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得知?”围观者之一董威本来在一旁嗤之以鼻。跟穆飞羿不同,他正兴致勃勃准备坐观潘天师杀马,反正杀得是姓潘的自个儿的宝贝坐骑,他乐见其成。
“惊鸿告诉我的。它在向我求救。”司乔道。
围观的乡民们尽皆惊呆,包括褚大宝。
“乔妹,你不会在说梦话吧?”褚大宝喃喃自语。认识十六年了,他可从没见过司乔通兽语。
“阿乔说的话肯定不假。”刘四婶的大嗓门突然从人群中冒了出来,“我家丢鸡的事就是她帮我查出来的。”她三言两语将那天清晨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司姑娘和巫觋大人一样,也会巫术,她便是我们的新巫觋。”
乡民们再次惊呆。
董威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司乔,一个黑黢黢满目疮痍的丑丫头而已,前几日见到六王爷的威仪还吓得落荒而逃,竟有这番本事?
人群中又有人喊道:“以前巫觋大人不言则已,言必有中。司乔可是巫觋大人嫡亲的血肉啊。她会巫术一点不稀奇。”
“这么说,阿乔是巫觋大人给我们望山人留下的宝。”其他人激动起来,“天呐,我就知道巫觋大人他不会丢弃我们不管的。”
老巫觋离世让望山人颇受打击,因此司乔能有巫术是望山人最大的乐事。他们顿时欢呼沸腾。
“休得喧哗!”潘天师恼怒地厉喝一声,“妖言惑众,立刻斩杀。”说着执剑向司乔的头顶削去,其势快如闪电。
山民们倒吸一口冷气。褚亭长和褚大宝瞋目裂眦,正要行动。就在这时,铮地一声,一道白光破空而出,硬生生弹开了潘天师的剑。
又是穆飞羿。
他淡淼的声音传来,“天师大人何必如此急躁,此女乃是老巫觋之后,你我进山还需她开坛祭祀山神,杀了的话,接下来可就麻烦了。难道潘天师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潘天师执剑的手隐隐发麻,他心底震撼于穆飞羿浑厚的内力,竟然能用一片细巧的刀片便格开了他的剑,若是刚刚那刀刃是甩向他的身体,他一定是躲不开的。
他竟小瞧了他。
惊恼交加之下,脸色便多了几分青白,潘仁仙看向司乔,几乎是咬着牙道:“六王爷既为你求情,那我便多留你一瞬,不过你既说这马有孕,何以证明?若拿不出证据,本天师仍斩不饶。”
司乔哪有证据,她只是凭借着莫名而有的感受来判断,这“巫力”方获不久,能不能百发百中都不晓得,又如何去说服别人呢?
她看着惊鸿,为难道:“我没有证据,但我只要看着它的眼睛,便能读懂它的心思。恳请天师大人开恩多留它几个月,届时大腹便便,自有分晓。”
“本天师没有那么多功夫。”潘天师阴冷一笑,将剑刃指向跪在一旁的侍卫小武,“我来问你,这段日子你可见这畜生与其他马匹交配?”
小武负责惊鸿的日常料理,闻言叩头不止,“天师明鉴,小的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令惊鸿随意交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