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就此定格,我隔了好一会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这是教十一的监控录相吗?为什么你们以前不拿出来?”我看了看师兄,又看了看木目警官。
师兄捏了捏我的手说:“这卷录相带是昨天寄到警察局的,而且你们学校的所有教室走廊都没有安装监控。谁拍下来的,谁寄来的,又有什么目的,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但从这录相上很明确的是,方满不是你杀死的。我们做了技术分析,录相带本身没有剪辑的痕迹,这卷录相带的时长是一整个晚上,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教十一走廊上的情况都是清楚地记录在这录相带上的。”
一整个晚上?大脑里突然闪过了几个很不对劲的念头。
木目警察的声音还是有些很细微的抖动,他说:“竹老师,你有没有发现这录相上最为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对啊,录相上最为奇怪的地方并不是方满没有死,而是她明明爬走了,但为什么第二天还死在教十一的教室里?她是如何回到那个教室的,录相带上的画面显示,从方满爬走以后,再也没有人从走廊经过了….
我努力地镇定,可甫一开口,声音还是泄露了我的慌张,我说:“如果…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个教室的窗户都是用钢筋做了防盗窗的,而且那些防盗窗都已经焊死….”我已经说不下去了。
三个人都沉默,作为心理咨询师,我绝不相信灵异事件,可方满的这件事情,却又如此地诡异,实在很难用平常的逻辑去解释。
沉默了一会,师兄拉着我走来,他说:“别多想,至少你现在洗脱了嫌疑,不过按程序,你这两天需要到精神分析学的专家那边做一个确认,让专家看一下你目前的心理状态,确认催眠对你产生了多大的影响。现在,我先送你回去吧。”
任由他拉着,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门,洞开,一辆宝马静静地停在外边,黑色衣裳的葛,看见师兄与我并肩的画面,眯狭了他的眼。
下意识地想抽手,却未遂。
身边的男人,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如同一只看守着自己家园的狮子,无言,却满身的威胁。
葛一步一步地走近,他那年轻的脸上,挂着懒懒的微笑,到我的身边,手摸上我的脸,我不自在地躲开,他落了个空,有一些些失意的神情上了他的脸,但他仍然笑着,说:“竹子,瘦得连脸皮都快没有了…”
“你才没脸皮….”不经大脑反映直接反击,一想,又懊恼,与自己的学生斗嘴,不管输赢,都失了老师的身份,于是,赶紧又说:“你怎么过来了…”
这句其实是大废话,他明显是接我来了,除非葛犯了什么事想自首,要不然谁会没事自己开车到警局门口呆着。
葛拉住我另一只手说:“我来接你,跟我走。”
师兄将我扯到他的后面,语气冷冷地说:“不牢你费心,我会送她回去。”
葛似乎刚刚发现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他正面看着师兄,脸上明明挂着笑,可眼里却是冰冰的冷,他说:“你能送她到多远?你又送得了多远?哼。”
师兄的脸色霎那苍白,他捏着我的手,极为用力,痛得我差点想就喊了出来,然后,他又,突然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