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文生在城门口接到了惠民医署里的四个大夫,就直接去了唐一宁住下的客栈。
休息了一整天的四个人,在天黑后被庄公公接走了。
庄老板相当诧异,他爹亲自来接的人?
连跑带颠地上了二楼,问青鸟,“老夫人,那四个人是什么来路啊?”
“家仆!”
“啊?可是大妹子出了什么事?”
听说昨晚他们刚回来,他老爹后脚就来把大妹子接走了,这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这又把仆人接走,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青鸟道,“没有。”
“咣!”
把门关上了!
庄老板摸了摸鼻子。
瞧老夫人的神情,看来那位大妹子的病很重了!
不然,他那个黑心的爹还能亲自来接人?
怕是动了不少的银子!
庄老板心道,回头得跟他爹吱一声,好生照料一下。
然后他就忙去了。
却不知道,他们这客栈的后巷里,他刚才还问话的“老夫人”,正身手矫健地与几人汇合后便向皇宫摸去。
惠民医署的四个大夫很快被庄公公从暗道接入了宫中。
看到唐一宁,他们愣了好久,要不是听出那是唐一宁的声音,四人估计都毛神了。
唐一宁一点时间都没有浪费,直接开启手术!
好在一整个白天都按她的要求消了毒。
脑袋手术,莫说是四个惠民医署的大夫,就是林墨,也是头一回看到!
至于唐一宁手中的仪器,他更没见过。
其实从小药箱里拿出这台仪器的时候,唐一宁也愣了一下,这是她穿越前,她带领团队刚刚研发出来的新款小型切割器,专为开颅设计的。
却没有想到,她穿这来,它竟也在小药箱中。
而心里对这个药箱越发的好奇了,等有时间再来研究吧。
当北齐皇的脑袋被打开后,四个大夫差一点就吐了,林墨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为什么人的脑子长的像猪大肠,味道……呃……也像!
唐一宁偷偷唤了口气,她戴的口罩啊,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
那是瘀血。
北齐皇萧云腾的脑袋里出血,早已被林墨止住,这也是他为什么还没有挂掉的原因,如果持续出血,他早都归天了。
如今是先前的出血全都凝成了血块,压迫在各处神经上!
要把这些带着腥臭味的瘀血清理干净,再查看还有没有破裂的血管以极其它病变!
于是这一台手术,直接做到了第二天清晨。
宫外传来了庄公公的声音,“参见皇后娘娘!”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本宫来瞧瞧陛下。”
“娘娘,林大夫在医治……”
“狗奴才,你敢拦着本宫?”
“老奴不敢!”
明显的,庄公公压不住。
此时手术如果被打断,那就直接送北齐皇升天了。
林墨道,“王妃,老朽能拖她半个时辰的时间,可够用?”
“我尽量!”
于是林墨换下无菌服走了出去,在门口,他深深地看了唐一宁一眼,手在一侧的花瓶处点了点,而后拉开了门。
唐一宁的心瞬间一暖。
手底下也没有闲着,带着四个大夫加快了速度。
三刻钟后,门外的声音便越来越大了。
人似乎也更多了。
看着打下绷带最后一个结的张大夫,唐一宁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四人直奔那花瓶处。
唐一宁伸手一拧,花瓶旁的书架渐渐打开,出现一道暗门。
二话没说,五人就走了进去。
暗门在身后渐渐合上,那一瞬间,唐一宁仿佛听到了破门而入的声音。
只是,她已无暇顾及,带着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加快了脚步。
前路有什么,唐一宁并不知道。
这暗道的出口在何处,唐一宁也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她们必须全须全尾的回到家!
从小药箱里摸出几粒药丸与药粉递给了他们四人,“药丸一人一粒马上服下,药粉是强效迷药,精心点用。咱们必须走出这里!”
而她自己,则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
四个大夫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但是,他们向来是信服唐一宁。
人家一个女人,还是怀着身孕的女人都不在怕的,他们四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在接过药粉的时候,张大夫说,“我也有配一些毒药,王妃的用完了,我包里还有!”
“我也配了,我还带了一把匕首!”
四人声音不大,但是唐一宁听的清楚,她笑了,挺好的,有危险意识。
可是,这一条没有什么声响的暗道,却挺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没了路,看着那门,唐一宁却闻到了丝丝脂粉气。
她将匕首捏紧,做好一切准备,才轻轻推开那门。
随着丝丝光亮,就是一愣!
全是女子的衣服!
这是进哪个女人的衣柜里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那衣柜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面容非常妖艳又慵懒的女子,叫着,“死鬼,两来多月了,你终于来了……啊唔!”
唐一宁一跃,一把匕首压在了她的脖子上。
侧着身子,压着女人一点一点从衣柜里走出来。
虽然没有逛过青楼,但是这种装饰的房间,多少也看得出一些。
只是这时,身后暗道里也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唐一宁就是一凛。
收回了匕首,看着那女人说,“你若不想死,赶紧逃吧。”
一个皇帝为了逛青楼还专门开了暗道,这要是被世人知道了,怕不得被戳脊梁骨?
那皇后能放过这家青楼?
女子脑子转的也快,甚至比唐一宁的速度还要快地抓过一个包袱竟先一步跑出了房间。
唐一宁:“……追!”
跟着那女子身后,五人追了出去。
果然,很快出了这青楼。
女子看着她马车上的五个人,整张脸皱到了一块,“你们会连累我的!”
唐一宁,“瞧你的样子,怕是早知道你那‘死鬼’的身份!”
不然谁没事提前把金银细软收拾妥当,提着就跑?
“该你什么事?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能从那里出来,你是他的妃子?”
唐一宁额角抽了抽,“我不是。”
“是不是也不关我的事,不过你们得下车,我可不想被你们连累!”
那女人说完了话,竟是一拉手边的绳子,车厢后竟直接打开。
四个大夫根本来不急反应,“骨碌骨碌”掉了下去。
唐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