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博鸿知道大佬很厉害,但也被这个场面惊着了。
他愣了一会儿,想去查看王霄的伤势,但看苏芷的脸还冷着,到底没挪动脚步。
默默的冲张铎摆了摆手。
张铎的双腿正在轻微的发抖,跟灌了铅一样。
他怎么都没想到苏芷是个这么厉害的女人。
想想刚才自己说的话,这个时候怎么能上去找打呢。
所以直接忽略了段博鸿的手势。
段博鸿左右不知道怎么办,就先坐了回去,冲苏芷讨好的笑着:“那个,他确实是过分了些,但也不至于要了命了,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我现在把他送到医院,然后开除警告,绝对不会给你带来一点影响的。”
苏芷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红唇轻启,冷淡的声音吐出。
“死不了。”
这种人,她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看着严重,但不会有一点事情,顶多是在床上躺一个礼拜。
段博鸿:“……”大佬都发话了,他听着得了。
张铎默默的往门口的方向蹭,尽可能的离苏芷远一点。
地上的王霄想骂几句,但身体带来的疼痛的,只能哼哼,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芷还在喝茶,段博鸿坐在茶桌的主位上,除了品茶,不知道做什么好。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冬天的水滴,砸在另外三人的心上,让他们不自觉的发颤。
在静谧的办公室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芷看了看手表,起身说:“我的报告结果出了,先走了。”
段博鸿赶紧追上去,但一想办公室里还有两人,又折了会来。
他对张铎说:“把人带下去,一个人不行,叫人上来,赶紧的,别墨迹。”
张铎早就想走了,面对苏芷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能从虎口逃出去,就赶紧逃。
王霄不重,他一个人就把王霄拖进了电梯,然后直接到楼下,招呼几个保安,将王霄放进保安室的床上,随后打了急救电话。
伴随着急救车的声音,王霄被送往了医院。
张铎是将人交给了保安就上楼了。
所以几个保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上面肯定出事了。
张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有心有余悸,旁边的同事问他问题,他一个都没听见,完全找不到魂的感觉。
顶层。
段博鸿拦住了要上电梯的苏芷,神色着急,“老师,交流大会的事情,可不能食言,今天的事情,你想让我怎么都行,但绝不能和交流大会混在一起。”
苏芷现在才觉得段博鸿墨迹,早知道他是这种性格,她就不收他这个学生了。
“段教授,你是不是觉得我松口了,就好说话了?”
段博鸿赶紧摇头,“老师,算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呗。”
“知道了。”苏芷不耐烦的摆摆手,“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不会将两者混为一谈的,关于交流大会,我说了考虑就是考虑,没事我自然会去。”
成了。
段博鸿在心里暗喜,但脸上没表现出来,恭敬的送苏芷上了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喜悦藏不住了。
*
苏芷出了电梯带上了黑色的棒球帽,她扫了辆小电动,给Sky-F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两句,往城北的郊区驶去。
因为路程远,中途苏芷打算换一辆电动,发现太偏僻了,没有。
只好还了小电动,打了辆车过去。
到了一个胡同口,汽车进不去了,苏芷付了钱,顺着胡同走进去。
看似破败的像是要拆迁的地方,穿过胡同,打开一扇红色铁门之后,里面别有洞天。
苏芷穿过院子,到了主厅,毫不客气的进去,坐在了对着门的两个主位上的其中一个。
她坐姿随性,紧着自己的舒服来,也没管姿势不规矩。
随手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磕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夸张红黑相间的格子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在苏芷的另一边坐下,给苏芷的面前放了一杯茶,问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芷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怎么?你们段家招呼人的方式,是遗传吗?”
段梓萱笑笑,“刚从我爸哪里过来?”
苏芷点了一下头,“你不继承你爸的衣钵,你爸成天就烦我。”
段梓萱笑容大了些,“谁让你有天赋呢,就像是抱着针灸出声的一声,我爸会缠着你,我一点都不意外。”
苏芷摇摇头,无奈道:“大意了,当初就不该因为你,和你爸认识。”
段梓萱笑出了声,“行了,别在我这里装模作样的,我倒是想问问你,秦太太当的还舒服吗?”
苏芷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觉得呢?”
段梓萱伸手捏了捏苏芷的脸,“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连真面目都不敢露。”
苏芷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枕着,十分无奈的哼了一声,“要不让给你做做?”
段梓萱赶紧摆手,“我可无福消受,想多活两年,你不一样,你可是打不死的小强,秦爷这种活阎王,只有你这种小鬼能收。”
苏芷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我们之前培育的桑蚕丝还有吗?”
“你要做什么?普通的当然是富裕,但你之前培育的那种,做衣服是不太行了,做丝巾还行,你也知道,那种软到没有形容词的桑蚕丝,只有你自己能培养,你不在了,我们一直用的都是普通的。”
“大概有多少,能做几件小孩衬衣和短袖吗?”
段梓萱想了想,“最多两件吧,你裁下来的能做什么,只能你自己看着办了。”
苏芷往门口看了一眼,“现在也不是好时候,培育怎么也得等到春天,自然的环境下,温度湿度达到完全对半分的时候才行。”
段梓萱跟着看了一眼,“马上入冬了,你怎么想起来要这种丝了?”
苏芷按了按眉眼,“也是怪了,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苏岸对之前的棉质衣服过敏了,所以我想换成丝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