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脸已经没有血色了,这事的发展与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有点后悔了!
往后缩了一下,却看到唐一宁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一下没了底!
更想逃!
可是,她叫的大夫已经进来了。
四十出头的年岁,看着一脸的正气,就是眼睛转的厉害,他先是讨巧地给唐渊见了礼,这才给柳氏请脉,一会皱眉一会吸气,反正就是告诉你,这脉不大好诊,过了老天半,他忽然喜上眉稍,收了脉枕与帕子,说,“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柳姨娘初初怀上身子,刚月余时间!”
唐渊哈哈大笑,“你医技了得,不知在哪高就了?”
一听这笑声,大夫觉得今儿的赏怕是不会少了,忙说,“小人是颐保堂的大夫,小的姓马!”
下一刻,唐渊面色一寒,大声叫道,“来人,给这庸医绑了!”
马大夫:“……啊?侯侯侯爷……”
栓子上前给他一脚,“闭嘴!”
没用唐渊吩咐,他已经将院中等待的大夫一一安排进来了。
这十个人,给柳氏诊完了脉,全都写在一张纸上,最后递到唐渊的手里。
唐渊看过这十张纸,虽然不能保证一天不差,但,大体都差不多!
一扬手,十张纸扔到柳氏的脸上,“三个月……本侯那个时候还在边关训兵呢……你就怀了本侯的种……来人!”
门外唰地出来四个侍卫。
“柳氏不检点,将她拖下去,找稳婆伺候她小产!”
柳氏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她跪到唐渊脚下伸手就去抱唐渊的腿,“表哥,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的吧……”
放着大夫不用找稳婆小产,那这一剂药下去,她这身子可就彻底地废了!
说什么他是一品军侯要护脸面,这胎扣死在他头上,他不认都得认!
屁!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才是最不要脸的!
唐渊避开她的双手,弯腰看了她一眼,就是冷漠的能把人冻僵,说,“三天前,本侯给过你机会!”
而后看着侍卫说,“拖下去!”
非要进侯府当妾,行,满足你!
张梓萱是第二个跪下来了,可惜,她连唐渊的身都没有近来,就被唐一宁一把薅住头发拉到了一边,“我们侯府已经很讲究了,只给你娘入了贱籍,张小姐,你若再不要脸贪想不该想的,本郡主不介意亲自动手,让你从此做一辈子的贱婢!”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从来都不说一言的张家公子,却突然跳了起来,也不知他从哪掏了一把匕首出来,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苏芸娘刺了过去,“贱人,你死了,就不会碍我娘的事了!”
“噗!”
温热的鲜血喷染在他的脸上,他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拍手笑了起来,“姐,姐,我成功了,你的法子真好用,我弄死她了,我们从此就是侯府真正的公子小姐了……呃……姐……呜呜呜……姐姐,你怎么出血了……”
张梓萱也想知道为什么这匕首捅在自己身上啊!
她明明被唐一宁薅着头发呢,可突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傻愣愣地看着捅在肚子上的刀,慢慢抬起头,“为什么会是这样……”
“姐……呜呜呜……姐我没有要杀你……我听你的话,死杀那个又老又废的女人的……你把刀给我,我再杀她一次……”
说完了话,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带着憨厚的笑容,伸手就把张梓萱肚子上的匕首给拔了出来,他呵呵笑着,看着苏芸娘说,“老女人你不许动,让我再杀你一闪……”
让他动一次手已经够唐渊一家子后怕的了,还敢再来一次?
唐浩廷那火都快把头发烧光了,真的是一点都没留情,一脚将这小子踢到了门外,怒声道,“绑了!”
如今算是明白了,张家为什么同意柳氏带这小子一同离开了,他娘的,脑子有病!
“哎呀,好疼的,放开我……姐,你快救我啊……姐……”
张梓萱双手压在肚子上,看着那顺指缝涌出来的鲜血,身子越来越冷,更冷却是众人看向她的目光。
不耻的,害怕的,愤怒的……
就在她要晕死过去的时候,唐一宁突然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领,她说,“敢教唆杀人,往后余生,你都坐大牢去吧!”
张梓萱本来是怕的,可看着唐一宁气急败坏的脸,她突然咧嘴笑了,“小梵是个痴儿,他的话做不了证据,你想让我做牢,做梦去吧!”
说完这话她更是得意地笑着,哪怕此刻她就要晕死过去,可她就是想笑。
唐一宁点头,从腰间小药箱里摸了支针剂出来,对着她的胳膊打了进去,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想玩?本郡主奉陪到底!”
唐一宁哼笑着,将她随便扔给了一个大夫,说,“治不治好无所谓,只要她有口气就行!”
——
除夕夜的警告,这母子三人谁都没有听在耳中,既然如此,唐渊一家还客气什么?
到了晚上,听说柳氏已经滑胎后,二房夫人告辞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她心情颇好,连嘴角都往上扬着。
柳氏被带到唐渊面前,她虚脱地只剩一口气了,浑身颤抖地瘫软在了地上。
唐渊对管家说,“明儿去买些恶犬养到西跨院,让她喂着,但凡那狗瘦一两肉,就从她身上剜二两下来喂狗!”
柳氏面色苍白痛哭流涕,“你是魔鬼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唐渊哼了一声,“本侯是魔鬼也好,心是石头做的也罢,都不如老二!柳氏,你不觉得老二的心才更硬吗?我早早就给他送了消息过去……可惜,他没有来,你与他而言连个‘姐儿’都算不上,毕竟‘姐儿’还要付银子!”
柳氏哪里还顾得上唐渊对她的羞辱,只拍着地面嚎啕大哭,是啊,那个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竟连个面都没有朝!
唐渊却又说了一句,“你儿子刺杀我的夫人,我已将人交到了大理寺……”
柳氏满眼不可置信,“不……他怎么可能杀人,这不可能的……”
唐渊蹲了下去,“你闺女教的!”
柳氏原就没有血色的脸,瞬间变成的灰色!
她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有些结巴地说,“可,可子梵是个痴儿……”
唐渊早已站正了身子,“本王说他不是,他就不是!”
甩袖子走了,只留下柳氏难掩悲恸的目光,“啊——姑姑,你害我好苦啊……”
(九天了,现在什么味道都闻不到,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