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
苏芷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慢慢发觉了不对劲儿。
她扭头问秦郯:“我们这是要出S市?”
秦郯没说话。
苏芷赶紧说:“我明天小组赛,有什么事情能不能比赛之后说?”
秦郯没说话,但在一个能返程的路口下去了。
苏芷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之前生病修养的别墅。
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也没下车。
苏芷想了想,决定先说话。
“我在吴教授那里说的话,不是秦爷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说了世界赛给你答复,我不会言而无信,这几天,我还是希望我们能不见面,我的脾气,秦爷不了解,我可以告诉秦爷一下,惹恼了我,我不会顾及那么多的。”
苏芷一直活的肆意,从未和谁解释过什么。
而她的人生中,也没人管过她,包括爷爷。
她一直都是放养状态。
秦郯这里真的是头一遭了。
也耗了她太多的耐心了。
要不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撑着。
她真的会暴走的。
这会儿,太阳正在下山。
背对着太阳的车渡了一层红边儿。
稀稀落落的钻进了车里,略微模糊了两人的身形和面容。
无声的小空间里。
静谧又磨人。
苏芷就是这种感受。
“秦爷,咱有话就说出来,我也不会读心术,哪里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明天比赛,今天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今天去找吴方中就是为了坐一会儿,说一说暂缓研究的事情。
因为世界赛之后,还会有很多的比赛,她需要一段时间,教训Speed-L,实在是没有时间去顾及别的事情了。
可怎么都没想到,不过是去说一声,都能让事情变成这样。
有点烦了。
秦郯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另外一直手搁在主副驾驶中间的位置上。
似乎是想去握她的手,似乎又不是。
苏芷正在烦躁,也不会分一点注意力在这些细小的事情上。
她只想赶紧说明白了,然后回家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后秦郯也没说话,而是下车将人拉进了别墅。
一路到了二楼的主卧。
嘭。
门关。
苏芷的脊背僵直了一下。
很明显的感觉背后,又不属于自己的冷冽气息,逐步侵入脑海。
苏芷猛地转身。
四目相对。
本来一簇小火苗突然变成了漫天的大火。
房间的温度升高,变的暧昧又燥热。
苏芷赶紧后退两步,已经在暴躁的边缘了。
刚要开口,见秦郯越过她,走进了卫生间。
她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阳台的门打开,让冰冷的风进来,吹散燥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秦郯从卫生间出来。
额前的碎发还在滴着水。
他走近阳台上的苏芷,低沉的嗓音道:“今晚住在这里,明天送你去比赛。”
“……”
苏芷看了秦郯几秒,笑了,“秦爷,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什么了吗?”
“记得,我觉得上次的伤留下了后遗症,总觉得腹部,背部和腿部很疼,我留下你,只是想让你给我检查一下,这里离合枫园远,来回泰国浪费时间。”
呵。
真是一点破绽都找不到。
完全没有给她机会。
苏芷想,即便是她拒绝,今天也无法从这里离开了。
算了。
反正她也担心着秦郯的身体。
要不是因为他总是越界,她本来是想等他完全康复,再从这里离开的。
“先坐吧,我今天没带东西,留在这里的还有吗?”
秦郯坐到床尾的沙发上,指了一下旁边的柜子。
苏芷找到了医药箱。
她走到秦郯的面前,直接蹲在了他面前,打开医药箱,先抽血。
而这种画面,根本无法看。
开始苏芷没觉得有什么,等血抽完,准备给他把脉的时候,也发觉不对劲儿。
她连忙起身,却因为起的太急,自己绊到了自己,往后仰去。
电光火石见,一条有力的手臂横过她的腰间,将她拽来回来。
好死不死的,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有些东西,作为一个多年行医经验的人,怎么会不动。
瞬间,耳朵烫的仿佛要冒烟。
那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更是烫的吓人。
秦郯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略微轻叹的一声。
“我刚才白在卫生间待了那么久。”
苏芷:“……”
还是她的错了?
拜托,能不能清清嗓子,别用这种嘶哑的声音说话啊。
这谁受得了啊。
滴答滴答。
最后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人手表走动的声音。
暧昧又尴尬。
苏芷率先动了,起身到一边,背对着秦郯给他把脉。
可她却无法冷静下来,指尖烫的厉害。
随便把了把就放弃了。
“秦爷,看看伤口吧。”
这话一出,苏芷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也是怪了。
她当初急救秦郯的时候,将他的衣服全脱了,都没有觉得有什么。
现在。
呵呵!
秦郯比苏芷稍微冷静一些。
但他还是起身脱起了衣服。
苏芷的耳朵灵敏,听到到布料摩擦的声音,赶紧抬手制止。
“秦爷,我突然想到,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需要我来看了,让段博鸿来就可以,至少性别一样,会方便一点,啊——”
苏芷的话没说完,就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
等她稳当的下来,人已经坐在了床上。
再看……
她赶紧扭过头,耳朵更加烫了。
那些狰狞的疤痕还在,却无法阻碍她的视线。
她竟然清清楚楚的将他的一切看完了。
要了命了。
“在医生眼里,病人就是病人,对吗?”
秦郯不说话还好。
说了,苏芷只想原地消失。
她到底是哪根筋抽了,要给他检查伤口的。
身体状况的好坏,明明她把脉就能知道的啊。
要死了!
“苏医生,我准备好了。”
“……”我特么……
苏芷按了按不停跳跃的右眼皮,一咬牙一跺脚,转身看了过去。
就当他是个死人吧。
秦郯见她压抑着什么,杏眼睁大,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眼里荡过层层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