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愿以为钟景深会开始他的蹭饭之旅时,并没有。他还是照样到家门口就跟许愿告别,然后往隔壁走。
然后又过了几天,又重复之前的蹭饭,许愿被他弄得一脸懵逼。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许愿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讨厌鬼来家里蹭饭了,反正她只负责做饭,他负责洗碗,有时候他还会给她带个小甜品,或者一些可爱的摆件,许愿都一一摆在了自己梳妆台前。
她跟钟景深的关系平和了,旁人眼里就是他们感情进展很顺利了。尤其王老师,少男心稀碎。
七月的第一天,上午晴空万里,中午一过,天空就一下-阴沉了下来,光线昏暗无比,雨唰地一下就砸了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伞面上,溅开了一大片的水花。
刚好许愿有带伞的习惯,而某位同路人自然是没有的,许愿就跟他一起撑着回去了。
一路走回去,雨势都没有见小,许愿就懒得去买菜了,打算煮个面,等她端着面出来时,钟景深正站在外面,盯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愿喊了他一声,钟景深便进屋吃面了。
吃完饭之后,雨势就小了,变成了毛毛细雨,到最后甚至已经没有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和泥土香,让人眉头舒展。
许愿坐在院子前闭着眼感受新鲜空气,钟景深出来,看到的就是女孩姣好的侧颜,长睫轻颤,嘴角的笑扬得很高,这样的画面,美好又让人心动。
他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她的旁边,等许愿一睁眼还被吓了一跳,她正要抱怨,却听到钟景深轻声道,“许愿,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许愿的笑僵在嘴角,钟景深幽幽的望着越来越暗沉的夜空,“许愿不喜欢吃香菜,不喜欢重口味的东西。”
许愿想起了那时候的小龙虾和烧烤,她目光复杂,钟景深垂下了眸,“我其实知道。”
许愿张了张嘴,心下一震,她知道钟景深怀疑她,没想到他其实已经确定了……
“那你现在还认为,我们结束了吗?”
许愿没看他,脑中混乱一片,“我不知道。”
淡淡的薄荷冷香朝她靠近,温热而又克制的一个拥抱,许愿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退开了。再回过神,他已经走了。
许愿怔怔的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没会错意,他是在表白吧?
许愿被这句话弄得成功失眠了,她甚至想直接发消息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可拿起手机就想起,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悻悻地放下手机,她愁眉苦脸的瘫倒了床上。
纠结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许愿遮了好几层才把黑眼圈遮住,去办公室时,许愿想,怎么也要淡定,表白的是他,不是我,我慌张什么?!
她淡定的进去,发觉钟景深根本就没来上班,她心里想,正好呢,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就赶紧拿着课本去上课了。
等上完课依旧没有在办公室看到人时,她微蹙眉,他该不会是在躲她吧?
等下午还没看到人,许愿终于按耐不住,不经意问了一下隔壁桌的老师,那老师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请假了,他今天很早过来拿了东西就走了。”
“请……请假了?”许愿的笑扭曲了一下,王老师还往她的火气里加了把柴,“听说请了一个礼拜呢,许老师不知道?”
许愿看了眼手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他跟我说了,我才看见。”
等旁人看不见时,许愿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咬牙切齿的想,钟景深这是什么意思?!
——
某一高级会所豪华包厢里,一个秃头男人正搂着个美艳女子笑得油腻,他的手下们也是一副狗腿子样,秦韫时视而不见,他垂眸看了眼文件,翻到了最后一页,握着笔正要签名。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了,穿着西装气质矜贵的男人淡漠地走了进来,秦韫时的手下唰地一下拔枪对着来人,与此同时,秃头男人的气质一变,他身后的手下们也迅速拔枪对着秦韫时的人,一时气氛肃杀!
秦韫时停下要落下的笔,他转眸看向来人,唇角噙着冷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前钟氏总裁,钟总嘛?”
钟景深冷着一张脸,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个秃头男人直接站在他的身后,毕恭毕敬,女人也是,都这样了秦韫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冷笑道,“钟总倒是算的好。”
钟景深语气古井无波,“你没有这个想法,自然不会算中了。”
秦韫时在接手了钟氏之后,就已经在找业内恶臭的企业家,打算直接将钟氏卖了,让他们去将这个昔日的辉煌企业染指,钟氏一旦没落,钟家自然也不用他动手了。
这个王总是他挑选出来的,一个非常不错的买卖对象。
没想到,是钟景深的人。
秦韫时把笔一丢,慵懒地用后一靠,钟景深面无表情,“秦韫时。”
秦韫时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倏地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和许愿和好了?”
钟景深沉眸,“没有。”
“不用我们来打个赌吧,”秦韫时扬眉,笑容灿烂,“赌她……要我还是你。”
他的眼里闪烁的着几分疯狂,钟景深冷静的看着他,“好啊。”
一副随他便的样子。
——
许愿这几天心里堵得慌,想到钟景深居然一声不吭就请假了,她就心头冒火,不能带着气上课,她只能压着火上完,回去之后脸又垮了下去,吃饭时都有些食不知味,总觉得对面应该坐着一个人,吃完之后,许愿瘫着等人收拾,去恍然想起,钟景深没在。她又气冲冲的自己收拾了碗筷去洗了。
望着天上好不容易出现的一轮圆月,许愿忍不住想,他是有事吧?那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呢?还是。。他就是躲着她吧?
许愿完全忘记了之前一直是自己躲着人家。
手机震个不停,许愿看了眼来电显示,没好脸色的接起,“干嘛?”
秦韫时开了免提,听到女孩不耐烦的声音,两个人的脸色都柔和了些,秦韫时扫了对面的人,淡笑道,“许愿,你知道钟景深被绑架了吗?”
那头乒铃乓啷一顿响,然后就是许愿吃惊的嗓音,“你说什么?!”
“我说他被绑架了。”
许愿呵呵笑了两下,“秦韫时,你无不无聊。”
把她当智障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