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一宁的话,再看到高敬的模样,小厮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更是一把将膏药接了过去,“不不不用麻烦端王妃了,奴才给公子贴!”
高敬瞪了他一眼,小厮却恨不得将高敬给藏起来。
唐一宁浅浅一笑,“那好,你记得这膏药需得用火烤软了再贴到你家公子的后腰上,还有,千万别将他烫伤了!”
“是是是,奴才谨记也定会小心的!”
唐一宁点头,看向了高敬,“公子,那我走了!”
小厮再次抢了话,“奴才送您!”
这是生怕他家主子接了话茬惹出麻烦啊,赶紧把唐一宁送了出去!
看着渐渐关起来的院门,唐一宁弯了弯嘴角,而后往端王府走去。
只是这别院里,小厮都炸毛了,“公子,不是奴才说您,往后,您可不能再去见端王妃了。”
高敬有些不大高兴,“为何?今天这般无礼一直在抢本公子的话!”
“还为何?”小厮狠狠地挠了挠头,“奴才不抢了您的话,就就就……这……这端王妃明显对您……呃……”不能说,有些话就是憋死也不能说,急的他直跺脚,“公子不知道自己长的多俊啊,哪个姑娘看了不喜欢,那端王爷虽然也好看,但是王妃看的久了难受会不喜欢了,她今天不但亲自来了还没有带婢女,这这这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啥的……公子啊,奴才的好公子啊,咱别想了行不行?咱得活命啊!”
嘟嘟囔囔地扶着高敬往卧房走去。
却没有看到高敬那眼中的幽深与渐起的双眉!
——
回了王府的唐一宁先去看看孩子,倒是没有想到,会看到夜无忧站在窗外。
走到他身边,“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无忧却臭着脸说了一句,“你出府了?”
“嗯,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顺便查证了一下。”
夜无忧转身往她身前挪了一步,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要不是你相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看你一个下人都不带地从别人家院子里出来,怕不得发生命案!”
唐一宁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怎么了,你要杀我?”
“我想宰了那姓高的!”
这话说的是咬牙砌齿的。
唐一宁笑的一脸嘚瑟,握上了他的手往正院走去。
夜无忧,“你还笑得出来?”
“有个为我吃干醋的相公,我为什么不笑!”
夜无忧气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唐一宁就拉下他的脸,将自己脸上的口水往他脸上蹭去。
这无比幼稚的行为,让两个人瞬间爆笑起来。
笑够了,也走回了正房,唐一宁才道,“你让人去挖一下夜珩的墓吧。”
夜无忧的浓眉一下就拧紧了,“咋地,夜老六又活了?”
唐一宁点了点头,“又活了倒不敢说,可能压根就没死!一会我得再跟巫贤证实一下。”
夜无忧是一把将唐一宁抱了起来,“咱俩床上谈谈……”
脑子里全是高敬看唐一宁那“娇羞”的模样,如果真的是夜珩……夜无忧的干醋快将王府淹没了。
唐一宁自然不许他胡闹的,不过难免两个上演了一出拳脚工夫,在唐一宁答应晚上好好陪他之后,她男人才勉强地放开了她。
——
夜无忧是早饭都没吃,就带着人去挖夜珩的坟了!
因为已经一年多了,当初是不是有人挖过也无法查探,但是看着那棺椁里发黑的骨骸,夜无忧抿紧了唇。
看向了柳项,“让仵作来检尸!”
他就不信了,弄不清这尸骨是不是夜珩的!
——
上午上完了课后,唐一宁才与巫贤碰了头。
她直接说,“昨晚,我将那些书籍都看过了,也明白了很多,只是,还有些问题需要与您确认的!”
巫贤点头,“王妃请说。”
“书上说,若人蛊甘愿奉献自己,得到之人可改变自身,更能随心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真的?”
与化尸蛊有些相似的形成,只不过化尸蛊是特定的蛊虫来养,而人蛊却是随机的!
所以,更为难得!
巫贤点了点头,“人蛊难寻,是利器也是毒药更是神药,道是人蛊活不过二十岁,可大多还是死于非命!毕竟没有人真的会心甘情愿奉献自己,更不要说奉献的过程,是及其残忍与痛苦的。”
“书上说若有人蛊真的愿意将自己炼化为人所用,是需要挖出心头血喂养受益者七七四十九日……”
巫贤道,“确实!只是正确的理解该是将一颗心分成四十九块……”
唐一宁相当的吃惊,“是一整颗心?”
巫贤叹了一口气,“之所以被称为人蛊,是它已不靠心活着了,可偏偏它的心却是人蛊的精髓所在!甘愿奉献整颗心的,对受益者来说有万千好处,只是,人蛊自身的痛苦与蛊毒的折磨在那四十九日里却是无尽的!”
唐一宁便没有再问了,想到夜珩坐拥南白山金矿,那些年他不定挪走了多少,就看当日那人蛊甘愿为他的模样,也知道不是逼迫的。
其实,也是挺佩服夜珩的,有这心思想些旁门左道,哎我就不专心服务大周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周的继承人,哎我就喜欢抢!
呸!
脑袋被屁崩了的主!
最后问道,“若已接受了人蛊的馈赠,受益者可解鸠酒的毒?”
巫贤笑了,“老朽刚才说过,受益者有万千好处,莫说区区一个鸠毒,就算是金蚕蛊毒也奈何不了他!”
唐一宁:“……”
夜珩,你丫牛逼!
这时,张管事将夜无忧请了进来!
巫贤忙起身打了一礼,“那老朽先告辞了!”
夜无忧点了下头。
巫贤离开了校长办公室,那边张管事就将门给关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夫妻两个。
夜无忧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瞬间变的极其难看!
唐一宁忍不住笑了,给他倒了杯茶推了过去。
“这是确定那棺椁里不是夜老六了?”
夜无忧是一口将茶给喝尽了,要不是还有些理智,估计茶杯能让他捏碎了!
“仵作验证了,不是他!”
“以夜珩的阴损,估计那具尸骸也是中了鸠毒死的吧!”
“是!”夜无忧上前握住了唐一宁的双肩,“老六这是化身高敬了?”
最近也就这男人时常出现。
唐一宁点头。
“如此,有些事倒是说得通了,只是,还有一事不明!”
“哪一件?”
“他来找你我都能理解一些,可我理解不了,庄子里那五十六条人命!他能玩的这么大,会没脑子的出此下策?”
唐一宁轻轻地咳了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人也不见得都忠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