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宁就笑了,“林大夫,您说什么呢?”
林大夫看着她纯静的眸子,微微错愕。
而唐一宁就伸着手在桌子上。
林大夫又扫了眼那佩。
唐一宁,“林大夫喜欢这佩吗?”
说着就捡了起来,在手里把玩了把玩。
这佩,是上等老玉,周身通黄色,泛着莹光,雕刻的是一头猛虎,而这佩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虎眼的位置透着绿。
本身老玉就难得,更不要说虎眼位置的特点。
林大夫又看了一眼,伸手搭上了她的脉,却问了一句,“请问姑娘这佩从何而来?呃……姑娘有了身子?”
唐一宁点头。
“有了身子怎么还走这么远的路?来,张开嘴,老夫看一下舌头……咦?你的脉苍劲有力,舌苔一切正常,明明身子骨健康着,可你的脸色却是腊黄,这不应该啊?”
林大夫的目光已从佩上离开,蹙起了眉头。
唐一宁轻轻咳了一声,“就是因为所有大夫都说我是正常的,偏偏我又身子虚,没有力气,还总是咳,这才大老远的来了北齐,林大夫,您说我这是什么病?”
林大夫没有言语,可那隔壁的门却打开了,庄公公急火火地跑了进来,“林大夫,快,圣上不好了!”
林大夫急忙起身,只是过那道门的时候,他的目光又往唐一宁捏着佩的手上扫了一眼,而后离开。
——
庄老板带着“祖孙”俩个回了客栈,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客栈后,庄老板到底没有忍住,问了一句,“大妹子,林大夫可有看诊?”
满打满算,半柱香的时间,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他不好意思是因为他拿了唐一宁太多的银子。
这事要是没办好,总觉得这银子烫手。
还没等唐一宁说话,庄老板就说,“妹子,不要紧,大不了,明晚我还带你进宫。”
唐一宁就笑了,“谢谢庄大哥!”
庄老板挠了挠头,“也就这点能耐了。你不用愁啊,林大夫是神医,只是他为人向来低调,所以不喜欢大家叫他林神医,但是,但凡他经过手的病,虽不能说个保个痊愈了,至少,也有八成!”
唐一宁重重点头,“嗯。”
老板娘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怎么,没成?”
庄老板就去倒了碗酒,一口给干了,“皇帝今晚怕是要难了。”
若柳剜了他一眼,“行了,那多行不义的,还用你操心?”
夺下他的碗,拉着他就回房了。
青鸟看了眼唐一宁,压低了声音,“这北齐人胆子可真大啊,背后咒国君死。”
这一点,其实也跌破了唐一宁的眼睛,毕竟这是封建社会啊,竟然敢大肆咒骂!
可想一想就知道了,“这背后怕是有人特意为之!”
搞舆论呗!
但是,北齐皇的情况是真的拖不了了。
如果林大夫是平亲王的人,他该来了!
果然,庄公公一身便装,匆匆走了进来。
唐一宁迎着庄公公走了过来,却对青鸟快速道,“清早的时候,叫人去东城门接人,他们四个该到了。”
——
大周。
唐一宁离开的第三天。
艳阳高照,明阳湖上到处是华丽的画舫。
其中一艘是赫连馨租的。
此时她看着对面风度翩翩的男人,微微蹙了眉,“郡王就如此放心吗?”
这几天,她的心总是不踏实,感觉要出事。
男人轻轻一笑,“且看吧,用不上半个月,一切都该结束了。”
“听说,林墨住在宫里?”
“他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萧云凡淡淡地说着,“本王知道,他是平亲王的好友,谁能都背叛平亲王,唯独他不能,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静心等待!所以,本王就带着平亲王一块离开北齐,以萧云腾的状态,顶多再挺半个月,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北齐皇的问题,如果不是神医林墨,怎么可能拖这么久?
在这个时代,已是奇迹了!
赫连馨,“听说这两日端王妃除了偶尔入宫去陪陪太后,几乎足不出户,说是在养胎。”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感觉这中间指定有什么是她忽略的。
萧云凡轻笑,“听说郡主近来养出了‘金蚕蛊’,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郡王想试试?”
其实赫连馨不大愿意与萧云凡这个人接触。
你说夜无忧心眼多能算计,可人家光明正大,她不但承认还佩服,可是萧云凡她是极瞧不起的,阴是阴,损也是损,为人却像阴沟里的蛆,令人做呕!
正想着呢,萧郡王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公主,你看外面那人……本王觉得你今儿不出‘金蚕蛊’,怕是在劫难逃!”
赫连馨顺势看去,就见夜无忧站在三丈外的另一艘画舫上,正用他那张冷冰冰地脸看着她。
赫连馨原本不安的心竟一下落了地。
这才对嘛,夜无忧怎么可能查不到她在哪?
她看着他淡淡一笑,“王爷,别来无恙啊!”
夜无忧纵身一跃,竟直奔她们画舫而来,手中一把闪着银光的飞镖飞了出去。
赫连馨狠狠地骂了一声,急忙躲闪。
这才看到萧云凡早已避到了角落里,正幸灾乐祸地冲她笑。
就这么个工夫,夜无忧已经从窗口进来了。
二话不说,直接冲赫连馨出手。
转而,外面就传来了打斗声。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凌音阁与她的人打了起来。
她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扔出无数毒虫与蛊后,才堪堪从内室跳到了外面。
她的人大部分倒在了地上。
打了声口哨,往船尾跑去,那里,她备了一艘小船。
可就在这时,湖面上传来萧云凡的声音,“公主,在下就先行离开了。”
赫连馨一看,当真是一掌拍在了船舷上,“萧云凡,你个畜生!”
气死她了。
再回头,夜无忧已带着人走了过来。
赫连馨狠狠地咬着下唇,“跳!”
——
莫九看着赫连馨及其狼狈地跳下湖,他问夜无忧,“主子,咱们不追吗?”
夜无忧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追她是目的吗?”
转身离开。
莫九:不是目的吗?
——
狼狈的赫连馨爬上了另一艘画舫,心里的火直冲脑门子,“该死的萧云凡!”
有婢女急忙上来给她更衣。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赫连馨忽的一怔,不对劲啊,唐一宁的味道在夜无忧的身上何以这么淡?
猛地站了起来,唐一宁她根本不在上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