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宁洗了澡坐在镜前擦头发。
夜无忧依在门边看着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唐一宁看过来。
夜无忧走过去自身后拥住她,“动手了?”
唐一宁“嗯”了一声。
夜无忧轻轻亲了亲她的脖子,随后将她抱了起来。
唐一宁搂着他,“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当日去成郡王府,她可没避着人!
夜无忧,“你相公是怕麻烦的人吗?”
他巴不得呢,不然媳妇太强悍,他这个做人家相公的,就会显得没有啥用处!
唐一宁呵呵直笑,亲了一下他那带着胡茬的下巴。
“我打算把唐雅慧送回东幽!”
夜无忧应了一声,将她放到了床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躺了下去,夜无忧很规矩。
唐一宁扶着肚子翻身面对他,“我从来没有问你,当日在南白山,与你动手的人可有异常?”
夜无忧眉心轻动,细细回想,随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印象!”
他是武功高强,可他是人不是神,打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又哪还能分心去注意四周!
唐一宁道,“我从你的后腰中取出了一枚三角形的暗器,它上面有蛊!”
如果只是一枚暗器,唐一宁也不会怀疑东幽,但是,附在它上面的蛊,却不得不让她沉思。
虽然那蛊没有给夜无忧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那暗器打入的位置差点让夜无忧再也站不起来。
夜无忧思量了一下,“明儿我去趟京兆府。”
唐一宁,“小心些,那东幽不把大周弄乱是死不罢休啊!”
夜无忧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不会,就算没有我,大周也不会乱!”
只是他年轻,做的就多。
他家皇叔,虽然有些心术不正的,但大多数还是心系大周的,不然那窝在皇陵的老人家,手里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一支队伍?
唐一宁在他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困意渐浓,沉沉睡了过去。
夜无忧一双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指腹轻轻扫着她的脸,心下明镜的,杀夜珩,是因为老六对他下了手。
“宁儿,这一生,有你我再无他求!”
——
翌日,早饭过后,夜无忧就去了京兆衙门。
唐一宁叫过了彩屏!
“王妃!”
她虽然被剪了舌头,说不了话,可简单的音节还能发出几个!
唐一宁点了下头,推了下手边的荷包。
“这里面有些银子,还有几张银票,你拿着。”
彩屏看了过去,等着她的下文。
唐一宁就笑了,“你是个聪明的。”
彩屏打了一礼。
唐一宁站了起来,来到花厅的鱼缸前,拿起鱼食倒了些进去,轻轻地说,“桌子上有个三角形的暗器,你看清了记住了。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你给我找出来,我帮你把手脚筋重新接上,让你成为一个正常人!”
虽然现在也接的,不过当时也就是接上了!
彩屏愣了一下,手脚筋断掉的人,她自然见过,所以,如今她脚能走手能提,自认为是唐一宁医术高明,却没有想到,唐一宁说,可以接的跟正常人一样?
哪个不想?
紧着几步走到桌前,将那个三角形似铁非铁的暗器拿到了手中细细地看着,随后将它放了下去。
唐一宁看着她。
她跪了下来,从袖袋中拿出了笔纸,快速地写着字:王妃是要我回东幽?
唐一宁,“果然是聪明的。”
彩屏:那暗器上有蛊的痕迹!
唐一宁是非常诧异的,将那枚暗器拿在了手中,看着她,“彩屏,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彩屏却没有写字,并且垂下了头。
唐一宁,“我虽不能让你成为夜珩的女人,但我可以将唐雅慧给你,给我留口气就行!”
彩屏再次动笔,“我娘是巫师,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会是下任巫师。是否存在过蛊,打小我就能察觉出来!”
唐一宁:“你想成为巫师?”
在东幽,巫师有着非常高的地位,也难怪彩屏对唐雅慧会时不时露出一种不屑。
彩屏点头,随后写道:在东幽,没有女人不想成为巫师的。
“你如今这翻模样,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坐上巫师的位置,但是,找到了我想要的,巫师那位置对于你来说,或许就唾手可得了!”
一张又圆又大的饼画在了彩屏眼前。
彩屏双眼晶亮,重重点头。
唐一宁深深地看了看她,这丫头是认得那暗器的!
也没多去说,将谢文生叫了进来,让他带着彩屏去接唐雅慧,并送入东幽境内!
彩屏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银子塞到了怀中,跟上了谢文生的脚步!
望着彩屏变的轻快的脚步,唐一宁扬了扬嘴角:赫连馨,祝你好运!
凌音阁无法在东幽立足,就如赫连馨无法将钉子钉在上都城是一样的。
所以,赫连馨时不时就偷来大周,搞点这搞点那。
可唐一宁却没打算去东幽,毕竟唐雅慧只要想活着,她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
临近晌午的时候,夜无忧回来了。
唐一宁问,“有什么发现吗?”
南白山抓回来的人,都被唐侯爷送进了京兆衙门。
可是夜无忧此时却是揪紧了双眉,拉上唐一宁的手,“咱们去一趟侯府。”
“出什么事了?”
“我得问问岳父大人,当时死了几个?死的人在哪里?”
虽然当时他已疲惫不堪,但是,面孔他还是有些印象的,牢里少了个人,除非被他老丈人砍了!
于是,小夫妻两个就去了宁远侯府。
正赶上吃午饭。
唐渊哈哈大笑,“正好得了两坛子好酒!”
夜无忧拱手打礼,“那小婿就不客气了!”
唐一宁也没说什么,跟着坐到了桌旁。
那厢夜泠给夜无忧见了礼,夜无忧又对唐浩廷点了下头。
没办法,这两对的辈份极乱,只好各自论各自的。
只是唐一宁忽然发现,平时没有话的夜无忧如今与她的家人倒是无话不谈,可有意思的是,他面前那杯酒,就一口都没有动过!
忽然想起,打从与他在一块,就没见他喝过酒,也不能说没有,只是他好像都没有喝!
就算是当日从北齐回来的庆宫宴上,他因苍穹帝也孕吐而吐出的酒,却是一口都没有咽下!
有点意思!
饭后,男人们去了书房,苏芸娘拉着唐一宁与夜泠去核对唐景行婚礼的礼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