人,全是宫里安排下来的,毕竟,他们是被圈禁的,怎么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奴才!
如今这以前的仁亲王府,就像一座大的牢笼,关着所有的主子们!
夜文翰重重地喘了两口,终于是把胸间的不适压了下去,“说,你都做了什么?”
“儿子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跟爹学学,爹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呗!”
“混账东西!”
六老爷还想打,可看着夜舟那挂着得意的脸,他这巴掌是怎么都落不下去,而且,他还感觉自己这话骂了自己!
呸!
可夜舟却往他爹跟前凑了凑,“你猜,我为何敢对爹动手?”
夜文翰目光一闪,“你收买了我的人?”
夜舟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大笑着,转身离开!
六老爷目光呆滞!
他这个次子,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也多了那样的心思?
还收买了他的人,他到底收买了多少?
这时,长子夜钧小跑着过来,“爹,你这是怎么了?”
六老爷转着僵硬的脖子,伸出颤抖的手,“钧儿……”
“爹……”夜钧将他老子扶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夜文翰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突然发现,这个向来给予厚望的长子,他其实没有二子那么果断有魄力的!
他进宫投降自今,其实,这个孩子是松好大一口气的!
他更多的是喜欢吟诗做对,喜欢风花雪云!
随后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是一片平静,说,“去将老二叫过来!”
夜钧轻轻皱眉,“爹,我听说老三被带走了,可是跟他那个管事有关?”
夜文翰点了点头,“这件事回头再说,你且去把老二给我叫过来!”
他有太多不理不清的东西了,他急需得到证实!
夜钧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他爹,双眉拧紧,最后还是离开,着人将夜舟给叫了过来。
夜舟走进厅堂,“爹,您找我?”
似乎刚刚的事情并未发生一般!
夜文翰摆了摆手,“圣上对仁亲王府下旨那日,老三身上的金子,是你放的?”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锭金子,他恨的差一点将这个三子给打死,他以为他败了全是因为这个三子的原因,如今才明白,是眼前这个!
夜舟却不应声,就笑眯眯的!
“老三那个管事,也是你的人?”
“不不不!儿子没那能耐,他忠的可不是我!”
“是夜珩?”
夜舟又不说话了。
夜文翰背着手走了几步,“那管事为何会死?”
“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不死,你十七叔只会命凌音阁追着他,如今又怎么会惹来你十七叔目光?”
夜舟笑出了声,“呵呵呵……不知该说爹你天真还是说你蠢!”
“混账!”
夜舟根本不屑于他,斜在了椅子里,兀自倒了点茶水喝了一口,“您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十七叔啊,难怪啊,被人家逼的走投无路进宫投降了!”
这话真毫不客气地揭了他爹的揭羞布啊!
可是夜舟仿佛没看到他爹那发僵的脸!
说,“这世上,但凡反过还能让人安心的,就只有死人!”
话落,他抬了抬眼皮子,“更不要说,爹还不是成心投降,你觉得,十七叔甚至是宫里那位会不知道,你投降之前,就将一些人安排走了吗?”
看着他爹吃瘪,他笑的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