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表情变换得太过于明显,钟景深好笑的看着她,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因为撞到已经有些隐隐泛红,“痛不痛?”
许愿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痛,你怎么来啦。”
钟景深屈起手指敲敲她的头,“你说呢。”
“是因为尤雨跟你说了吗?”他没用太大的力,许愿也不躲,只扬着脸笑眯眯道,“你是特意过来拯救我的吗?”
他们到食涧也不过刚点完菜而已,钟景深就已经到了,可见他是一收到尤雨的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她还是嘴痒要明着再问问,谁让钟景深闷骚呢。
钟景深睨她,“你说呢。”
“你是不是就会说这三个字啊?”许愿不满,当即就给他一个白眼,“你就说是不就得了,就会嘴硬。”
就知道反问,他个霸总别的不说,运用反问句句式倒是挺在行的。
钟景深无奈的看她,“是。”
许愿满意地点头,然后她往后看了眼,没看到什么人过来,她压低声音回头跟钟景深说,“蓝希颖跟秦韫时什么关系啊。”
钟景深,“上下级?”
许愿又想翻白眼了,“谁跟你说这个,这个我知道。我问的是。。他们有没有……别的关系?”
钟景深环胸看她,许愿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明显,又解释了一下,“秦韫时来覃市就去探班,蓝希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是不是……”她话没说完,冲钟景深挤挤眼,一脸你明白的。
钟景深沉默了一秒,“走吧,进去吃饭。”
许愿,“???”他就不打算回答一下她吗?太过分了吧?
钟景深显然没有自己是后面来的自觉,他走在许愿前面进了包厢,许愿看着他的背影,想翻白眼的欲望又来了。
刚刚他来了她还感动了一秒呢,结果这才多久啊,他就亲自把她整幻灭了。
她跟着进去,钟景深已经和他们寒暄完坐在了许愿旁边的位置,而许愿旁边的尤雨,自觉坐到了另一个位置。
许愿挂起自己虚伪的笑,坐在了钟景深的旁边,蓝希颖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钟总和许秘书的感情真好。”
许愿笑容不变,心里全是懵逼,就在她晚进的那一小会儿里,钟景深跟他们说什么了?
钟景深倒是很淡定,“之前不是也答应过蓝小姐还欠你一顿饭吗。”
蓝希颖弯眼笑道,“那看来这顿饭钟总才是东家啊。”
许愿明白了,钟景深这厮肯定又是把她挂出来当噱头了,不然蓝希颖才不会这么说,她悄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拿她当借口的臭男人!
秦韫时像是完全不介意钟景深的突然到来,甚至两个人还就着最近的合作开始讨论,蓝希颖也偶尔会搭上几句话,其他的人也会安静听着,而许愿,完全没听,因为菜已经上来了。
她每次都会很心痛,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呢?看着这么多丰富美味的菜肴,怎么能专心呢?
她的目光虽然放在人身上,余光早就瞥好了吃什么了,趁他们一停下来就飞速地夹一筷子,再飞速的往嘴里一塞,神不知鬼不觉。
食涧的菜果然是怎么吃都不会吃腻的,许愿眯着眼想,隔壁的钟景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剥起了大闸蟹,他边跟秦韫时说话边慢悠悠地剥着,动作优雅的不像是剥蟹,倒像是在做什么高雅的事。
他剥好之后,优雅地用纸巾擦拭手指,许愿吃着鱼看到又是一个感叹,怎么会有人擦个手指都这么优雅,要是她,就是囫囵一擦,就进入新的战斗了。
许愿把鱼吃完正要接着物色新的菜色,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碗,小碗里盛满了肉质鲜嫩的蟹肉,她微微一怔,往钟景深那看去,他注意到她的目光,轻声道,“不是想吃?”
钟景深的动作不明显,可蓝希颖他们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那边的动静,一眼就看到他的动作,蓝希颖和安雨的眼底皆是一沉,连秦韫时的指尖都忍不住轻轻地攥紧,像是死死捏住了什么东西。
许愿一直都知道钟景深这个人就是无论在做什么,她的小动作和眼神基本都逃不出他的视线范围,可每一次还是会被他这些自然的举动弄得心中一动。
她垂下眸,把那个小碗拿了过去,吃了一口,又抬起亮晶晶的眸,对他做嘴型,“好吃!”
钟景深伸手又拿了个大闸蟹,其实这个时候并不是大闸蟹最好的季节,但许愿就是觉得这蟹肉比她之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她觉得好奇怪,她上车之前还想东想西,总觉得蓝希颖和安雨这顿鸿门宴,肯定不会让她好过,后面还来了个秦韫时,更是乱上加乱,她都不想吐槽了。
她本来就不耐烦应付这些,心里更是有些烦闷,可这些情绪,都在长廊遇到钟景深的时候,全部消散了。
许愿尝着蟹肉暗想,难道是因为蟹肉太甜了?
可能还真的是。
蓝希颖也没料到钟景深会来,原来的计划也因为他的到来而全部改变,再加之有个秦韫时,她们就乖乖当起工具人了。
吃的差不多,许愿起身去了卫生间,出来之后,秦韫时站在走廊,像在等她。
许愿,“……”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是他第二次在洗手间走廊等她了,这人是不是对在洗手间等人有执念?
秦韫时看到她,站直了身体,“许愿。”
许愿走过去,“你在等我?”
“嗯,”秦韫时的表情还是温和的,只是带上了几分无奈,“我感觉你好像跟我生疏了很多。”
许愿,“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了。”
“我下午会去探班,”秦韫时笑容带了点苦涩,“也是下属说你负责在对接,想着过去看看你。”
嗯?许愿脑补了这么多大戏,结果居然没一场对上了?秦韫时根本不是因为蓝希颖才去探班的?
可这样好像更让许愿接受无能了。
“秦总,”许愿还是没有更改称呼,也当作看不到秦韫时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还是老实说,“毕竟身份不同,会有点生疏真的是难免的,我也不想。”
“身份不同?”秦韫时重复了一遍,轻轻一笑,“那我跟钟景深的身份有什么不同?撇开他是你未婚夫的关系,我跟他有什么不同吗?”
秦韫时微笑道,说出的话却如同寒冬的雪一样带着冷意,“他是亲生的,我不是吗?”
“他受宠,我不受宠?”
“是这样的不同吗?”
“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