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乔糊里糊涂,她做了什么?剩下会有什么事情自然发生?
问向穆飞弈,他却并不愿多谈,只是笑一笑道,“五哥既然痊愈了就好。你给他加了法阵也好,让浩辰……”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神色中有一些不虞,不过仍然续道,“让浩辰守在五哥身边也甚好。”
耳朵里灌了好几个“好”字,司乔一头雾水,“那我现在还需回五王爷府中吗?”
“随你。”穆飞羿依然一脸的清风明月,捏了捏她的手心,“想去就去,不想去就……陪我。”
“……”司乔瞪向他,见他虽然手指耍花招,但神色端正,不似说笑,竟是在说认真的。
她顿时有些无语,我还得上工呢,上工完,我还得去跟着大虫长老去皇陵偷窥狐狸和黄鼠狼开会呢。
我如此一个大忙人,哪有功夫陪你??
难不成要看着你跟宜宁郡主卿卿我我。
哼。
她昂起下巴,一转头,给了他一个侧脸。
心里虽如此想,脚步却并未挪移,对立相顾,即便无言,心中也氤氲起安定的令人恋恋不舍沉醉其中的奇异感觉。
绷着的嘴角不由软弯下来,最后斜睨着眼看他。
而他则在她挺翘的小鼻子上轻轻一弹。
可惜好景不长,宜宁郡主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她脸上的妆容已经重新整饬过,泪水的痕迹全然不见,对于司乔的态度,比之方才却要温善热情许多。
她温婉笑道:“表哥,司真人,来用点吃食吧。”
她将托盘放在一张小案之上,对司乔柔声道:“司真人,听闻你爱吃云吞,我已命膳房去做了,一会就端过来。这里有桂花白糕,也是你们巴蜀的口味,尝一尝看,喜不喜欢。”
司乔心中有些惊讶,这种小事她竟然知晓,再看那桂花白糕,洁白滋润,香气扑鼻,竟跟自己从前吃过的相差无几——这式点心,望山村中,二奎嫂手艺最好。它比之二奎嫂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位郡主,对自己算是很有心啊。
应是在以这种方式向自己示好吧。
她这般做是想达成什么目的呢?司乔心绪复杂地看了看穆飞羿。
穆飞羿却恍然未知似的,对着宜宁郡主道声谢,牵起司乔的手要入座,宜宁郡主的视线落在他的这番动作上,眸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暗淡阴翳。
却在这时,司乔心中倏地一震,有道知觉传了过来。
是她布在五皇子那的法阵动了。
有外人不但靠近,而且闯入进去。
她明明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过彩蝶和彩燕两位侍女的,叫旁人有事来只管相隔一丈之外说话,就算是钦天监中人发觉他醒了,那些小喽啰们既然之前不肯重视,现在又怎会上心呢?至于太医,她说过万事她回去后再处置,如今不过两刻钟而已。
司乔从座椅上弹坐起来,“不好意思,我有公务在身,要先回去了。”
宜宁郡主很是惊讶,不过她并未阻拦,只是微笑着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改日再来找我玩。”
司乔点点头,便要转身,忽听穆飞羿道:“阿乔,我和你一起。”
宜宁郡主吃惊,“表哥,我这边尚未有个结果呢。”
穆飞羿道:“此事我心里已然有数,你先多派些护卫在府中,随身也要多带人手。那盗贼求财或者有别的目的,你我先静观其变。”
“可是……我怕啊。”宜宁郡主眼眶又红了,“这偌大的府里,只我一个……”
饶是司乔,面对斯情斯景,都有着上前为之拭泪的冲动,佳人呐,是天生该拿来呵护的啊。可是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明明这府里还有无数的侍女和侍卫呢。
穆飞羿沉吟了下,“此事由我斟酌一下,稍晚给你答复。”
宜宁郡主仍是一副泫然欲滴的脆弱模样,“那好,我等候表哥的佳音。”
司乔和穆飞羿出了郡主府邸,直向五皇子府中去。
司乔路上跟穆飞羿说了法阵变化,问穆飞羿会是何故,穆飞羿淡笑摇头,“许是见到了他想要见到的人。”
司乔心中一动,是了,是她不了解内情,又加有些着急,别忘了儿若有恙,最担心的应该会是何人。
到了府中一看,果然,竟是一个年老的妇人,身穿一身宫里嬷嬷的服饰,在握着五皇子的手一边说话一边垂泪。
“淑妃娘娘听闻消息,又急又慌,直接昏厥了过去。直到此刻方醒……小主子,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娘娘可怎么活,老奴又该怎么办?小主子……”
五皇子本是也在呜呜地哭,朦胧泪眼看见司乔进来,将手挣出,指向她道:“奶娘,救我的人来了。”
那嬷嬷转头一望,来人映入眼底,慌忙下跪,“奴婢拜见平天王。”又转向司乔,“奴婢代我家娘娘跪谢司真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司乔彻底松了一口气,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就好,忙将她扶起,“嬷嬷休要多礼。”
那嬷嬷便又重新坐回床榻边缘,继续握着五皇子的手哭道:“王爷你放心,娘娘说了,咱们不欺人,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咱们去。娘娘性子就算再不争,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二十多年了,她唯一的指望便是你,若是别人逼到了家门口,也别怪兔子急了咬人。”
说完,她擦了擦眼泪,向五皇子行了个礼,“老奴这就去回禀娘娘,也好让她放下心来。”
那嬷嬷整整衣衫便离去了。
五皇子得了奶娘和母妃的慰问,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看着司乔傻笑了几声,但当目光扫到穆飞羿时却是有些害怕见他,不敢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司乔问他:“你将那人害你的事情告知奶娘了?”
五皇子点头,像是做了错事一般低下头去,“奶娘问我,我便说了……要不我母妃会担心的,自小到大,我从没瞒过我母妃秘密……”
“你是如何说的?”饶是司乔,也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那人是如何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