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宁双臂环胸看着捂着胳膊坐起来的少女。
呵呵一笑,“麻劲了吧?”
只不过她变了声音!
然而少女的神情却十分紧张,几乎是下意识地又躺了回来!
唐一宁挑了下眉,咋还装上瘾了?
刚要开口,夜无忧拦了她一下,淡淡地说,“这里很安全!”
那少女腾地坐了起来,声音压的极低,“安全个屁!真安全,朝阳能死吗?”
又躺下了!
唐一宁道,“你那朝阳也不是在这死的,你们不往外跑估计也不会……”
“你拉倒!要不是听到他们要杀我,我能往外跑吗?”
“你就没想过,是因为驿馆里难以下手,才特意让你知道有人要杀你而逼你自己离开驿馆?”
真相永远都是伤人的!
少女怔愣了一下,闷闷地说,“才不是!”
唐一宁没在说话,看着夜无忧,“人醒了,你自己问吧!”
而后走出内室坐到小花厅里!
刚倒了杯茶,那少女竟急吼吼地跑了出来,一边嚷嚷着,“饿死了饿死了,快给我弄点吃的……”
抓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噎的她直捶胸口。
对面的唐一宁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急忙往她背上拍去,“你慢点!”
少女使劲伸了伸脖子,然后“咕咚”一声——咽下去了!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哎呀亲娘嘞……”
抓过唐一宁面前的茶水直接灌到自己嘴里,然后大口大口呼吸!
“……东幽的人要杀我,是因为东幽有人不喜欢签什么协议,只有战争才能赚大钱,可你们大周怎么也有人要杀我?我就一个苦命的和亲工具,这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唐一宁挑眉,她心里明镜着啊!
看向依在门边的夜无忧,夜无忧没有言语,只是目光沉了两分,果然是两伙人!
少女看向唐一宁,“我叫赫连馨,你呢?别说假名子,我知道你是个姑娘!”
唐一宁眼带诧异,下意识地摸了下胸。
赫连馨却说,“你外表没破绽啦,是味道,女人的味道。”
小鼻子还动了动!
唐一宁:“……唐一宁!”
她皱皱小鼻子,“战神唐渊的女儿?”
“对!”
“听说你跟夜珩和离后被赐婚给了端王夜无忧,真的吗?”
唐一宁继续点头,这公主可不简单啊!
也不对啊,“你如此聪明,怎么听到些是是而非的话,就要往外跑,你若不跑,又怎会出意外?”
赫连馨却没应这话,倒是向后看了一眼,却说,“既然夜无忧有婚约是事实,那为什么还要跟我和亲?”
莫说唐一宁就是夜无忧也愣了一下,“嗯?”
“我看过表哥与太子皇兄的信,上面信誓旦旦地说着,我过来就是端王正妃,苍穹帝最小弟弟的媳妇!可我又听说,他有婚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表哥?
唐一宁与夜无忧相视一眼,夜珩?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以为他作一点,就没有人会怀疑什么,呵呵!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两人却没有回她婚约的事,夜无忧说,“我叫人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便走了出去。
唐一宁知道,他必是有什么发现!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但凡找到一个破口,也就不难解决了!
她一面跟赫连馨说着话,一面心底合计着,好像,很多事就合情理了!
在苍穹帝众多的皇子中,所有人都知道,夜珩是最有才华的那一样,可为什么他一手好牌会打的稀烂?
可若是他有意为之呢?
这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他武功若真那么不堪,怎么偏偏会等到夜无忧出手相救的时候,他的胸口才会中那么一箭?
说他与自己和离,有他的私心是不假,可更多的……唐一宁觉得,应该是障眼法!
让所有人认为他不堪大用,认为他脑中只有女人。
而除夕夜的宫变……这里他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还没想明白,夜无忧走了回来,他端了碗面放到了桌上,淡淡地说,“公主吃完便早些休息吧,至于凶手,明儿会给公主一个交待!”
赫连馨已经呼噜呼噜地吃上面了,哪有时间理会他!
夜无忧带着唐一宁离开了驿馆,回了飘花楼。
他说,“我去给你弄些吃的,然后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可能有场硬架要打!”
唐一宁拉住他,“京城里,会不会有危险?”
夜无忧道,“不会!”
牛!
问,“你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要拔我的牙!”
说完就去给唐一宁弄吃的了!
唐一宁眼带诧异,她懂了!
合着,所有人都被夜珩玩在了股掌间!
他才是除夕夜宫变背后的那个人!
在所有人都以为端王是一个无实权的亲王时,夜珩竟在暗处摸他的底,好家伙,心思不是一般的深沉!
或许长乐成功的话,他极大可能就出手了!
只是可惜啊!棋差一招!
你猜,你十七叔会怎么揍你?
夜无忧端了托盘进来,一阵浓浓的肉香,勾的唐一宁咽了咽口水!
面!
看模样与赫连馨那碗有点像。
夜无忧说,“在驿馆的时候,我见你似乎有点喜欢,回来给你煮了一碗,只是,我多放了些牛肉进来……”
听的唐一宁直笑,“我刚才还在想,堂堂亲王给一个异国公主煮面,可有点掉身价了!”
夜无忧拉她坐到了桌前,傲娇地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得本王侍候的,再说,若不是不想外人知道她醒了,本王才不会亲自将面端进去。”
唐一宁呵呵直笑,也不在客气,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
成郡王府。
黑衣人立在夜珩身前,“宫里的桩子都已布好,只待明晚入夜,便可一击拔掉所有,只是,慈安宫难入。除夕夜里,慈安宫中除了一个女官和一个小太监露了出来,其它的一概查不到!”
夜珩轻笑,“慈安宫……那就将他们统统困死在里面吧!”
黑衣人应声,“属下明白。”
夜珩点了点头,“凉州那边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驿馆的钉子已将毒布好,只等时间了!”
夜珩捏着酒杯来到了窗边,看向凉州方向,举了举,“十七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