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是最后一口饭都没咽下,慌的跑上了楼,进了主卧想锁上门,一想是秦爷的家,便算了。
她把自己摔进大床,懊恼的哼唧两声,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
她明明不是这种性格的人才对。
苏芷这会儿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她满脑子里想着想不明白的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找个一个突破口。
最后找不到,钻进卫生间准备冲个凉水澡。
好死不死的,刚把上面的睡衣脱下来,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的,反正最后是卫生间的门关了。
一个在里面,拿着半脱的睡衣,懵在了原地。
一个在外面,唇线紧绷,眉头轻皱,似乎是有那么一些的燥。
有股火从腹部蔓延,大有燎原的趋势。
他按按发疼的额角。
冷水澡又白洗了。
太阳露出了头,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起来。
鸟叫声迎接着清晨的到来。
而这片方寸之地,却静的连心跳都听的清清楚楚。
最后,是秦郯打破了这种,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暧昧尴尬的气氛。
明明他们之间的窗户纸已经被她捅破了。
他们也算是亲密过了。
可怎么……
相处起来还是有些隔膜?
还有些……涩。
“你的伤口不能沾水,忍忍,晚上再洗。”
卫生间里的苏芷,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她穿好睡衣,打开水龙头,在洗脸池中放满了冷水,随后脸扎了进去。
突然的冰冷,让她无法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等闭气到极限,她从水里出来,双手撑着洗脸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双颊的红晕并没有被冷水冲走,加上这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她怎么看自己,都是一副不怎么正常的样子。
她拿过毛巾,动作粗鲁的擦了擦脸,将毛巾随意丢回原位,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看都没看秦郯一眼,爬上床,拉过被子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秦郯稍微怔了一下,倾身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走到了床边。
隔着被子揉了一下她的头,柔声说道:“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等睡醒了再说。”
苏芷没回应。
秦郯弯下身,隔着被子抱了抱她,找到额头的位置落下一吻,再次动作温柔的揉了一下她的头,离开了主卧。
门关。
苏芷探出一点点脑袋,用力的呼吸了两下。
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暗骂自己两句,合了上了眼。
不困也要休息。
*
秦御兰庭。
苏岸和秦昱远起来吃早餐,却没有看到爹地和妈咪。
苏岸问王管家,“王管家,我妈咪呢?”
“夫人昨晚好像说有个庆功宴,就离开了。”
苏岸点点头。
现阶段,他一方面会清醒不用面对爹地妈咪,但另外一方面又担心这两人的情况。
哎……
操不完的心。
早饭之后,王管家送两个小少爷去了幼儿园,到了之后,唐思领着两个孩子进去。
王管家看着自家小少爷的背影,差点喜极而泣。
终于啊,终于让他等到了小少爷成为正常孩子的一天。
还有爷变成了正常的爷。
他发誓,有他活着的一天,一定好好的对待夫人。
教室。
唐思离开之后,秦昱远问:“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对我们不利?”
苏岸点点头,“是,看爹地妈咪的感情进展,住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
“那我们?”秦昱远面露忧色。
苏岸搂住秦昱远的肩膀拍了拍,“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两个就露呗,露在爹地妈咪的面前,暂时也不耽误我的计划。”
秦昱远也不知道改说什么,只道:“好,听你的,我会一直配合你的。”
苏岸笑笑,“我可爱的弟弟,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秦昱远:“……”
实在是没有办法心甘情愿的接受‘可爱’这个形容词用在自己的身上。
苏岸也没再逗他,表情稍稍严肃了些,“我的排查受到了阻碍,如果我还没有任何进展,我准备向爹地摊牌求助了。”
秦昱远点点头,“寻求爹地的帮助也好,我觉得秦家快坐不住了。”
“怎么说?”
秦昱远略微思考了一下,“也没有具体的,只是对他们的一些了解,感觉的。”
苏岸揉了下秦昱远的脑袋收回手,沉思了几秒说道:“向爹地坦白可以,但一定要等一个好机会,你觉得妈咪的生日怎么样?”
“会不会吓到妈咪?”秦昱远十分担心道。
“嗯……肯定会的,但你不想看看爹地惊讶的样子吗?”苏岸笑的有些坏,“我可是很期待的,摄像头都准备好了,妈咪的生日前一天我就安在秦御兰庭。”
秦昱远弯了下唇,“我也期待。”
苏岸重新搂住秦昱远,“放心,妈咪和爹地那么厉害是不会被这点小事吓着的。”
秦昱远点点头,没再多说。
“不过我最后还是要用一下你的身份,今晚,你和干妈回合枫园。”
配合是秦昱远亲口说的,苏岸说出来,他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
苏芷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她翻身摸索了一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
适应了灯光之后,发现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她看了眼表,下午五点。
?!
她这一觉竟然睡了一天?!
她是怎么做到的?!
要死!
苏芷翻身下床,洗漱清醒了一下,打开房门下了楼。
却发现整个别墅寂静的可怕。
她将客厅的灯光打开,去厨房溜达了一圈,没有秦郯活动的痕迹。
她转身上楼,想去书房看一看,刚上了楼梯,听见了门响。
秦郯进来的时候,看见灯亮了,却没想能看见她。
换了鞋脱下外套,快步朝她走了过去,柔声道:“饿不饿?”
苏芷没回答,而是问:“你去公司了?”
秦郯摇了下头,“ED有些事情,去处理了一下。”
苏芷勾了下嘴角,“我没死的消息那么大,是不是有人坐不住了?”
秦郯嘴角带笑,揉了下她的头,低沉的嗓音里有天生的骄矜傲。
“他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