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珩能来求见她,真是个稀罕事,怕是来找夜无忧的吧!
推了推他,“你见他吗?”
“见,干什么不见!看看他无措的模样,也是个开心事!”
于是,端王大人下了床,把衣服松松垮垮地披在了身上,拉着承平郡主往外走去。
唐一宁憋笑,“你此番模样,就不怕我爹敲断你上下三条腿儿?”
边说边上下打量着。
身后,香凌香草狠狠地咳了一声:主子,咱多少矜持一些,行吗?
还上下三条腿儿?
您不若直言,说侯爷要废了端亲王得了!
唐一宁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跟夜无忧打着哈哈就到了待客的正厅!
夜珩看到她便站了起来,“一宁……”属实没想到会看到了衣裳不整的夜无忧!
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发现怎么都挥不走的竟是一些男欢女爱的画面!
心里,顿时泛酸,他都没有碰过她!
又不得不见礼,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见过十七叔!十七叔在侯府睡的惬意,我却在端王府等了你一个上午!”
夜无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伸手扶着唐一宁坐到了椅子里。
唐一宁摆了摆手,下人都退了出去,香凌香草站到了前后门处。
夜无忧这才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理他的话茬,只淡淡地说,“老六,昨晚本王抓了几个劫狱的,你猜怎么着?”
夜珩那脸瞬间就黑了,他把拳头捏的“咔咔”响!
夜无忧又说,“前些日子本王在宫里杀了些人,倒是没有想到,昨晚抓的人与那些人竟来自同一处!”
夜珩捏紧的拳头瞬间放开,语气也变的平静,说,“十七叔,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一旁,唐一宁挑了下眉:夜珩竟然在示弱!
那就说明,昨晚抓的人真的是他的。
到底是他的人背着他出接了私活,还是这些人本就是有人特意送到了夜珩手里的?
这世上,养人是最废钱的,夜无忧能养是有皇上在支持,他夜珩呢?
能供得起那庞大的开销吗?
想到这,她皱了皱眉,突然看了过去,问,“我与郡王早已和离,郡王是不是该把我的产业还给我了?”
楔都在她的手里,可这年前年后的,她没看到一个账本,没收到一两银子,更没见到一个管事的!
说起来,栓子爹妈去城西那最大的庄子有几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才想到这,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那是郡主的产业,说破天也是郡主的,不用你扒着不放,见了郡主,我看你怎么说!”
栓子爹的声音!
唐一宁就扫了一眼夜珩。
夜珩也不过就是绷紧了脸,佯装不懂。
唐一宁,“真不要脸!”
夜珩:“……我又没说不给你!”
“你有钱吗?我告诉你,在你王府生活一年半,我可没花你王府一文钱,等我算好了账,但凡少一文,咱都到御前好好说道说道!”
这话堵的夜珩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这时候夜无忧说了话,“我有钱,有的是钱!回头我就让人将端王府的产业整理出来,一并交与你手中!”
夜珩磨牙,这是他那个三棒子抽不出一个屁的皇叔?
话多的跟个假人似的!
哪都有你,哪都是你,你一天天就这么闲吗?
怎么着,凌音阁黄了?
说,“十七叔,你们还没成亲呢!”
“早晚的事!啊对了,六月十六我与一宁大婚,记得过来吃酒啊!”
夜珩气的直翻着白眼,瞧他那得意的模样,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削他两拳头!
这时,香草说,“主子,奴婢将柳叔柳妈带去了偏厅,他们绑了几个人,这会还在吵。”
唐一宁点头,随后看向夜珩,“刚好,成郡王也在,一块去看看吧!”
夜珩一点都不想去,起身,“本王有事,先行告辞!”走了两步,看向夜无忧,又说,“皇叔,刚才来的时候,父皇在找你!”
然后大步离开!
唐一宁撇嘴,“什么人!?”
起身拂了拂去了偏厅。
至于夜无忧,嗯,人叔侄俩怕是有话说吧,不用管了!
——
偏厅里,柳叔坐在地上,柳妈脖红脸粗的指着那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骂着,“姓齐的,你就是个畜生!说什么庄子没有什么收成,倒是没有想到,你比主子还主子,都娶五房小妾了!”
一旁还绑了五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她们哭的梨花带雨的,直往那齐管事身后躲着。
那齐管事大叫着,“我娶小妾怎么了,我又没有花庄子里的钱,那账本就在那,老柳你也不是没看过,你们这是在冤枉我!”
“我呸!”柳妈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你穷的裤衩子都落补丁,你买得起妾?姓齐的,敢绑了你,你当咱没有底牌吗?”
说着,柳妈从怀兜里掏了两本账册出来,“你宠妾灭妻,会遭报应的!”
齐管事当时脸就白了。
唐一宁看到这,就走了进来。
柳妈直接跪了下去,“奴婢见过郡主!”
她感念唐一宁的出手相救,不然她就没有儿子了!
毕竟,当时的夜珩也没管她们!
那厢柳叔也跪了过来,“奴才见过郡主。”
唐一宁把两人扶了起来,问,“怎么回事?”
柳叔说,“奴才听郡主吩咐,去了玉霞山庄,在说明来意后,齐管事非但不将庄子交出来还一直拿成郡王说事,不论奴才与他如何交涉,他都在装糊涂。奴才要查账,他就拿假账本糊弄奴才,不得已,奴才只能装怂几日,待查清所有,才将他绑了过来!”
说完,柳叔又踢了他一脚,“这老王八,吃人不吐骨头!”
那厢唐一宁已经在看柳妈手里的那账了!
不看不知道,看完直咋舌!
这两本账是去年正月到六月的!
粮食与果子未有收成,只畜牧这一块,半年纯收入有七千两!
按一两银子等于六百块软妹来算,四百二十万!
她将账册放到一旁,问柳妈,“他摆在台面上的账册,有多少结余?”
柳妈说,“同样是上半年,明面上只有七十两!”
唐一宁听过便笑了,看着齐管事,“你交给成王府多少才让夜珩容你偷搂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