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又是什么意思?”
忍足侑士听着南夏讲话,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想到之前南夏住院,还有突然所有人都变得奇怪的眼神,忍足侑士又重新看向南夏,希望她说出来的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时间不多啊,就是我可能只能活到二十岁了……”
南夏双手交叉,轻托着下巴,歪头看着忍足侑士,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看起来那么无害和无辜。
“二十岁……”
忍足侑士不相信这个事情,不相信这个真相,或者,在心里他就已经承认这个事情,只是,不想相信罢了。
“我们不说这个,先回去吧,小景他,应该等急了。”
忍足侑士站起来,把所有的蛋糕都收好,然后对着还在坐着的南夏说。
“好啊。”
看到忍足侑士似乎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南夏也就没有再继续,说实话,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这件事情不是么,可是,自己也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而已。
其实,不回答也是挺好的,至少,没有失望不是么。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忍足侑士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有一点颤抖,但是,却怎么说不出什么。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刚刚开始,不是么。
最后,回到迹部家只有南夏一个人,看到外面忍足侑士没有进大门就走了,迹部景吾更是黑了脸。
“南夏……”
迹部景吾看着进来的南夏,在表面,已经看不出南夏的表情,刚刚的医护人员报告说,南夏的心情经历过一个很大的起伏,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这时的南夏,平稳的,像一个机器人,没有大的心情起伏,心电图什么的,规整的像是假的。
“哥哥,我跟忍足侑士说了……”
南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起刚刚女仆放在桌子上的红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小小的手抱着圆圆的茶杯,像是在汲取茶杯里热茶的热量。
“嗯,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至于忍足……”
迹部景吾没有说下去,毕竟,一个是他亏欠很多的妹妹,另一个是他的好友,自己在这中间,真的是不知道是该充当什么角色。
“哥哥不必因为我的事情跟忍足生气,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挑起来的,所有的事情,也都应该是我来结束。”
南夏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原本热气腾腾的茶杯,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温度,飘在茶杯上方的白气,也早就没有了刚刚的欢腾。
“南夏……”
其实迹部景吾还想说些什么,说些安慰南夏的话,不过想想,那些话,能够安慰到的人,只有自己吧,对于南夏来说,那些更像是柔软的刀子,刀刀入骨,却又是不得不接受。
迹部景吾看着南夏走上二楼的房间,小时在楼梯的拐角,最后的电话,也没有拨出去,上面显示的是忍足侑士的名字。
同一时间,在东京的另一个别墅里,忍足侑士的手机上也显示着一串号码,但是显然并没有拨出去,那是,手冢南夏。
忍足侑士给自己到了一杯威士忌,之前摆在这里的酒瓶大部分都是起到了装饰作用,今天,却是起到了实在性的作用。
忍足侑士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其实,喝酒并不能够把大脑给蒙蔽掉,反而会让自己大脑更加清醒。
想到之前的种种,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幕一幕,清清楚楚出现在自己面前,想要删除或者过滤,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了。
“南夏……”
忍足侑士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和资料,那是刚刚自己不相信去找了忍足叶楠,要来的资料。
当时听到忍足侑士知道事情之后,忍足叶楠也没有很惊讶,毕竟这种事情,再加上南夏的性格,事情总归还是说出来。
资料不是很厚,也就是十几页的纸,但是却被忍足侑士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恨不得把上面显示的结果给看得变化才好。
忍足侑士喜欢南夏,这个想法,忍足侑士之前就确定了,都说最是多情的人最是无情,这句话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忍足侑士交过很多女朋友,可是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大长腿?又或者是漂亮的妹子?
至少,别人眼里的忍足侑士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罢了。
忍足侑士摇摇头,想让自己的脑子空一点,这样子有助于自己的思考,理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这边,南夏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还有水晶吊灯,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水晶吊灯折射下来的灯光,但是,什么都捉不到,只是在自己的脸颊上留下了浅浅的影子。
一个月后。
南夏喜欢呆在迹部的玫瑰园里面,虽然玫瑰已经过了开的最灿烂的季节,但是这里基本不会有其他人来,倒也算得上清净。
“小景,南夏在哪里?”
忍足侑士完成了当天的练习,对着站在一边刚刚跟监督讨论完比赛的迹部景吾说道。
“你想清楚了?”
迹部景吾抚了抚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看着一边的忍足侑士,一个月的时间,确实,想的有点太久了啊,久到,他以为忍足侑士会就这么放弃了。
“嗯,我想清楚了,时间不多了,所以才要好好珍惜啊。”
忍足侑士自嘲一般笑笑,笑自己之前的不够坚定,难以想象,一个月之前的南夏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在玫瑰花圃那里。”
迹部景吾说完,先走开了,这件事情,其实家里人都是很反对的,因为忍足侑士犹豫了,而南夏,根本等不起一个会犹豫的男生,迹部景吾只是希望,这次,忍足侑士能够毫不犹豫吧。
忍足侑士飞快跑向网球场旁边的玫瑰花圃。
“南夏,南夏……”忍足侑士看着散落一地的玫瑰,像是被台风席卷了一样的凌乱场景,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喂,迹部,南夏,她,她不在玫瑰园这边,而且,这边情况很不好,我怕,南夏她出什么事……”
忍足侑士还没有说完话,就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忙音,很明显,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忍足侑士看着满地的狼藉,想到南夏的性格,还有对植物的喜爱,尤其是对玫瑰的情有独钟,南夏,肯定不会让这些玫瑰就这样凌乱的散落在这里。
南夏,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南夏呢……”
迹部连忙从网球场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由眉头皱的更深了。
迹部景吾拿起手机,给学校的保卫处打去电话,调取了全校的视频档案,只是,因为这里是迹部景吾的私人场所,所以没有在玫瑰园安装监控罢了。
“走吧,待在这里什么都查不出来。”
忍足侑士回了一下神,不再看着满地狼藉发呆,连忙动用自己的手段,追查南夏的踪迹。
迹部景吾看着视频里出去的那个少女,还有一边被人抱着已经是昏迷不醒的南夏,握了握拳头。
“君明雅!”
“君明雅是谁,是跟南夏有什么关系么。她为什么带走南夏?”
“君明雅,君明家被逐出家族的君明惠子所生,之前据说是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家养病,前不久,高调转进青学,据说在青学的名气很大,受到很多人的追捧……“
看着刚刚从管家那边拿过来的资料,迹部景吾眯起了眼睛。
“君明雅,你最好起到南夏没有事情。”
就在两个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迹部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一串陌生的号码,迹部本身是不想接听,但是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打过电话来,一定不是巧合。果然,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就是君明雅。
“想必你们也看到监控了,是我带走的手冢南夏,不过,在此之前,我想你们带一个人过来这边,否则,我可不会保证手冢南夏还会不会完整的回来,啧啧,瞧瞧这丫头,全身的生机都快耗尽了吧……”
听着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迹部景吾跟忍足侑士都握紧了拳头,但是还努力保持着冷静,因为只有冷静,才不会被愤怒左右。
“很简单,我知道南夏这边有定位器,我不会屏蔽,相信你们也会很快到这里,我要一个人,柳生明慧,只要把她带过来,我保证手冢南夏会活到二十岁,或许,还能活的更久也说不定。”
说完,君明雅一下子挂掉了电话,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夏,伸出手指摸了摸南夏毫无血色的脸颊,露出优雅的微笑。
“你说,如果不是十六年前的失误,我早就是迹部家最受宠的大小姐了,只是没想到君明惠子那个老女人竟然这么不争气,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失误。”
“不过,马上,马上我就能回来了,不再是君明家见不得光的小姐,二十迹部家和手冢家的孩子,你说好不好。”
君明雅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没有回应的南夏,笑了笑,然后把南夏放进锦缎铺好的床上,小心翼翼,像是在存放一件自己心仪的艺术品。
而在迹部还有明慧那边,事情早就乱了套。