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标准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她反问他,“什么意思?”
钟景深抬眸看她,许愿的脸色已经是很明显的不好看,他淡淡重复了一次,“商量订婚的事。”
许愿当然不是耳背,她只是没有想到,钟景深居然在说真的,他居然真的要跟她订婚,就在宣布完婚约才一个月不到!
她算了算日子,和NG的合约签完,启动项目应该是在下个月,钟景深难道还想顺着自己说出的话真的把这事给办了?
他有没有想过,她也是当事人之一呢?
许愿压下心底的愤怒,冷静道,“你是因为中午跟秦韫时说了的缘故吗?”
如果他是因为这个,许愿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啊,他们有大把的办法解决,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
钟景深抿唇,“不是,是我觉得差不多时间了。”
许愿几乎要冷笑出声,她没有听错吧?他觉得?他觉得所以就要订婚?
不知是不是钟景深表现出来的大部分都是他绅士的一面,就算他总是喜怒无常,也让许愿觉得莫名其妙,可从没有一刻,让许愿觉得可笑。
她怎么忘了啊,这是个小说世界啊,身为这个小说世界的男主,以及霸总,他怎么绅士,怎么是霸总人设的天花板,也改变不了他的一个本质,就是专制啊。
上位者总是习惯了命令,自己做好决定,对下属许愿可以接受,毕竟她一个打工的又算什么东西呢?可作为女主,她不能接受,她甚至现在看到钟景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很想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往他脸上一砸。
她冷着脸,一双杏眸没有情绪,“我觉得钟总你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那是你说的订婚,”许愿看着他,不卑不亢,“可我从来都不知道,也不想答应。”
说完这句她还觉得不够爽,她又补充了一句,“看来我们晚上也没有必要一起吃饭了。”
她憋着一口气,没再看钟景深一眼,也没等他说话就直接拉门出去了。
她出来之后,外面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袁湘湘还在奋战。她拿起椅背的外套,把包一背,冲袁湘湘打了个招呼,“我先走了。”
袁湘湘手刚挥到一半,许愿已经转身往电梯走了,衣角带起的风她都感觉到了,袁湘湘疑惑的自言自语,“怎么感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她还没想明白,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动静极大,袁湘湘的目光不自觉的往那边望去,还没看清,钟景深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他脸色极差,声音极冷,“许愿呢。”
袁湘湘被他的表情有点吓到,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要回答,钟景深不耐烦地轻敲台面,袁湘湘回过神赶紧说道,“许愿刚走没多久,她做的是公共电梯。”
钟景深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大步往公共电梯迈。看着钟景深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袁湘湘忍不住张大了嘴,“他们这是……吵架了?”
两个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的火气大,不是吵架是什么?
袁湘湘真想不到钟景深跟许愿吵起架是什么样的,怪好奇的,就是她的胆子还不足以支撑起她去探索上司的八卦,她又把目光挪回电脑继续工作了。
黎叔把车停在公司门口,许愿一眼就看见了。之前她一直都不敢让黎叔把车停在离钟氏太近的地方,生怕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寿宴之后她就放飞自我了,怎么高调怎么来,她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直直往车那走。
她心底那口气堵得她难受,她想,可能回去吃了李姨做的饭会好受些,美食都是治愈的。
刚走到车边,许愿冲黎叔笑了笑正要上车,手刚碰上车把,她就被拉住,“许愿。”
许愿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头不是很想回,仅存的理智让她扬起自己的嘴角,转头望向拉着她的男人,“还有事吗?钟总?”
男人的发丝微微乱了,看起来像是刚刚步伐太快导致的,他攥着许愿的手不放,语气沉沉,“我觉得你误会了什么。”
许愿也不急着上车了,她轻轻挣脱他的手,没松开,她礼貌道,“钟总,麻烦松开,影响不好。”
钟景深看了她许久,还是把手松开了。
这会儿虽然已经过了钟氏的下班高峰期,但还有些人晚一些结束工作,才下班走出来,就看到自己的老板和未来老板娘疑似在吵架,这场景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他们看似目光都没在看这边,可余光都瞥着这边。
许愿不用想都知道多少在注意他们,她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吵架,等下真吵上了头条,秦韫时要是因为钟景深那句话就开始关注头条,今天钟景深还信誓旦旦说订婚一副感情甚好的样子,明天就因为感情不合上头条,那多打脸、多可笑。
许愿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找个地方坐着说怎么样?”
不管她多气钟景深专制的霸道,可她还是不忍心看他被自己的话打脸。
许愿啊许愿,许愿看着窗外心里直摇头,你可千万别后悔啊,你对他好,说不定以后就会被这条毒蛇给反咬一口啊。
黎叔把他们送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装修精致的咖啡厅,这家店是新开的,离公司也不算近,遇到员工的几率也会相应比较小一点。
许愿选择了二楼最角落靠窗的位置,二楼没人,也方便他们说话,两个人都点了一杯黑咖啡,直到咖啡端上来之前,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钟景深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许愿的身上,许愿也故作不知,事实上她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咖啡端上来之后,许愿这才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平淡道,“可以开始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可以开始解释了。
不是说是误会?那你解释,我看你怎么吹。
钟景深沉默了很久,久到许愿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她又重复了一遍,甚至有些不耐烦道,“如果你没有话要说,那我们好像也没有谈的必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钟景深就抬眸撞上她的,他终于开口了。
一字一句,像远处飘来的声音。
他说:“秦韫时,他对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