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嚼着肉点点头,她又不是被炸失忆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还是记得的。
但钟景深这个样子反倒让许愿感觉有些怪异,她问,“钟景深,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嗯。”
许愿等着他的下文,钟景深压下声线似有些克制道,“希望你有什么事能第一时间想到我。”
许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可结合连苏楹说的话,和前两天他的种种反应,许愿直接问道,“钟景深,你是不是吃醋了?”
钟景深似怔了怔,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是。”
这回愣的人轮到许愿了,钟景深极少这么坦诚的承认一件事,他现在却承认了……他在吃醋?!
许愿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有些不自然,钟景深又接着说,“你知道,那时候你还问我怎么了。”
这可真的是冤枉她了……许愿哭笑不得,“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我先说明,我跟叶觉霄清清白白啊。”
钟景深,“我知道。”
“那……”许愿本想说那有什么好吃醋的,后面又想起了她跟叶觉霄的那个拥抱,那句话又说不出口了,默默改了口,“我已经拒绝他了。”
钟景深目光幽幽看向许愿,语气喜怒不变,“许愿,你那天只跟我说了不到五分钟的话。”
许愿语塞,她只记得那天她很忙,其他的她都记不太清楚了,至于他说的五分钟,细细回忆,似乎还真的是。
他的眸随着他说的话也渐渐黯淡了些,许愿突然觉得眼前的烧烤都不香了,钟景深平淡道,“比起吃醋,我更在意的是,你的态度。”
随便是谁可以比他重要,他明明坐在她的房间,却好似坐在一幢透明的玻璃房,被她挡在外面,只能看着她走,却无法伸手抓住她。
许愿有些哑口无言,她思索了片刻,认真看向他道,“我并不是故意把你丢在那不闻不问,秦韫时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醒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望他。”
“至于叶觉霄,我是回来的撞见他,我并不知晓他会来找我。我知道他的心思就果断拒绝了,如果你觉得我那个拥抱你觉得不爽,我只能说那是一个安慰的拥抱。”
越说许愿不知为何感觉自己语气有点茶里茶气的,为避免这种情况,她换了种说法,“我的意思是,相当于我欠了他们债,我必须要偿还,或是解释清楚。”
“可你不一样,”许愿停顿了一下,眼神似带上了羞意,“我才会让你等我。”
她明明没说什么,望向钟景深的眸中却清清楚楚的在说着:因为是你,我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也只有你。
钟景深的眼尾缓缓染上了笑意,许愿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又垂下眸接着吃东西,边吃还边嘟囔,“你还笑我,谁让你这么小心眼啊?”
钟景深挑眉,“我小心眼?”
许愿卡了一下,她设身处地从钟景深的角度思考了一下,假设是她,自己好不容易抽空去看自己的未婚妻,结果从头到尾都被当成了空气,后面放心不下下楼去找人,结果就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拥抱的场景……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许愿就感觉自己的头发正在隐隐散发着绿光,她忽然觉得钟景深还挺温柔的。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许愿也不是一个拧巴的人,知错就改,“我下次肯定不会忽略你了,我有什么一定会拉上你。”
钟景深无奈道,“拉我在旁边看戏吗?”
“不啊,”许愿理直气壮,“你去帮我还债啊~”
钟景深,“……”
许愿越看钟景深越觉得顺眼,这个男人,再生气也不会失了理智,不会像别的小说的男主一样智障发言,口不择言。这也是她最欣赏他的一点。
想到这,许愿看钟景深的眼神也带上了点欣赏,她看到钟景深面前的饭盒还没打开,她贴心地替他打开,“这汤要趁热喝的啦~”
还贴心地把勺子递给他,钟景深好笑的看她,“李姨知道要伤心了。”
许愿自己吃着肉,笑得甜蜜蜜,“她才不会,她不知道多喜欢你呢。”
“那你呢?”钟景深反问她。
许愿的笑一僵,下一秒她就若无其事的接着笑道,“我当然也是~”才怪。
钟景深浅浅勾唇,不再言语,低头开始尝补汤。
一看到他喝汤,许愿又起劲了,“好喝吗?”
钟景深喝完几口,“还好。”
许愿最喜欢这种佛系发言的人了,她贼兮兮的笑,“那以后都给你喝好不好?”
钟景深没说话,许愿还特意凑近看他,“嗯?好不好?”
钟景深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澈杏眸,里面装着满满的他,他缓缓伸出手指,顶着她的额头推开,非常无情道,“不好。”
“哼!”许愿哼了好几声,对面的人都跟没听见似的,许愿更气了,自己吃自己的,不理他了。
“你不喝没关系,我反正也打算拿给秦韫时喝。”许愿洋洋得意道,横竖她都不用被这汤所支配,嘿嘿。
钟景深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刚刚说的又忘了?”
当然没忘,许愿想刺他,又想到刚刚才哄好的人,气一次好像有点吃亏,她就默默咽了回去,只说,“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是感激他,但不代表我跟他关系有多好。”
说完许愿还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你不会想让人家一步都不出去吧?那人家不就成了你养的金丝雀了?”
钟景深扯出一张极其刻板的微笑脸,毫不留情吐槽,“金丝雀可比你乖。”
许愿,“……”人身攻击就不太好了啊。
房间内的气氛融洽,许愿吃着烧烤和钟景深谈着最近的事,说着说着许愿突然想起柳秘书的话,“你真的要开记者招待会?”
“嗯,明天。”
“没必要吧?”许愿有些迟疑,“感觉太张扬了。”
毕竟现在键盘侠到处都在,管得住一张嘴管不住一堆啊,钟景深还让人给几个嘴最臭的人发了律师函,吓得那些键盘侠安分了一下,等看到钟景深说召开记者招待会,又窜出来说是给许愿洗白。
许愿倒是不太在意,反正她又不会掉块肉。
但钟景深不是这么认为,“有。”
许愿摊手,“也不是第一次被他们说了。”
钟景深眉眼似浸润上一片温柔,“可我不想,不想看到你被他们评论。”
“我的许愿,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评头论足的。”
这是第一次,他说……
我的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