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珩把桌子揭了,一把薅住梁生的衣领,“你说谁当太子了?”
梁生咽着口水,“八八皇子!”
夜珩把他甩一边就冲了出去,唐一宁,我要杀了你!
越想越气,这婚抢的,他窝囊!
梁生从后面把他抱住,“王爷王爷,莫冲动啊,莫冲动啊!”
夜珩挣扎着,“你让本王如何不冲动?”
“王爷,还有事呢,咱娘娘被荣妃捅了……”
夜珩再次薅住他,“你说什么?”
“十六那日,荣妃在宫里下了毒,而后冲入钟懿宫中,把咱们娘娘伤了。娘娘失血过多,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该死的,老七说过会保母妃平安的,再说,这么重的事,你们怎么不去找找本王?”
梁生憋着脸,“找了啊,咱们全府的人都出去找了,可就是没找到啊,还有那秋胖子,他竟与人打架,被京兆府一块逮了起来……”
说起来,其实夜争也郁闷着,那天他带的人本来该更多的,偏偏半途生了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跟老六的人干起来,结果京动了京兆府,那该死的宋辉直接就将两伙人全逮起来了。
害的夜争进宫行事的人少了一半!
夜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可这一会,他已冷静下来了。
一屁股坐回椅子里,“立太子这件事,可是内阁下的旨?”
梁生道,“不是,是圣上亲自下的旨,听说当时内阁几位老大人脸色非常的臭,然后就昭告天下了!”
夜珩:皇帝亲自下的旨属实是做不了文章的,可是……“他明明不喜欢那小子的,怎么突然就立了太子?”
二十多年没个动静,一昭立储,耐人寻味。
梁生说,“十六那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根本打听不出来,但是奴才觉得,指定与宣王有关!
“唐一宁说老七自尽了,这可是真的?”
梁生满眼惊诧,摇头,“奴才不知道。”
夜珩想了想,“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
——
钟懿宫,齐妃今儿终于能自己坐起来了,但是还下不了床,浑身哪哪都疼是一方面,主要是没有力气,头晕的严重。
还有一点,她心里有气更觉得颜面扫地,因为夜珩一直没有出现,甚至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
太医让她不要思虑过多,要安心养伤,而且要按时服下唐一宁开的补血药,最后,又给开了个食补的方子交给了郭嬷嬷。
还未等离开,就听到下人来报,成郡王来了。
齐妃双眼一闭即刻躺了下去。
太医:“……下官告退!”
郭嬷嬷送太医出来,就看到夜珩在宫门口转来转去。
她便福了一礼,“王爷,娘娘身子弱不便见您,您回吧!”
夜珩一把拉住了她,“本王属实有些苦衷,劳嬷嬷去跟母妃说说,我……”
“王爷,老奴知您有苦衷,可其它人并不知啊?这三天来,宫里疯言疯语的,钟懿宫再是闭门谢客,也难挡那些中伤的话啊!娘娘已然越发的憔悴了!”
“所以,您让我进去,我……”
就在这时,走来一个小宫女,她对夜珩见了礼后,说,“王爷,娘娘知您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娘娘请您回去,娘娘说过些日子王爷再进宫吧!”
说完,看向郭嬷嬷,“嬷嬷,娘娘命您关门继续谢客!”
夜珩这边吃了闭门羹,倒也没有真的离开,紧着几步追上了太医,当得知伤情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为荣妃没那个胆子,不过就是划伤点外皮,竟没有想到,差点要了命。
气的他狠狠地踹了踹旁边的树,未等离开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太监的呼唤,“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慢点走,慢点……”
夜珩抿紧了唇寻声望去,就见夜小八飞快地向这边走来,身后十来个太监被他落下老远。
他深深地喘了两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夜小八很快走到了他的身前,停住了脚,对他打了一礼,“六哥!”
夜珩忙做作地说,“可别的,是六哥见过太子殿下。”
小八偷偷地叹了口气,他只是小并不是傻,若真心跟他见礼,又怎么能等他先见了礼后才来?
只是这孩子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微冷的小脸也没有什么变化,说,“六哥是去见齐母妃了吗?”
夜珩,“对,太子呢?这要去哪?”
“就是到处走走,六哥忙,我就不打忧了!”
因为那些大小太监已经追上来了。
小八双手抱拳打了一礼后,直接就走了。
夜珩看着他离开的脚步,微微眯了眯眼:迷踪步?
谁教他的?
谁教的,当然是夜无忧了,打从边关回来后,夜无忧就开始教他了。
只是这两天他被立为太子后,天天被皇帝栓在身边,练功的时间都是挤的。
就比如此时,他是借尿道从御书房跑出来,走两圈的。
夜珩左右琢磨了一下去了御书房,倒是没有想到,会看到夜小八坐在御案旁边看折子!更没想到的是,皇帝会亲自教他。
他们这些年长的皇子,少年的时候也都是老师在教,他们的父皇能常就是过来看两眼,说上两句后就离开了。
嫉妒,令他呼吸变的急促,却又很好地将一切压在了心底,上前见了礼。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子殿下。”
苍穹帝心情不怎么好,淡淡地扫了一眼问,“去看你母妃了吗?”
夜珩跪的笔直,说,“只是母妃并没有儿臣进宫。”
苍穹帝把折子放了下去,“听说你这几天失踪了?”
那目光幽深带着寒茫,似乎能看到内心深处。
所以夜珩下意识地垂了头,说,“……儿子着了郡主的道,昏迷了三天。”
夜小八“唰”地看了过来,“六哥这是在告婶婶的状吗?”
“并没有,我只是陈述事实。”
“小八倒觉得婶婶不会无故迷晕六哥,不知六哥对婶婶做了何事?”
夜珩震惊,这小子……那是什么眼神?
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唐一宁的事是的?
是,他是抢了亲,可那也不是真的她啊,说起来,倒是她唐一宁惯会耍心眼。
要不是她弄了个替身,他又怎么能着了她的道?
可这话,他没法说。
只觉得头顶一片阴茫,苍穹帝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前,他竟没有感觉。
“老六,你告诉朕,郡主因何迷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