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权都已经猜到了。
只要关于夫人的,爷向来没原则。
但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冒死说一句:“爷,要不等夫人醒来?夫人应该不会单独过来吧。”
咻——
一个冰冷的眼刀。
谢权赶紧又说:“我看夫人的东西里有个像信号发射器的东西,要不用那个,稳妥一点?”
“嗯。”
谢权去拿,突然想起什么,去倒了碗水扶起秦郯,“爷,漱漱口。”
秦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问题,也没有硬撑。
等漱完,谢权立刻去发信号了。
秦深的直升机还在L国的上空盘旋。
而他整个人已经快被戾气吞噬了。
突然,眼前明亮了几下。
秦深立刻让飞行员往那边飞。
保罗堂主说:“直接飞不过去,那不是L国,是E国的边缘,我们先下去,从底下交涉进去。”
“那你废什么话?”
保罗堂主梗了一下,赶紧让飞行员降落,下了直升机,就赶紧去交涉了。
自己这位原顶头上司,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
谢权发完信号没有立刻进去,先是打开一条缝看了看情况,没看到什么,才走了进去。
“爷,好了。”
秦郯点了下头,并未多言。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恨不得是长在苏芷身上的。
谢权摸摸脸颊。
是不是有点亮?
想了想,还是去门口蹲着好了。
谢权刚出去,苏芷就醒了。
但她的脑袋还不清醒,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可那双炙热的桃花眼,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
苏芷陡然清醒,猛地从他的怀里出来,赶紧去检查他的伤口,见他胳膊和胸口都没有血迹,才安心,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
随后,纤细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还很虚弱,但总算是能摸到了。
等回到S市,在好好处理一下,应该没大碍了。
正想把手收回来,却被包裹进一个炽热的手掌里。
许是常年的任务训练,手心里有一层薄薄的茧,扫的她,心有点痒。
她赶紧收回来,说道:“那个……你别乱动,你伤的挺重的,我现在去给蒋堰发信号,等回到S市,一定要好好休养。”
说完,就要去拿信号发射器,却发现衣摆被拽住了。
她缓缓回头,用笑容掩饰尴尬。
“是哪里不舒服吗?”
秦郯的神色不算好看。
一是刚才的一通动作下来,耗费了体力。
二是她的伤。
她越是这样满不在乎,笑呵呵的样子,他的心越疼。
“谢权已发,你别乱动,你身上有伤,敷了草药了。”
苏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动了动肩膀,说道:“这个没事,我之前用过药了,我刚才就是因为药效起来,所以睡了一下。”
她的身体特殊,药下的重才有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假死了那么长的时间。
因为朱佩下的药太重了。
朱佩是真想百分百弄死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眸色冷厉了一些。
要不是出了岔子,她一定好好的收拾朱佩。
这话,没有让秦郯的脸色好多少。
但苏芷却以为他是因为受了伤,没往深处想。
悄悄的拽回自己的衣摆,起身倒了碗水,拿棉签给他润嘴唇。
不可避免的靠近,她闻到了一些药味儿。
“你喝什么药了?”
苏芷问完觉得秦郯应该不会知道,便叫谢权进来。
谢权看到苏芷没事,常年没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惊喜,“夫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爷有多着急,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给你吸出了蛇毒。”
秦郯因为身体原因阻止的慢了点。
苏芷皱眉。
那不用问了。
他嘴上残留的药肯定是背后伤口上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浮现了他给自己吸蛇毒的画面,蓦地,烫了耳朵尖。
秦郯干咳了一下,嗓音还哑着:“他胡说的,我知道你会自己治疗的。”
苏芷点点头,没有所说,而是问谢权,来打破这略微暧昧的气氛。
“你发出信号多久了?”
谢权想了想,“有了二十分钟了。”
苏芷点点头,“知道这里是隶属于哪个国家吗?”
谢权摇头,“我只知道我们是从A国边境过来的。”
苏芷抚了抚下巴,想了想刚才去采草药的场景,说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里应该属于E国的边缘,离A国不算近了,一个半圆的圈,等蒋堰交涉之后过来,至少也要两个小时,再等等吧。”
说着,看向了秦郯,接着说:“你的伤回S市还要等几天,但这个情况,一会儿回L国也不会太舒适,你忍一忍吧。”
秦郯略微抬了下手,苏芷靠近,询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秦郯握住了她的手,“没有下次。”
苏芷:“?”
见她疑惑,秦郯接着说:“不管下次我会怎么样,你都不许独自来了,也不许因为再受伤了。”
苏芷:“……”耳朵好烫。
谢权:“……”为毛不去门口蹲着呢?
苏芷像拍兄弟一样拍了拍秦郯的手,力道上因为顾忌他的伤,稍微轻了点。
“秦爷,我们这样的职业,受伤不是家常便饭嘛,不要搞的这么紧张嘛。”
秦郯的手紧了紧,“答应我,没有下次,要不然我现在就……”
“就怎么样?”
苏芷一点也不怕,一个木乃伊能做什么。
“唔……”
谢权赶紧捂脸跑了,真是没眼看。
苏芷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
嘴唇被他干涸的唇磨的有点疼。
而因为顾及他的伤口,她竟然无法推开他。
要死了!!!
秦郯也没有亲多久,这样的情况下,体验感不好。
苏芷感觉触感消失,赶紧往后移了移,拉开了一些距离。
而她这一动,才特么想起来,刚才为毛自己不动?!
不能推开他,自己离开不就好了?!
最后,她将这一切怪在了蛇毒的身上。
秦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但手没有松。
他带着疲惫嘶哑的嗓音传进了苏芷的耳朵里——
“请苏小姐记住,没有下次,我现在行动不便,所以没对苏小姐做什么,但好了,就不好说了。”
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